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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三国]我,呼风唤雨》 170-180(第1/16页)
第171章
就在陈昭把玉玺握在手中当核桃盘的时候,荀彧匆匆步入厅内。
荀彧的目光下意识就落在了传国玉玺上,他的呼吸一顿。
转瞬又化作了无奈。
照理说,无论是身为汉臣,还是主公之臣,见到董卓乱政前就神秘失踪的镇国神器重现人间,都该震惊失色。
可……任谁天天看着主公拿玉玺练习手指灵活,怕也难有什么波澜。
敛了敛思绪,荀彧将视线从玉玺上移开,禀明正事。
“公孙瓒已与曹操结盟,约定共伐冀州。”
陈昭颔首,平静道:“意料之内。”
“东阿一战,公孙瓒本欲趁袁绍后方空虚拿下并州,最终并州归了曹操不说,连袁绍一开始许给他的冀州几郡也没了踪影,他岂能甘心?”
换了陈昭,若是周围诸侯敢背对她打仗,她也不吝啬背后捅他们一刀。
陈昭起身,将玉玺收入袖中,眼底划过一丝锐利,“我驻守冀州,防备的便是公孙瓒与曹操。”
陈昭不担忧公孙瓒与曹操结盟。纵观整个东汉末年,不是没有诸侯想过结盟,奈何结盟就没怎么成功过。
汉末乱世这才几年?春秋战国打了那么多年,六国都打到函谷关了,照样分赃不均一哄而散。
谁都知道结盟能赢,问题是结盟里谁出力多,谁分赃多呢?谁不愿意出力,谁都想要多占便宜。
陈昭振袖而出,声音铿锵:“传令各城,死守不退!”
秋收刚过,从幽州吹来的风已带上一丝寒意。中山、河间、常山三郡的城墙上,工匠们正加紧修补箭垛,冶铁坊里日夜传来锻打兵刃的铿锵声。郡守府下令征召返乡秋收的士卒,告示贴满市集,铜锣声在乡野间回荡。
田间归来的青壮放下镰刀,换上褪色的皮甲,在城门外集结。老兵检查弓弦,新兵笨拙地挥舞长矛,校场上尘土飞扬。粮官清点仓廪,一车车粟米运入城中;斥候马蹄声急,不断带回幽州那支名闻天下的白马义从游弋的消息。
江牛是冀州河间郡乐成人,家中有夫妇二人与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他早已没了爹娘,妻子柳玉也是孤身一人。江牛原本被县中官吏抓去当兵,他机灵些,趁夜逃走了,回到老家之后一家人躲躲藏藏,好歹没再被抓去。去年干旱,他身强体壮勉强活了下来,年迈的爹娘却都饿死在逃亡途中。
他与柳玉相识于流民之中,两个无根无萍的孤儿,在乱世里相互依偎着取暖。后来昭侯分田安民,他们得了二十亩薄田,又向官府借了些粮种。十日前,新收的麦子刚入仓。
与同伴约定好晌午在村头见面,江牛推开了自家小院的木门。
门是两块旧木板拼凑的,边角早已磨得圆钝,又或是草绳捆扎的柴扉,歪斜地挂在土墙上。无锁无钥,只用一根木栓横住,江牛轻轻一推就推开了院门。
院子东侧辟了一小畦菜地,土垄整齐,新绿的葱韭排成短行。地边栽了桑榆,还都是纤细树苗,桑榆叶子能养蚕,树干还能当木材使,几乎每户人家都会种几颗。墙角堆着从田间捡来的石块,垒成矮矮的一线,是备用石料,也作歇脚处。
茅屋是旧屋。
先前的户主一家都饿死在了屋里,官府便把这空屋分给了江牛。江牛也没觉得晦气,现在世道乱,家家户户都死过人。他和柳玉花了半年光景,将荒芜的院落一点点拾掇出来,这片菜地和那几棵桑树江牛喜欢的紧。
“大牛回来了?”茅草屋内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江牛连忙入屋。
听见推门声,柳玉抬起头,她有一双厚肿眼皮,相貌不算好看可身子骨很结实,能单手提起满桶井水,干活和江牛一样利落。
江牛咧嘴一笑,走到妻子身边,粗糙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她怀中婴儿的脸蛋。小家伙皱起鼻子刚要哭,柳玉手腕一抖,熟练地晃了两下,又给哄睡了。
“净知道欺负娃儿。”柳玉瞪了江牛一眼。
江牛低声道:“我要随军去打仗了,幽州的公孙瓒要攻打咱们冀州。”
“王婶子今早给我说了,她家那口子也要去守城。”柳玉勉强一笑,“没法子的事,家里不用你操心,就算……”
她顿了顿,“你回不来,孩子我也给拉扯大。我力气大,你也知道,能养活我们母子。”
江牛初见柳玉,是在去年最冷的腊月。
官府征民夫挖水渠,管两顿稀粥。柳玉就排在他前面,二人分到了一处挖渠。
结冰的土硬得像铁,江牛用劲也刨不开。柳玉二话不说过来帮忙,一镐下去就见了湿土。江牛盯着她结着冰碴的黑发,觉得这姑(zeMI)娘腰粗肩宽,好看得了不得。
后来柳玉说,她就相中江牛那双铜铃似的大眼睛,还有干活时绷紧的腰背。“将来生的娃,准保也是大眼睛。”她这么说着,把两人的铺盖卷并到了一处。
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得去守城啊。”江牛声音发颤,“去年天灾人祸,到处都是饿死的人,我亲眼见到有人抢孩子。”那些人把孩子抢去是卖了还是怎么了,江牛不敢想。
江牛蹲在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柳玉怀里的小不点。
那孩子睡得正香,小脸鼓鼓的,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江牛看得心尖发颤,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裤腿上蹭了又蹭——想摸又不敢摸,怕惊醒了好梦。
他一想到冀州要是再乱起来,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熬不过下一个冬天,江牛心里就生出了拼命的勇气。
“营里的校尉说,要是我们战死,昭侯会养家眷。”江牛嗓子发紧,挤出个笑,“娃儿还能读书。”
“神女心善。”柳玉猛地背过身去,袖子胡乱在脸上蹭了两下,“咱家这屋,还有田地,都是神女给的。去年要不是神女来了,咱们也早饿死了。”
“是啊,神女心善,咱们不能让神女再走。”江牛猛地站起身,“我该走了。”
“吃了面再走,面在碗里扣着。”柳玉指着桌上一个倒扣的瓷碗。
两个碗口严丝合缝地扣在一起,掀开时腾起一缕白气。面条已经有些坨了,但还带着余温。这是上好的白面,柳玉刚生产,他们咬牙买了三斤,面上还奢侈地卧着两个金灿灿的鸭卵。
江牛喉结滚动了一下。冀州今年鸭子养得多,这些扁毛畜生专吃蝗虫卵,长得肥实,鸭蛋价钱比往年那些没天灾的年岁还贱了三成。可对他们夫妻也还是珍贵玩意,他们是流民,刚定下来,又生了孩子,处处都要花钱,鸭蛋是舍不得吃的。
江牛没说话,低头把面吃了个一干二净,鸭蛋吃了一个,另一个留在碗里,又给扣上。
吃完面,江牛就离开了草屋。
村头已经聚了不少人,又等了一会儿,人都来齐了,便起身上路。
他们踩着田埂前行,脚下是还没来得及运走的稻草垛。金黄的麦粒铺满了乡间小道,今年收成太好,村里的晒谷场早已堆不下。麦香混着秋阳的气息,随着每一次呼吸沁入肺腑,每个人的眼中都有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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