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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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个办法,救救我们娘俩吧!”李姨娘又要跪,被裴溪亭一把搀着,她跪不下去,猛地握住裴溪亭的胳膊,好似攥着最后的扶木。

    裴溪亭看着她仓皇绝望的眼睛,说:“四妹妹与梅绣相识吗?”

    “没有,他们不相识,从前话都没说过一句!”李姨娘说,“梅家的人来府上,说是梅小侯爷在书院碰见了清禾,心里中意,要把人纳回去。夫人和老爷没法拒绝……不,他们是不想拒绝,他们只管攀附侯府,给裴家添光彩,哪里会顾忌清禾的死活!”

    她低低地哭着,哭得没了声,腰也弯了,像是把这半生的气都哭出来。

    裴溪亭自认不是圣人,甚至不是个好人,也和这娘俩没情分,但看着泣不成声的李氏,突然就想到了步素影。

    若原著里“裴溪亭”将遇到的事情告诉了步素影,步素影是否也会如此走投无路,哀哀欲绝?

    会的吧,所以“裴溪亭”直到自尽前,也没有和步素影说一句不好。

    裴溪亭的沉默在李姨娘眼中无限拉长,明明只有一瞬,她却好像捱了许久,就要彻底绝望时,那双红润却冷淡的唇微微一启,年轻人语气平淡:

    “李姨娘勿忧,这事儿我来办。”

    大雨滂沱,路上行人无几,茶楼酒肆等地方关着半扇大门,里头却热闹如常。

    梅绣日日得闲,今日却不便出去跑马潇洒,索性约人到鸳鸯馆玩两把骰子。

    说出去令人惊奇,半个月了,梅小侯爷还是头一回进花楼,而且裤头勒得紧,没让哥儿姐儿们扒。姐儿调侃小侯爷要转性了,梅绣呵呵一笑,没敢说因为太子殿下都关照他的私生活了。

    太子殿下鲜少过问臣下的私事,更别提他们这些子弟,但梅绣记得小时候有一回入宫,他说错话被母亲一脚踹到地上,是太子殿下走过来把他提起来的。那会儿太子还不是太子,毫不在意地替他拍了拍袍子上的土,客气地请他母亲别动怒,母亲答应得温婉而歉然,回去了就拧着他的耳朵歇斯底里。

    梅绣捂着流血的耳朵躲在被子里哭,抱怨五皇子不该好心,可直到如今,他都记得五皇子明亮深邃的眼睛。

    一张如意四方桌,除了梅绣,还坐着宗蕤、宗郁、上官桀,青铃铃坐在宗蕤身后,手里攥着个荷包,正埋头哼哧哼哧地绣一树金桂。

    屋子里还有几个哥儿姐儿,一水的新鲜漂亮,看得梅绣眼睛挺舒服的,手上也舒服,已经摸进了怀中姐儿的裙子里。

    那姐儿被摸着了,攀着梅绣娇/喘吟吟,宗蕤与上官桀专注着骰子,正对面的宗郁却坐不大住了,说:“我出钱,给您二位包个雅间,成吗?”

    梅绣脸皮厚实,没半点不好意思,还反口嘲笑宗郁,“四儿,你真不行。世子爷,您赶紧教教你弟弟啊。”

    “我教不了,”宗蕤懒洋洋地说,“我们家难得出一个痴情种,可不能教折了。”

    赵夫人要给宗郁说亲,千方百计地把人骗回来,结果宗四公子回来后发现了真相,第一句就是:心有所属,非卿不娶!

    赵夫人问:哪家闺秀啊?

