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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大唐食客升职记》 110-120(第12/16页)
掰干净, 他自己也随意捡了根, 两人用棍子薅开野草,找当年的密道入口。
就算长孙无忌记忆惊人, 这周遭全被杂草覆盖,他们也寻了两刻钟方找到了洞口。
可惜的是, 巨石横亘洞口,石缝间、边角处茸茸苔藓细细密密粘附着,想来封洞的时日应是不短了。
单他们两人是推不开这滑不留手的巨石的, 便又绕了几圈, 仔细寻觅了大半个时辰,仍未找到新的密道入口。
两人商量后,长孙无忌留守在此处, 以防贼人畏罪潜逃,莫婤则疾行去安兴坊的武侯铺报案。
“来者何人?”
方行至路口,隔着两三米远, 疾行的莫婤就被人喝住。
瞧他们身披皮甲,一幅士兵打扮,她也未放松警惕,握着飞镖缓缓靠近。
约莫隔了大半米, 便瞧见那士兵竟还蒙了面,愈发疑惑,但还是从袖口掏出个鱼袋,拎出里头装的铜鱼符。
鱼符呈鲤鱼状,为左右两半,官员随身携带右半符,是身份的象征;左半符则存于朝廷,用于核验。
站在最前头的士兵应是认识莫婤,未曾接过鱼符,也未凑近看,反是掏出自个儿的鱼符道:
“莫君,先前可否见过一白衣女子?”
听他这般唤她,莫婤心头一松,品出他话中之意时,心又狠狠一沉,重重点了点头。
见状,官差唯一露在外头的双眼蓦地通红,他哑着嗓子道:“那女子多半是染上了疠风,今日同她相遇之人,皆要暂收于疠人坊。莫君,您多保重!”
说罢,他便唤了个戴幂罗的士兵为她领路,自个儿背过身蹲在一旁抹泪。
毕竟,疠人坊好进不好出,丧命者十之八九,就算侥幸被救活,再出来也要等上两三年了。
“放心,你都知我是莫君了,我会没事的!”
莫婤还算淡定,瞧着为她担忧的士兵,不禁想到在军营累得晕过去那回,一醒来,床边围满了养伤或休整的士兵们。
他们也是这般红了鼻头、红了眼,有的甚至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方走了两步,为她领路的士兵也呜咽着愤恨道:“那害人精,不好生在山上的疠人坊待着,偏生跑出来祸害人,连莫君都要关进去了!”
本欲安慰他,忽而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忙追问:
“她是从山上疠人坊跑出来的?
何山?
是禅定山?
禅定山何时有了疠人坊?”
若她记得没错的话,禅定山里只有禅定寺,而早些年禅定寺分明建的是收容普通病患的悲田院。
见莫君问话,小兵努力咽下哽咽回忆道:
“约莫两年前收容了一疠风女子后,就成了疠人坊。大半年前,禅定山因经营不善闭寺,疠人坊也就跟着谢绝收容了,未曾想这般久里头竟还有活着的疠人。”
听罢,她更觉怪异,闭寺后无收入来源,他们是如何养得起疠人坊中的病患的,而且她分明瞧见女子脖颈有伤,若只是普通的疠人坊怎会伤害病患?
边同领路兵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边仔细叮嘱着:
“我还有一同伴还在禅定山脚,此山有异,尔等定要速速排查,排查时更要做好防范。前些时日推广的酒精,防疫效果比醋好得多,尔等定要上报。若有机会再让秦王联系我师父,他对麻风病的防治颇有研究!”
一一嘱咐后,他们也到了疠人坊。
同士兵们道别后,她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约莫十来平,靠墙是一张木床,铺着干净的粗布被褥。
床旁有一梓木斗柜,她翻了翻里头竟有两身粗布襦裙;角落还有个竹编屏风,屏风后是个方盥洗盆的木架,木架旁还有个带盖的恭桶。
拉了拉门前悬挂的风铃,要了几桶热水,洗净双手脱去外衫后,掏出随身携带的羊皮囊,里头装的是酒精。
用其将要歇息的床消毒后,她便躺于床上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遇见那女子的场景。
夜风轻拂,明月当窗。
月光透过粗木窗格,爬上了莫婤平静的脸。
忽而,她蹙起眉,骤然睁开眼,跑到门前一手快速扯铃,一手疯狂拍打着。
“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歇息了!”
“哪个疯婆子又想出去了?!”
“住手!吵死了!”
同院屋舍中纷纷传来咒骂声,她却未停手,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手都拍得通红也无人前来。
见此,她便又抄起木架上的盥洗盆凶猛地砸着门。
“咚——咚咚——咚咚咚——”
这声响更大了,闹得整个疠人坊都亮起了灯,须臾间便有医女一手提灯笼,一手持棍棒赶到。
“嘭——”
医女从门外一棍重重地敲在门上,止住莫婤的闹腾,阴阳怪气地埋怨道:
“莫大人,我知您住不惯我们这破屋,但白日我们还得照料病人,让我们歇息下罢!您不是向来宣扬最关怀妇孺吗?怎轮到自个儿被关就原形毕露了?”
说完,医女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是以稳娘入官的狐媚子,进了这疠人坊还要耍官威,能不能出去尚不知,就算福大命大能出去,只要让其烂花了脸,她就不信她还能做官!
莫婤一听便知她是何意,却无暇在意她的无礼,只朗声问道:“今日收容的那个白衣女子,也在我们这间疠人坊吗?”
“呦,您还同她认识啊,果真都是不安分的!”
说起那人,医女更是来了火气,这一个两个都是只会在男人面前装乖勾引的下贱货。
被官兵领来时人畜无害,官兵一走她就掀柜子砸碗盆,闹得天翻地覆就是不让她们靠近。
她们远远瞧见她那一身的皮疹,知她这疠风来势汹汹本就害怕,见她这般疯癫,来一个撕巴一个,更是无人敢上前。
最后,她们宁愿被罚半月的俸禄,也不愿为其医治,只能明日待坊主从别处抽调些孔武有力的医婆来。
思及此,她正欲狠骂两句,就听莫婤又吼道:
“你快上报,那不是疠风,是天花!”
骤然,医女手中提着的灯笼瞬时落地,松了的棍棒更是猛地砸到了她脚上。
脚趾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脸色惨白着回神,连滚带爬地冲到了白衣女子住的屋舍,想确认莫婤是在胡说。
方要开锁,又想起白日女子疯魔的模样,踌躇半晌也只敢通过窗户往里望。
屋内灯已熄,借着月光她只能隐约瞧见床上空无一人。
环顾四周,她取下院角的宫灯正往里照着,骤然一张凹凸不平地可怖鬼脸,同她脸贴脸。
那脸布满了密密麻麻蚕豆般大的脓包,里头黄水翻滚,像极了癞蛤蟆背上欲喷的鼓包,还往外渗着淡黄的黏液。
“啊——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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