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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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想,我只是……”

    “所以,不许把我奉为主人,”关凌渡说,“你对不起的,从来也不是我。”

    邹惑咬着牙,低下了头。

    “我只是,只是想帮他保护你。”

    “我需要你的保护吗?”

    关凌渡轻蔑地一挑眉:“除了最开始那两年,这之后有哪次,你能不被我按在地上打?”

    她当初与外婆一起,躲在拂衣崖里的小秘境,燕拂衣不辞而别,却留下了足够详细的秘籍,与足够她外婆延年益寿,能让她一直修炼到元婴的丹药。

    可小花从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她绝不可能安安生生的,躲在秘境的庇护下,一直修炼到元婴。

    她只是刚筑基时便强行从内破了阵,还小心着没将结界弄坏,结果刚一出门,就碰上一条很面熟的蛇。

    ——小花永远忘不了,当年在漠襄城,是谁不要脸地抢了她师尊的功劳,又逼迫蛊惑那些愚蠢的城民,伤了师尊的心。

    那条蛇长得很大、很丑,像一条破布袋一样盘踞在谷底。

    可小花也记得,她们刚进入秘境时,外面的山谷满目疮痍,如今出来,却已经种满了迎风摇曳的花。

    那蛇看见她,眼中暴射出欣喜若狂之色。

    他额上有两个很恐怖的血口——后来小花知道,那里曾长出两只龙角,是曾经与仙人魂魄结契带来的机缘,让一条蛇妖觉醒血脉,得有缘化蛟。

    可邹惑日复一日盘旋在拂衣崖,除却精心养护谷底的风光,便是一头一头地撞向尖锐的崖壁,向一缕早已离开的魂灵说对不起。

    关凌渡不明白这种自虐有什么意义,将那龙角撞断了,她师尊也不会再回来。

    那之后,邹惑便以一种更令人迷惑的执拗,偏要给她当妖奴。

    有病。

    开始时关凌渡打不过那只成长起来的大妖,没法强行将他赶走。后来她修为愈来愈强,能把化出原身的邹惑按在地上揍个半死,可再怎么打,那蛇但凡有一口气,还是会死皮赖脸地跟上来,让人烦不胜烦。

    这一条还没解决,今日就又来了另一个疯子。

    关凌渡心中焦躁,真想拔剑将他们都杀了。

    可还不行,听说师尊被救回来了,如今正在不弃山养病。

    她要好生修身养性,将浑身杀气褪地差不多了,再去见她的师尊。

    沉住气,沉住气,不要因为垃圾功亏一篑。

    关凌渡转身,最后一次对邹惑道:“你想做什么做什么,但我绝不会代替他原谅你,更不可能带着你去见他。”

    “我师尊总是很容易心软,”女孩斩钉截铁,“可即使他不与你计较,我也要代他记住,有些人,不值得原谅。”

    第98章

    最近, 不弃山有很多人来拜访。

    这些人不同于之前的那一批,不能简单粗暴地都扔出去,但渊灵跟谢陵阳密谈过后, 还是把人都拦在了瑶台之外。

    只是这一回, 要客客气气地, 给他们地方安排着住下来,等师尊那里的情况好一点,才能慢慢地放进去见人。

    但闲着也是闲着,他们愿意的话, 可以“自愿”去帮三师妹的灵药园除除草, 给四师弟的炼器房烧烧火, 或者给六师妹的灵兽谷做点猫饭。

    精打细算的大师兄感到非常满意:不弃山从不养闲人,除非是师尊。

    或师尊的老婆。

    渊灵盘算着这些杂事, 每日例行去给瑶台送药。

    院子里原本种的芍药都已经过了季, 如今变成了一片五颜六色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还新挖出来许多池塘,各式各样的莲开得绚烂,鱼儿游弋其间, 不是甩起一片晶莹的水花。

    渊灵在满空气花粉中打了个喷嚏, 揉着鼻子进了屋。

    他看见一个颤巍巍站着的背影,一袭质地柔软飘逸的白衣,瀑布一般的长发垂落在背上, 随着微微摇晃的动作,发梢也在忽悠悠地摆动。

    再往下看, 那人分明没有穿鞋,就赤着脚踩在云朵似的堆叠着的锦缎之间,肤色苍白, 能看到脚背上青色的……

    宽大的袍袖一扬,打断了渊灵脑中流畅的欣赏。

    他整个人一凛,很有眼色地倏地抬眼,看向满脸严肃的师尊。

    李浮誉竖起一根手指,跟他比了个“嘘”。

    渊灵一动不动,束手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鼻尖,大气也不喘。

    真是糟糕,他想,小师弟就不该那么早提醒师尊——之前师尊失着忆,每天还得小心翼翼地跟他们装,日子多好过。

    如今好了,明明记忆也还没有回来,可验明了正身,装是不装了,愈发摆起谱来了。

    燕拂衣的神魂已经被放进那个为他准备好的身体,他这时还没发现有人来,专心地把注意力放在走路上。

    他已经不像过去那么虚弱,但毕竟躺了太久,又使用的是全新的身体,就好像失去了对于肢体的掌控能力,如今只是简单地走上几步,便已有些气喘。

    李浮誉站在他身侧,一手虚虚拢在他胳膊上,却并不触碰,由着他努力自己走。

    燕拂衣一定坚持,他今天状态好,定能自己绕着屋子走一圈。

    然后按照约定,师兄就不能再限制他看书了。

    他走得很努力,很认真,上挑的凤目中,闪着同从前练剑时一样,那种专心致志的光。

    李浮誉看着他,心下很软。

    那一日,偶然冲破封锁,在李浮誉肩上流泪的燕拂衣,就好像是幻觉。

    李浮誉握着他无力的手指,给他看那枚晚了许久才收到的梅花笺,一遍一遍地告诉他,师兄看到了,师兄很欢喜。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可燕拂衣在他怀里,到最后,那双漆黑的眼睛竟然浮现出一点笑意。

    李浮誉难以形容在那个瞬间,他是感受到如何一种巨大的情感波动。

    他那么想要就直接俯下身去,亲吻那双眼睛,或……更过分一点。

    可他还是控制住了。

    他得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论燕拂衣偶尔流露出多么如过去一般的神情,不论他在瞬间显得多么正常,他现在也还并不是完整的他。

    他想亲吻自己的爱人,需要对方的同意。

    现在这种无意识的默许,不能算同意。

    那一日过后,被掀开一角的过去如同一个小小的插曲,只每日摇荡着李浮誉的心湖,却仿佛没有在燕拂衣脑中留下什么痕迹。

    他一日日地好起来,神魂一日日地稳固,终于到达能承载一具肉|身的程度,于是终于重新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他不记得过去的事了。自然也不记得自己曾怎样失落过,又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准备退后。

    可有人从背后拥住了他,挡住他刚刚向后抬起的脚,不许他退。

    燕拂衣都不记得,只是从那天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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