    宗四公子说:民间姑娘。

    赵夫人满头珠翠晃个不停,除了“不许”说不出话来,宁王妃无奈,只得叫王爷做主。当着老子的面,宗四公子底气十足,毫不退步,要不是世子一脚踹飞了老子手里的棍子,四公子差点就被打断了腿。

    宁王府下人多,宗四公子嗓门大,因此家丑止不住外扬,短短几日,上下都传遍了,皇后娘娘都派人给宁王府传话,别打孩子,有话好说。

    但任凭家里好说歹说,宗郁就那八个大字,两方至今僵持不下。

    这会儿青铃铃忍不住抬眼看了眼宗郁,着实也没想到邺京的王侯之家真能出个痴情种。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宗蕤微微侧目,“哟,好看吗?”

    这是人前,但人不多,还都不是生人,青铃铃不敢和宗蕤唱反调,怕这混世魔王发起火来就把他摁在桌上办了,赶紧捧起酒杯,要喂宗蕤喝。

    宗蕤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挡开青铃铃的手,让他滚远点儿。

    青铃铃也不说什么,屁股一抬就坐到后头的榻上去了,一个小倌赶紧坐了上去,媚声媚气地说:“奴伺候世子爷。”

    宗蕤没赶人,青铃铃嗤了一声,转眼就对上梅绣的目光,他不闪不避,回了个白眼。

    这小婊/子,梅绣暗自咬牙。

    这时,有人敲门而入,是个堂倌,对着满屋子金贵的祖宗,他头也不敢抬地说:“小侯爷,裴三公子求见。”

    青铃铃绣针的手停下了,立刻看向门口。

    梅绣正和怀里的姐儿玩皮杯儿,闻言屁股一痛,半个月前被他爹摁着打的几棍子又虎虎生风了似的!

    姐儿媚眼朦胧,只见梅绣眼神一狠,随即自己就被一手掀了出去。她哎哟一声,梅绣当没听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哟,贵、客!快请进来。”

    上官桀把玩着骰子,偏头看向门口,进来的人红衫玄带,素净又明艳,火烧云似的飘了进来。自上次宁州一别,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裴溪亭。

    上官桀这段时间心里烦。前些时候上官明犯蠢作死,被上官侯爷绑在祠堂打死了,所幸没有牵连上官家,但好歹是亲生父子,上官侯爷对上官明也自来颇为重视,因此病了一场。上官桀对上官明没什么感情,除了感慨这个兄弟色欲熏心之外没有别的了,他心里反而想着裴溪亭。

    裴溪亭回京时给赵繁留了信,言辞恳切,一派温顺,那声“行简”更是亲密非常。上官桀看着“还未来得及”收好、摆在桌上不小心被自己看到的那封告辞信,看着笑意盈盈、分外虚伪的赵繁,心中有些不快。

    裴溪亭那个没见过世面的,该不会真的被赵繁哄着了吧?否则怎么对他不假辞色,对赵繁却称兄道弟、打得火热?

    上官桀想不明白,脑子里尽是三人相处时裴溪亭对赵繁和他自个儿的区别对待,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偏偏这段时间裴溪亭都待在衙门,平日没怎么出来,让他找不着机会问,没想到今日冷不丁就撞上了。

    上官桀目光如狼,裴溪亭仿若不察,一一见礼后看向梅绣,开门见山,“听说小侯爷想纳裴清禾为妾。”

    “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着,”梅绣笑得混账,“三舅兄有什么……哦,不对,我是纳妾而非娶妻,这声三舅兄,裴三公子担不起。”

    裴溪亭看跳蚤似的把梅绣看着,笑了笑,说:“我和家妹还真没这个福分,我来,是想和小侯爷谈一笔生意。”

    “哦,有点意思了。”梅绣往椅背上一靠,笑嘻嘻地说,“可什么人都能跟我谈生意,那我也太掉价了吧。”

    裴溪亭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桌上的骰子,宗郁见状剑眉一挑,主动起身让出了座位。

    “溪亭,”他说,“坐。”

    这称呼一出口,在场的人都看了眼裴溪亭,没想到他和宗郁也有交情。

    裴溪亭道谢,直接就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他看着对坐的梅绣,说:“那就赌一把,我赢了,小侯爷就跟我谈谈,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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