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苏而不自知: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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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怕什么?”

    心魔的声音轻佻浪荡,他的手穿透江送雪,一点一点的去临摹裴初的眉眼和鼻尖。他们是完全不同的长相,但心魔似乎对其格外的熟悉和眷念。

    水中的倒影还在继续着,竟是越发的不堪起来,而心魔的蛊惑却是一句接着一句,自仙尊的心间而起,一点一点的煽动着他的欲念。

    “你不是一直想将他融进骨血了吗?”

    “去啊,这是你最好的机会。”

    “做你最想做的事情。”

    “别再放他走了。”

    “江送雪。”

    最后一句,是裴初的声音,心魔一顿,突然拉下了江送雪遮住裴初眼睛的手,裴初眉眼轻抬,似乎带着点倦,一双幽邃静谧的黑眸,看向了仙尊。

    清辉的月光照不进寒山洞内,可幽幽浮水,映着结界反射出来的冷光,流水潺潺,恍然间好似几百年前那个旖旎的夏夜。

    *

    朝阳峰的后山,是划分给外门的弟子聚居的地方,这地方不远有一片落玉湖。

    裴初有时候执行任务回来,会先来这里洗个澡,清洗一下自己身上的伤痕和染在衣服上的血污。

    他黑衣上染血的时候并不怎么能看出来,白天回来碰见楼相见,又顺便和他打了一架。

    对方现在结了金丹,倒不怎么好欺负了,两人刀光剑影打了半天没分出胜负,最后还是被闻讯赶来的那一身溯雪拉开了脖领子。

    自从楼相见在宗门大比打败了燕深,又获得了第一以后,他们之间的矛盾愈加激烈,这一次又是裴初先找的茬,理所当然的他挨了大师兄的一顿训。

    裴初习以为常,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身上的伤口疼得他暗暗皱眉,偏还要在江送雪问他知不知错的时候,梗着脖子哼出一声笑。

    他眉眼倦得很,在外面奔波了十多天,一回来还要走剧情,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去好好洗漱睡个觉,回话时却倔强的死不悔改。

    “总归在大师兄眼里,燕深怎么都是错的。”

    他嗓子哑,微微侧头,额前散乱的刘海垂在他的脸畔,江送雪看见他的眉痕轻不可察的蹙了一下,嘴角勾起的笑却是一如既往的狷狂不羁。

    他退后了一步,收起了自己刀,只应了一句‘甘愿领罚’就背对着这对师兄弟离去。江送雪在他身后,那双还是黑色的眼眸里,映着他逐渐远去消失在山影小道上的背影,指尖捏了捏衣袖。

    江送雪后知后觉的看见了他衣肩上那块不起眼的暗色。

    燕深总是习惯性的将自己隐藏的很好,有时候即使是江送雪,也很难察觉到他的不对。那一身孤烈,离群索居,很多年里江送雪看他时,莫名就像一个行走在黑暗里,一意孤行的殉道者。

    也不知是不是执刑司的生活压抑了燕深的心性,那天晚上江送雪这么思索着,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朝阳峰。他坐在榕树枝头望着湖泊对岸的弟子居所,有些犹豫该如何将自己手中的药瓶送出去。

    向来对燕深严苛管教的江送雪,反倒使得他的关心,格外踟躇。

    静谧的夏夜,湖泊之畔汇聚着几只萤火虫,皎若银盘的明月倒映在湖中,伴随着‘哗’的一声响,平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了涟漪。

    江送雪抬头看去,只见一身黑衣披着月光,如一尾月下人鱼般破水而出。他长发披散,咬着嘴里的发带,漫不经心的将满头青丝捋的到脑后,露出那张锋锐俊朗的脸。

    水雾弥漫间,他丰姿如玉,婉转风流,一身湿透的黑衣薄薄的贴在他身上,勾勒着他若隐若现的腰肢,水珠顺着他的眼睫滚落,敞开的衣襟上,是他肩膀和胸膛被妖兽抓伤的血痕。

    那瓷白肌肤上渗出的血珠,让人怜惜的想要为他吻去,再细细舔砥他的伤痕。隐藏在榕树上的白衣,呼吸一沉,向来清心寡欲的人不明所以的心跳加速,为自己一瞬间冒出来的荒唐念想,自愧不已。

    无论遇到什么都能冷静淡然的江送雪,在这一晚却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他僵着身子,怕自己一动便会被那人发现,垂着眼眸,念了一遍又一遍的清心咒,可直到那人出浴离开,他也只是狼狈的落荒而逃。

    那一瓶药终究是没送出去,那一晚的梦也是荒诞不已。

    江送雪冰灵根,修道忘情,却不懂情,早已心动却不自知,自欺欺人的以为是自己修行出了差错。

    可那年月色之下的黑衣出水,到底是扰了江送雪的心,从此他动了情,有了欲,却始终不敢承认,亦不敢直视。

    心魔幻像须臾间皆已消散,可江送雪抬起了手,依旧一点一点的摩挲着少年的脸颊。

    这不是心魔,而是真正的燕深。

    白衣仙尊一直都是一个很清醒的人,这么多年虽任由心魔发展,却从来不会轻易被他蛊惑迷乱,直到如今再见裴初,他才知道自己的欲念远比想象中的要深。

    六百年过去,一朝间的失而复得,江送雪的内心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燕深”

    裴初微微仰头,避开了江送雪的手,他的目光从那双眸色渐深的银灰色眼眸中扫过,心中突然有些沉涩。

    当年秘境之后,江送雪被罚寒山,裴初第一次来看他时,和他说了许多话。他说自己很早以前就仰慕着大师兄,在登仙梯上渴望被他收做亲嫡,他却没有选自己。

    他说他多么嫉妒楼相见,因为每次争执江送雪都会毫无条件的偏袒保护他,却从来不会护着自己。

    他说他恨江送雪,恨他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永远不会成为自己的大师兄。

    没办法,他只能将他拉下神坛,从云端跌落,连带着那个被他嫉妒的楼相见,也被他斩落了幽魔渊。

    他不知道,江送雪其实一直都是关注他的,一直也是爱护他的。甚至这份爱护之心与好感,有时到了好像要越出雷池的地步,让他愈加不敢轻举妄动。

    江送雪或许不会怨恨燕深毁了自己,可楼相见坠入幽魔渊,这场同门相残的闹剧,他终究无法坦然燕深犯下的错。

    他那时目不能视,看不见燕深的模样和神情,只能听见他低笑着和自己说话,一字一句,满是恶意——

    “反正江师兄眼里从来都是看不见我的,便是瞎了才是最好。”

    江送雪沉默良久,隔着寒山深潭,他们一个被禁押在石台之上,白布遮眼,一身破落。一个抱着刀,坐着洞内的凉阶上,侧身靠着石壁满目疲倦。

    江送雪就这样听着他好似疯魔般的话语,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燕深,你入怔了。”

    那时的裴初脑袋抵着墙,听着江送雪这一句话,淡淡的笑出了声。

    可是如今,裴初看着面前将他困在寒山,心生魔障,却一再放任犹不自解的江送雪,叹息一声,终是说道——

    “江送雪,你入怔了。”

    江送雪身子一僵,揽住了裴初的腰,视野骤然翻转,裴初被压在了身下。

    清冷白雪覆盖了寒艳红梅,江送雪握着少年的腰,水中倒影清冽,似乎在鼓舞诱导着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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