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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反派苏而不自知》 150-160(第10/13页)
两人站在杏花墙院的两边,对面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一身靛蓝色暗绣符纹的劲装,蜂腰猿背,鹤势螂形,肩若玉削,俊秀颀长。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裴初,并没有融合原主的记忆,因而他此刻也没有认出秦麟,只当对方也是赴宴的某家公子,简单的与他点了点头后便带着李子璇擦身离开。
听雨轩很热闹,人也很多,裴初却没有什么兴趣参与进去,如今的他一心一意只想做个懒散闲人。而李子璇在他怀里正揽着脖子跟他说话,兴高采烈的问他明天能不能教自己练剑。
“爹爹不是在教你了吗?”
“可我想让阿兄教嘛,阿兄教的比较厉害。”
“明明都是一样的,爹爹也很厉害。”
“阿兄!你其实是想偷懒睡觉不愿教子璇,是不是!颜夫子说阿兄最狡猾了。”
“”
裴初叹了一口气,掐了掐怀里李子璇气鼓鼓的脸,妥协道:“那我每天傍晚之前教你,但你要保证以后不准再和颜夫子泄密我睡觉的地方。”
“好耶。”
李子璇喜笑颜开,咧着缺了门牙的嘴就蹭到裴初脸颊边亲了他一口,然后又鬼鬼祟祟凑到他耳边悄声道,“阿兄,刚才那个哥哥真的好漂亮,你以后要不要把他娶回家呀?”
裴初眼皮都没掀一下,反手一个便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个红印。
嬉闹声渐渐远去,秦麟回过头,只看见那人青色衣袖卷着杏花,消失在院墙拐角。
***
秦家宴会于裴初的影响不大,基本宴会一结束,一家人便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李策和林长青谈起谢家那位小公子时,都颇有赞叹。
年纪小小,惊为天人,即使在一片漩涡中也能应对自如,足以可见才智,这样一个少年不管在哪里都是惹眼。
“谢丞相后继有人。”
坐在马车内的林长青想到这里,便忍不住为那位英年早逝的丞相感到欣慰。或许不久之后的将来,大燕朝就将迎来一颗格外璀璨的新星。
李策在车外驾着马,闻言瞥了一眼车内,自家两个没心没肺的正依偎着靠在车厢里打盹,他叹了一口气,却是将马车帘子轻轻放了下来。
“你给琅儿盖条毯子,别着凉了。”
“他觉还是恁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夫开的安神方子不对,改日再给他换个大夫看看。”
李策性子粗,平日里能动手就绝不多话,可是在孩子看不见的时候,却习惯性的对林长青唠唠叨叨。林长青在马车里应了一声‘好’,从暗格里拿出一条毯子给兄弟两个盖了上去。
抬手间又拂开了裴初睡梦中不自觉皱紧的眉心,夫夫两个都不指望自己孩子一定要建功立业,功成名就,惟愿他们一生平安健康,便心满意足。
裴初其实早就被那些斑驳陆离的梦境给惊醒了,只是他并没有睁开眼,听见李策的话,又慢慢在林长青的指尖下放松自己的眉心,他在毯子遮掩下握了握李子璇拽着自己的手,恍惚间觉得,这重来的一世才是自己的梦境。
***
云山书院的山长与谢太师是同门,只是两人一个成为了皇帝的老师,一个留在书院做了山长。
如今京城局势并不清明,近几年皇帝身体也不太好,各皇子间明争暗斗得厉害,谢老太师为了保护谢庭芝不被过早卷入这些纷争,并没有选择让他入读国子监,而是将他送进了云山书院。
云山书院的山长程令仪,字穗和,一生未曾致仕,却是文宗里的一代匠师,门下桃李无数,教出过很多大放异彩的弟子,其中大部分都在朝为官。
然而谢庭芝的聪敏好学,颖悟绝伦的资质也是难得一见,这让程令仪在见到他的时候,便起了爱才之心,几番考较后更是将他收作了自己的关门弟子。
但授业的第一课,程令仪却是拿了另一个人的文章交给了他,“你觉得这篇策论,写得怎么样?”
这是一篇针砭时事的文章,文章简略,没什么大谈论阔,但逻辑清晰,内容完整,三言两语间便指出了当前朝局的困弊所在。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就连解局的方法,让人觉得剑走偏锋的同时,也拨云见日。
甚至对方往后几年政事的分析,也让人觉得是真知灼见,未雨绸缪。
谢庭芝看着文章细读良久,由衷感叹道,“远见卓识,别具慧眼。”
他心下以为这是出自哪位先生之手,便怀着几分好奇与敬意的询问出声,却不想程令仪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并非什么先生,而是你颜皓师兄做家塾夫子所教的学生。”
颜皓同样是程令仪的弟子,谢庭芝因此称呼颜皓一声师兄。
程令仪望着谢庭芝脸上明显怔了一下的表情,又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说起来那孩子应当也是与你一般大的年纪。”
谢庭芝抿了抿唇,垂目再看这篇文章时心情多了点复杂。
“庭芝。”
程令仪这才将手覆在他头顶,语重心长道:“你天资聪颖,资质卓绝,在整个同龄人中实属罕见,可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为师今日给你读这篇文章便是让你明白,山外青山楼外楼,只有永远敏而好学,见贤思齐,方能积跬步以致千里。”
谢庭芝玉质金相,皎若明月,一身才学受人瞩目,哪怕一直以来都表现得谦逊温和,可内里却是矜傲孤犟的。程令仪看出了这点,借此敲打,怕他以后碰了壁。
谢庭芝如何不懂,他合起文章对老师深深作了一个揖,“先生教诲,学生谨记。”
再次起身时,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颜皓师兄的那位学生,是哪家的郎君?”
只是向来和蔼的先生,却在这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第159章 全男朝堂·五
颜皓想从裴初手里获得一篇策论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明明怀揣经世之才,却整天只想着偷懒摸鱼。
懒散成性,故意藏拙,好似甘愿平庸一生的掩没自己光华,看得颜皓实在恨铁不成钢,心觉痛惜之余,也在想方设法的推着他往前走。
因而才有了那篇被送到云山书院的策论,程令仪也时常能听到自己这个脾气暴躁的学生向他大吐苦水,但很难确定这人到底是不是在向他炫耀。
程令仪喝着茶,摊开手里的文章,说是坐知千里,运筹帷幄也不为过,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奇才。
只可惜这样的文章,几年来也只逼得那孩子写过两篇。
“本就是一块宝玉,无须过多雕琢,如今藏巧于拙,倒也不是坏事。”程令仪活得久,看得开,便也时常如此安慰颜皓。
“先生说得,弟子又何尝不知。”
颜皓却是喝了一口闷酒,苦笑的捻了捻自己的胡须,“可那孩子性子沉的很,你若是不逼他,便是天塌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掀一下眼。”
程令仪有些被他这话逗笑,他抬头看了一眼在书院梧桐下,于一众蓝衣学子之间交流讲义的谢庭芝,心想这林子琅的性格,倒与他这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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