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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反派苏而不自知》 190-200(第5/12页)
却只是放下了笔杆,他将画像从桌上掀起放在了油灯上面。
火舌舔坻,顷刻间跳动到画像上点燃,从边缘开始吞噬,暖黄色的火光就像当年怦然绽放的烟火,绚烂短暂,最终将整张画像燃成黑色的灰烬。
他不能让其他人看见。
波云诡谲的朝堂,好像容不得半点私情。
反目成仇,也只在转眼之间。
或为江山,或为社稷。
谢庭芝拿起桌上的书卷哗哗翻动,里面的内容烂熟于心,此刻却是占不进半点思绪。眉间的朱砂红的像血,云颜似玉,丹唇紧抿,他的目光最终落在那客榻上的半局棋上,有些无奈的叹出声。
“林无争”
***
“谢思危?”
脚下踩着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地砖,裴初微微皱眉,将自己的靴子踩在眼前人的肩膀上,一点一点的,就着对方的衣服擦拭掉鞋底的血迹。
他看上去十分漫不经心,朗目疏眉,眼睫半敛,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的出现而产生一点动容,相反的只是轻慢的勾了勾嘴角。
林无争生得孤俊挺拔,不笑的时候眉眼间尽是一片生人勿近的冷,哪怕偶尔笑起来像是林雪初融,散漫闲雅,但更多时候,在其他人的眼里,这都是一只皮笑肉不笑的恶鬼。
被他踩在地上的内阁学士面白如纸,却犹自撑着胆子的斥喝道:“私自越过中书省的调令拿人,林无争,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个犯人正在从这位内阁大人的府中被拉出来,哭喊声,求饶声,叫冤声不断,出现反抗者,很快就被武力镇压,裴初对于面前人的指责,更是充耳不闻。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裴初回答得十分平淡,他的脚放下来,像是不想多说,从地上抽出嵌在这人脸颊边的刀刃,顺带在对方胆战心惊的目光中,削断了他的半截头发。
这确实是中书省的案子,对方涉嫌捏造不白文章诬告陷害当朝命官,当然这诬告陷害的内容有一部分是指的至今未回封地的南王。
还有一部分指的正是如今的这位大理寺卿,连带着宫里的太后,都被捏造了一些和两人不清不楚的罪责。
很难说,这不是撞在了枪口上。
案子落在中书省和大理寺的处理结果各不相同,大理寺先一步拿住人,因为从对方家里搜出其所藏匿的两首前朝逆诗而被抄了家,顺带着也给他之前的文章定了性,挑拨离间,包藏祸心。
内阁学士郭必安很清楚自己要是落入大理寺会是什么下场,所以才搬出谢庭芝想要压一压,对方身在中书省,是保皇派一系的人,而郭必安本身也是谢老太师的门生,与谢家也关系匪浅。
他以为林无争多少会有些顾忌,但他想错了,或者说这些日子,不知有多少与谢家有关,或者亲近保皇派的朝臣,开始因各种缘由接二连三的倒台。
所以在对方提起谢庭芝的时候,这位过于年轻的大理寺卿只是露出轻蔑的嘲笑,云淡风轻的回答,“不如郭大人祷告祷告,看看那位谢侍郎能不能来救你吧。”
一辆一辆囚车押着犯人离开,正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南王楚商尧将掀开的马车帘子放下,有些对林无争的能力暗暗吃惊。
这人力挽狂澜,攻城陷地的本事,实在不能小瞧。
就好像一个稳重又洞悉全局的操盘手,每一步棋落下的位置都似在他的预料之内,以至于前些年随心所欲的狂妄,都像是他在压抑自己步步算计的本性。
也不知,这是不是因为他与谢庭芝彻底决裂带来的影响,楚商尧眨着眼眸笑了笑,在马车里冰着果酒,打算犒劳犒劳接下来会上到马车里的人。
但对方并没有如他所想,黑色的官服在马背上划出一道飒爽的弧度,裴初翻身上马,牵着缰绳与那辆马车擦身而过。风吹起车帘的一角,那道丰姿隽爽的身影从车窗前一晃而过。
“劝南王殿下,还是不要总拿本官当枪使。”有一瞬间那双黑眸瞥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神色直达人心,楚商尧端着酒杯的手一僵,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他才微微喘了一口气。
这可真是
一把难以驾驭的利器啊。
楚商尧其实有一瞬间怀疑,这人是不是早就识破了自己的诡计,譬如他借谢庭芝的名义筹谋的那场暗杀。
以这人突显出来的能力,不可能没察觉到这其中的诡异,但如果真的察觉到了,却还是走上了这条路,那么林无争无疑是一个比自己认为的更有野心的人。
楚商尧并不讨厌有野心的人,相反的这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坦诚。
或许自己应该找机会和他道个歉?
楚商尧有些好笑的这么想着,天知道对方下江南的那一趟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损失,若不是抽身及时,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抓到什么把柄。
在下江南的路上,楚商尧确实是想让林无争死的,最好是一石二鸟,连带着那位鼎鼎大名的谢小郎也被倒打一耙,他密谋周密,却不想那人还是死里逃生,连带着江南的秘密也还是暴露。
但好在如今的他也准备周全。
原本想在最后还想挑拨离间一把,现在想来马车上那次会谈,其实不过是对方的将计就计,顺势搭上他的船罢了。
比起情情爱爱,登高临顶才是他更想要的啊。
确实啊,如果有了权利,什么东西不能握在自己手中呢?
想起如今身处后宫的那个男人,楚商尧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眉眼间可见的温柔变成执着,夹杂着点不甘,又像是宠溺,最后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手指在敲了敲,思考着能不能将林无争更加紧密的绑在自己这一边。
又或者,让这把利器更好操控一些。
在他看来,这人对于谢庭芝,也不是完全无情啊。
谢庭芝会不会是那条栓在恶犬脖子上的枷锁呢?那条明明是被养在蒋元洲手下的狗,多年以来周旋在两方势力之间,保持理智和公正,始终收敛的獠牙是不是早已按耐不住?
他是不是也在等着一个契机撬开那把锁,将束缚在他身上的道德,将曾经印在身上属于秦谢两家令人拖累的标签给撕碎,真真正正的释放本性,站起身来去实现自己的价值。
他是不是也想和谢庭芝一较高下,而不是站在天平的各自两端,委屈自己去保持着平衡?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没有什么比两个天之骄子,知己同袍,因为立场和志向走向分歧,各自为营来得更有戏剧性。
就算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楚商尧也该一步一步逼着他们走向这个终点啊。
内阁学士府邸的最后一个人也被囚车带走,这个昔日高官的深宅大院被贴上封条,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散去,整条街道顷刻间萧条冷落了下来。
从熙熙攘攘到门可罗雀不过顷刻之间,堂前旧燕见证盛衰荣辱,马车碌碌的碾过青石板,路过繁城盛街,路过将相王府,带起尘土纷嚣。
那身骑着高头大马的黑衣正走在皇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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