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引: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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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和宠爱。

    信中所陈证据确实不完整,主要是王宗赫基于查探到的细节进行的推测,其中不仅涉及虹县知县、凤阳府知府,甚至南直隶总督也牵涉其中。因总督和知府吴鹤是连襟,此事之前能瞒得如此严密,总督肯定也出手了。

    清蕴起身,“陛下应该已经知道了此事吧?”

    镇安帝颔首,“不错,瘟疫一事不可小觑,初有端倪时,他们就已经传信禀告,南直隶总督范蒙也递了折子来。不过,当时我并不知还有这么多内情。”

    天高皇帝远不是一句虚言,所以天子才需要委派众多值得信任的官员去管理各地。但当官员有了私心,私下结党()营私,或和当地沆瀣一气,即使是皇帝也有可能被蒙在鼓里,不明真相。

    镇安帝的态度很明确,他也绝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罔顾人命的昏君,可清蕴并没有感到轻松多少,而是轻声问:“陛下打算立刻派人前去严查?”

    “是要严查。”镇安帝话锋一转,“但虹县瘟疫为真,当下最紧要的,是要控制疫情蔓延,挽救当地其他百姓性命,因此,此刻还动不得他们。放心,等此事了,我必给你和克衡一个交代。”

    值此紧要关头,确实不宜大动官员,可是……

    清蕴抿唇,“我听说鼠疫几乎不可控,陛下准备怎么控制,是要封城吗?”

    镇安帝不语,几乎是默认了,看来他这几天一直在思索忧愁的就是此事。

    前朝几百年间也闹过几次瘟疫,其中就有一次鼠疫,据记载,当时那场大疫,死亡日以万计。还有阖村尽死,无人掩埋的可怖现实。

    清蕴几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继续,“那……三哥呢?”

    镇安帝起身,负手面向窗外,“我会派太医去,尽力为他医治。”

    意思是,所有感染疫病的人,都必须被一同封锁在内。

    清蕴心中仅存的希冀消失,意识到这是镇安帝身处这个位置必须做的决定,只要三哥确定染病,就不会对他网开一面。

    但要对付他的不止是病,更有虎视眈眈的总督和知府。那些人目前还不知真相已经泄露,就极有可能为了隐瞒事实,让三哥在这场大疫中“意外身亡”。

    深吸一口气,清蕴道:“请陛下允许我随太医一同前往虹县。”

    “胡闹!”镇安帝斥她,“这是瘟疫,你是大夫吗?去了能有什么用?”

    怒斥声有些大,他感觉清蕴似乎有点被吓着了,很快放缓语气,“我知道你和克衡夫妻情深,也清楚你的能耐。但鼠疫非同小可,不是带上大夫和药就能解决的,我会命侍卫和太医尽量把人安全带回京城,你绝不能以身涉险。”

    清蕴没有被呵斥住,“臣妇虽不是大夫,但至少能够在疫病之外照顾好他。陛下放心,一旦进城,臣妇也会守规矩,绝不出城,直到此事结束。”

    镇安帝看着她,想到许多。

    与其说他把清蕴看作曾经的儿媳,不如说更像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五指尚有长短,何况各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很可惜,从密折中可知,王宗赫确确实实染上了鼠疫,已是九死一生,他不想看清蕴为此冒险。

    镇安帝狠了狠心,“朕不同意,你懂事些,不可为一己私情任性,安心在家等消息,朕会随时派人告诉你。”

    说完,不顾清蕴还有话想说,高声唤徐全进来,让他亲自送清蕴归家。因了解清蕴的性情,送她归家时,还特意让徐全叮嘱王家人,绝不可让清蕴离京。

    这是御令,既为劝诫也是警告,连清蕴私下离开的路也给堵了。

    清蕴久违地感到了怒火和无奈,可对上家中长辈的眼神,又慢慢冷静下来。

    镇安帝都是为她好,她清楚,可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三哥身处险境而不顾。

    清蕴绞尽脑汁,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她之所以想去,是因为还存在另一种怀疑。以三哥的谨慎,他不一定会染上疫病,可能是那边为了限制他的行动,故意使的某种招数。

    这猜测却不好对镇安帝说,他会认为这是她为了救夫而想出的计策。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宗赫已经“染病”,家书自然也断了,清蕴能够得知的消息越来越少。

    正是此时,李审言率兵回京了,陈危也一同。

    具体原因是为何,清蕴还不得而知,但她很快知道陈危接到了一条密令,率兵前去虹县。

    既是为了控制瘟疫蔓延,也为了阻止南直隶总督狗急跳墙,必须武力镇压他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主将并非陈危,而是另一员深得镇安帝信任的老将。

    清蕴赶在他们出发前,让陈危到王家见她。

    陈危如同往年一般,很快应声而至。

    分别时,陈危尚未及冠,再相逢,清蕴竟感觉面前的青年有丝陌生,似出鞘利刃,光是站在那儿,就能让人感受到力量和危险。

    九尺之躯把门框堵得严严实实,轻薄夏衫掩盖不住贲张的肌理。面上再无青涩,取而代之的是长年在沙场磨砺出的锐利轮廓,下颌有道疤痕随着喉结滚动若隐若现,显出丝丝凶悍。但当他看过来时,永远会习惯性仰视清蕴,目光纯粹而专注。

    譬如此刻,他已经单膝跪地,“主子。”

    在清蕴让他起身后,很主动地接过她手中茶盏,帮她续茶。察觉到白芷穿过冰鉴打来的风太小,又让她把蒲扇交给自己,为清蕴打起扇来。

    白芷被抢了活儿,默默瞥了眼陌生许多的陈危,可作风又是那么熟悉。

    “以后不用唤我主子。”清蕴道,“你如今身份不同了。”

    陈危目光微微黯淡,“您在我心中,永远是主子。”

    知道他的脾气,清蕴没有多说,转而表明意思,“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接着,把自己想随他们秘密离京的事道出。至于镇安帝那边,她可以让白芷等人做出自己还在家的假象,相信家人也会帮自己遮掩。

    陈危有瞬间犹豫,他心底自然不赞成,虹县如今情况危急,他们说好听点是阻止瘟疫蔓延,实际是防止染病的百姓私自逃离或者联合违抗官府。若有闹事,就要强行镇压。

    但面对清蕴,他的服从永远排在第一位,所以最后还是道了一声好。

    清蕴心情微松,和陈危多交谈片刻,曾经的熟悉感回归,也就习惯了他对自己周到的服侍。往年都是如此,只要陈危在场,她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意思。

    留陈危用了顿饭,目送他离开后,清蕴立刻让人准备行囊。

    与此同时,陈危刚要回住处。踏进小巷的瞬间,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暗风,立刻抬手格挡,几息之间,就和来人交手了数十来回。

    昏暗的巷内不时响起沉闷的拳脚相击声,最终以对方扣住陈危咽喉,陈危拔刀对准对方腹部形成对峙。

    “不错。”略带嘶哑的声音从蒙面黑布后传出。

    陈危微怔,“殿下?”

    扯下黑布的不是李审言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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