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的小王子[娇夫]: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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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很平静。冯老汉甚至觉得刚刚是自己看错了。

    但从那以后,他总是忍不住悄悄观察这个不声不响的大闺女。

    然后他就发现,他家大闺女,虽然干活还是跟过去一样麻利,但确实越看越不对劲。

    砍柴时,她会不自觉停下来观察砍柴刀的刀刃;切菜时,也总会切着切着去看菜刀的刀刃; 去地里打农药时,她看着农药瓶子上的骷髅头图案,也是若有所思……

    冯老汉心里不停地咯噔噔,瞅着她那副样子眼皮直跳。

    为了避免错觉带来的误会,他还找他婆娘验证了下。

    据他婆娘说,确实不对劲。那段时间,大闺女看人都是直勾的,怪瘆人的。

    冯老汉心里直扑腾。一听见磨刀声就心慌。

    现在他大闺女不哭了,也不抱怨了,甚至连怒气都没有。但看着他时,平静中,总带着点仇恨。

    冯老汉心有点虚。

    他心里也有亏,知道是自己一次次拦着她上学,她心里有怨气。可是大家不都这么过来的?日子不好过,生下来老大就是得帮衬着家里干活带孩子。要不生下来做什么?吃闲饭吗?

    要怨,就怨她自己生得那么早,还是个没用处的闺女吧。

    为重新确立自己的权威,冯老汉挺着胸,大声清嗓子吐痰,虚张声势,对着拴在门口的狗咬牙切齿,指桑骂槐:

    “这些个白眼狼羔子!还真觉着自己翅膀硬了本事大了!再敢呲牙就宰了你!”

    没用。仇恨的光芒更盛了点。冯秀芬跟他沉默对峙的时候,眼神仿佛野兽一般,要扑上来将他撕碎。

    往砍刀和农药上瞅的次数,也更频繁了点。

    冯老汉有些怕。

    那阵子,全家都对冯秀芬客气了许多。不用她劈柴,不用她做饭。连吃饭的时候,也紧着她先吃。

    冯秀芬在场时,大家说话也要小心些,似乎说话大声了点,就会有炸弹炸开,一炸炸死全家人。

    冯老汉悬着一颗心,随时防备着。

    他也说不好自己在防备着什么。他家大姑娘除了眼神瘆人,其它一切正常,根本寻不出一点错处。说出去,人家也只会说他是多心。

    但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这个闺女敢趁他不注意做出一丁点坏事,他就要把她扭送到全村人面前揭开她的全部罪行,然后送进公安局里去!

    结果冯秀芬什么也没做。

    不知怎地,那种野兽一般的凶狠、掂量、盘算、琢磨的眼神消失了。她好似自己想通了一般,又重新恢复了那种沉默寡言、埋头苦干的温顺模样。

    冯老汉盯着她观察了好一段时间,才渐渐放下心来。

    他就知道。一个女娃。能有多大的胆量,还能翻出天去?

    有那个胆量也没那个本事。

    但到底时不时,还是会想敲打她一两下。

    一天,对街突然传来一阵拖长嗓门的哭声。原来是铁柱的媳妇喝农药死了,娘家人现在全围在铁柱家门口讨个说法。

    路上闹哄哄的。围观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据人群议论,是铁柱天天打老婆,他老婆受不了才喝药的。

    女方爹娘在门口哭天喊地。娘家的兄弟中气十足在门口叫骂,要铁柱出来,对着他妹妹的棺材磕头,给她妹妹风光大葬,还要一头大肥猪,三担粮食才能罢休。

    冯秀芬没去看热闹,只坐在自家门口择菜。她四周围了几个抱孩子的女人,边眺望着对面的热闹边笑呵呵地低声议论着。

    冯老汉背着手踱步过去。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有必要趁机教育一下自家闺女。

    于是他吐了口痰,道:

    “天亲地亲不如爹娘最亲。出了事就知道了,有个娘家比什么都强。看看,要不是娘家的兄弟替她出头,死了也就白死了,谁能知道?”

    有个女人这时嬉笑着接了句:“那她被男人揍的时候也没见娘家的兄弟替她出头了。”

    冯老汉狠狠剜了那女人一眼。然后继续悠悠道:

    “至少还有娘家人替她哭几声。要是没个娘家,死了连给她下葬的人都么有。”

    说完,他就带着点紧张往他家大姑娘那里瞟。

    冯秀芬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只一心一意干着活计,什么都听不到似的。

    冯老汉按捺不住,继续:

    “所以说,去哪里都不如娘家人最亲。小大你觉着呢?”

    冯秀芬面色平静,没有回答。

    末了,她才慢腾腾说了句:

    “哪里都一样。还是不能死。死了就什么都做不到了。死了就只能躺棺材里,叫人看笑话了。”

    【06】婚事冯秀芬二十岁的时候,就有媒人开始上门提亲了。 村里的王媒婆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媒人,撮合的两口子数不胜数。

    她喜笑连声进了冯老汉家的门,上来就说恭喜。恭喜什么?当然是恭喜你家大闺女要有个好对象了!

    她喜气洋洋地介绍,是个当兵退伍的相中了老大,刚从部队转业回来,条件好得很,一家十二口人四代同堂,就缺个勤快的女主人!都知道你家大姑娘手脚勤快,这不人家托我一定要来说合说合……

    冯老汉板着脸,嘬着个烟斗不说话。

    王媒婆又说了,说虽然咱这边不兴什么彩礼,但是人家说了,只要亲事成了,给亲家家里人一人扯一身新衣裳,再来两坛老酒,还有十丈布票和二十斤棉花……小伙子从部队转业过来,人脉多得很,到时候亲家吃穿都不用愁……

    冯老汉气得直接站起。

    “我家再穷,也穷不到卖闺女的地步!”

    他正义凛然地说了这句,举着烟斗就把媒人撵出去了。

    王媒婆讨了个没趣,撇着嘴就走出了门。跨出院门后,她回身暗暗呸了声,唾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姑娘都二十了你还不舍得放姑娘出门子,不就是想留她在家出苦力!”

    结果一转眼,就见了冯秀芬拉着一板车粮食从东头回来,登时来了精神。

    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叭叭就把对方条件给介绍了一通。

    最后她凑近,低声道:

    “大姑娘我跟你说,这事儿你心里可得有个主意,你爹这是拿你当牛马用,全不为你打算呢!唉呀呀我都看不下去……我跟你说,到了新家,你就擎等着享福吧!”

    冯秀芬来到家门口,把肩膀上的缰绳卸下,抹了把满头的汗,歇了口气。

    她一直沉默的听着媒婆的话。最后她说:

    “我听我爹的。”

    于是媒婆努着嘴走了。

    冯秀芬就这样,一直在她爹家待到了二十五岁。

    期间,每年都有好几个上门提亲的人,无论什么条件,无一例外全被冯老汉拒之门外了。

    问冯秀芬自己怎么想的?冯秀芬还是那句话:我听我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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