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10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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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像突然被白亮的刀片刮过,尽力想要遗忘的那一幕,又不依不饶地闪现出来。

    燕拂衣指尖在抖,他的手一时都僵冷着,很难做出把那吊坠交出去的动作。

    一双温热的大手探过来,将他的两只手都裹在掌心。

    “没事儿,月亮,”李浮誉很及时地提醒他,“都还来得及。”

    那双深色的眼珠也便被他的声音吸引,往过转去。

    李浮誉一脸很柔和而认真的神色:“我好好的,你娘也会好好的——我保证。”

    燕拂衣的手还是那么凉,握住的时候,就像握住一块冰。

    但这块冰在静悄悄地融化,燕拂衣清浅地呼吸了一下,松开手指。

    星月便落在李浮誉掌心里。

    李浮誉接过来,仍留一只手安抚地圈住那些手指,看向脸色比燕拂衣也不遑多让的谢陵阳。

    他生出一个极荒谬的想法。

    谢陵阳垂着眼,这个总沉稳冷静的道长似乎失了大半方寸,游魂一般走上前,往他师尊手中一看。

    他晃了晃,好像一下子失去所有力气,跪在地上。

    李浮誉探寻地望向渊灵。

    渊灵眼中神色亦极复杂,凝神看着谢陵阳的背影,不知道该不该替他说。

    好在谢陵阳只失神片刻。

    他转移了目光,似是不敢往燕拂衣脸上看,又像是很想去看他,可最终仍只控制着自己盯着面前的一棵树,用空洞的声音开了口。

    “师尊要复活的那个人,”谢陵阳说,“可以用我的血。”

    李浮誉眉梢高高地挑起来,握着燕拂衣的手一紧,眼瞳深沉道:“你稍晚些来找我。”

    说完便急急转身,欲带着燕拂衣离开。

    可他掌心中凉软的手挣了挣。

    “……师兄。”燕拂衣站在原地,第一次没有跟随李浮誉的动作。

    李浮誉心里一跳,见他已抬起眼,坚定地看向自己。

    “是不是有关我母亲的事?”燕拂衣很敏锐地轻道,“你是不是……可以复活我母亲?”

    他的睫毛很长,凝着方才在温泉中沾上的水汽,在斑驳树影中显得有些软。

    但李浮誉很清楚,那根本是最荒谬的错觉,如燕拂衣这个人,总是出人意料的聪颖敏悟,坚定决绝。

    “拂衣……”李浮誉欲言又止,他从不怀疑燕拂衣的聪明,但他现在毕竟大病未愈,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可他对上燕拂衣的眼睛,便知完全没有让他回避的可能。

    李浮誉深吸一口气,定定神。

    他总是尊重燕拂衣做出决定的。

    于是他对小月亮点点头,转向仍很恍惚的谢陵阳,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谢陵阳惨笑了一声。

    “师尊没有那时的记忆,徒儿便长话短说。”

    “她是,是我与那魔界五护法的后代,但我……我从不知道,她还活着。”

    燕拂衣的呼吸也变浅了,他很专注地望着谢陵阳,带着一种李浮誉无法形容的表情。

    他也无从推测燕拂衣此时的心理活动:那些被瞬间记起的悲意、猛然间冲上的喜悦、对从未想过的事情不敢相信的惊异,以及……

    这样的话。

    李浮誉意识到,他们是世界上最后血脉相连的亲人。

    谢陵阳闭了闭眼,好像在给当年的自己一点勇气,才能继续说下去。

    如果不考虑当事人们的身份,那其实是个很老土、很不值一提的故事。

    他与幸讷离,年少相逢,初时针锋相对,后来惺惺相惜,在其中一人死缠烂打的流氓行为中,逐渐演变成另一种感情。

    年少时的情意总是满腔赤诚,自以为能对抗整个世界,能包容全部不同。

    但不是的。

    他们明暗对立的信仰、截然不同的追求,从最初就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更不要说,表现得更主动热情的那一个,始终将真实的目的藏在炽热之中,从接近就开始处心积虑,之后的每一步推动,也都另有目的。

    谢陵阳后来想了许久,他们之间是否有过真切的爱。

    大抵是有过的,但他素来决绝心狠,当十分的真心掺了一分的假意,便根本一文不值。

    他们决裂的时候,谢陵阳刚刚发现那个不知何时孕育的灵胎。

    他出身于当时已十分稀少的上古遗民,这一族无论男女,都可与心爱的人一起,以骨肉精血孕育血脉,其中最苛刻的条件,便是最纯澈的真心。

    谢陵阳总自认冷心无情,可在发现那灵胎时,便知自己栽得彻底。

    经历过惶然、恐惧,渐渐演变成对孩子的期待与爱,那时谢陵阳从未想过,始终都是他一厢情愿。

    幸讷离毫无预兆地背叛了他,将他的行踪泄露给魔界王庭,那时两界正打得不可开交,玄机仙的关门弟子,想必能卖个好价钱。

    谢陵阳殊死一搏,冲出包围,逃进一座荒芜的山。

    他在那放走了幸讷离送给他的白兔,迎接了过早降临的女儿的死亡。

    谢陵阳将断折的佩剑化作一轮星月,塞进用唯一一块未沾血的衣物做成的襁褓,独自埋葬了那小小的一团亲人。

    ……后来,后来是剑仙路过救了他,将他带回不弃山。

    谢九观摘下瑶台的一朵莲,替浑浑噩噩的青年洗净一身铅华,劝他尽忘前尘,从此作壁上观。

    ……

    谢陵阳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我从不知她仍活着,”他嘶声道,一滴泪从闭着的眼角流出来,掉进尘埃里,“紫微也……从未提起过。”

    渊灵看不过,也半蹲下来,轻轻拍拍小师弟的背。

    “我偶然见过似是而非的记录,”渊灵安慰道,“这或许与她的另一半血脉有关……灵竹一脉,若在一定的年龄以前夭折,与最沾染至亲气息之物一起埋在土里,历经百年前年,是有渺茫的机会复生——就像病死的竹子,也可能长出幼笋。”

    “小师弟,你的爱给了她第一次生命,也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

    谢陵阳不知听没听进去,垂落的长发遮住他的眼神,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些犹豫地,往呆立一旁的燕拂衣望去。

    两人目光终于相触,都为其中的痛苦一震。

    “……对不起,”谢陵阳拉扯了一下嘴角,他看上去甚至有些胆怯,“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该早些知道的。”

    那是一种更加痛苦的情绪,曾经有机会改变一切的可能路径又多了一条——如果他早些知道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

    或许燕然和燕拂衣的命运,都会不一样。

    渊灵看看他师尊的脸色,悄然往后退了退。

    好嘛,这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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