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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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很黑。

    厚重的窗帘布阻隔了全部室外的光线。

    被窝里更黑。

    又黑又热。

    热到岑康宁几乎要呼吸不上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岑康宁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就这样溺毙在无边无际,潮湿闷热的柠檬海盐里。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

    忽然不由分说,用一个很冰冷的探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轻点一下。

    “滴——”

    测温仪发出提示音。

    沙哑中带着几分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

    “三十八度五,你发烧了。”

    岑康宁:“嗯……”

    其实,他知道。

    但可能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什么颜面来面对祁钊,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

    结果体温越来越高。

    岑康宁现在感觉在他的额头上打一颗鸡蛋。

    鸡蛋多半能熟。

    但岑康宁还是很倔强,依然把自己脑袋蒙在被子里,嗓音闷闷地说:“我也不想去医院。”

    祁钊于是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岑康宁感觉到很微乎其微的脚步声响起。一分钟后,祁钊带着一杯温水跟一颗退烧药回来。

    “喝药。”

    祁钊道。

    这种时候了岑康宁也不敢嘴硬,他是真怕自己耽误治疗烧成傻子。于是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飞速从被窝里钻出来,一口把药喝下去的同时,又最快速钻进被窝里。

    “好了,谢谢。”

    重新把头蒙在被窝里,岑康宁说。

    祁钊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

    他就一直沉默地看着被窝里那个明显冒出头的小鼓包,好像在看着什么最新科学研究发现,还得是诺奖级。

    但遗憾的是。

    饶是他是祁钊,也无法从眼前的景象中发现什么更多的细节。

    反复观察无果后,祁钊最终决定放弃。

    他沉默地离开,正如他沉默地走来。

    而被窝里的岑康宁事实上一直在紧张地等待着祁钊的下一步动向,神经崩地极紧,直到感觉到祁钊又一次离开,终于如释重负,把脑袋钻出来换气。

    嗯,然后就对上又拿了热毛巾过来的祁钊。

    岑康宁:“……”

    双目对视的瞬间。

    一股强烈的羞耻心猛然袭击了岑康宁。

    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羞耻,他的脸颊几乎红透了,整个人像刚从热水里泡过一样。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底气不足地开口。

    全然忘了,这本来就是属于祁钊的房间。

    祁钊倒还是老样子,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他抬抬手,展示手中的毛巾,说:“我在网上搜教程,说要多擦汗。”

    岑康宁说:“不用,我没汗。”

    其实汗多的要命。

    整个人已经变得湿漉漉,仿佛可以拧出水来。

    但此时此刻,比起面对祁钊,岑康宁认为,还是出点儿汗可以好些。

    祁钊又道:“那你要吃东西吗?”

    岑康宁还是想说不用。

    但祁钊这回竟然学会抢答。

    他说:“要的。”

    他于是把毛巾递给岑康宁的同时,低头拿出手机,开始叫外卖。

    祁钊不是不会做饭。

    但显然,祁钊做出来的饭完全不合岑康宁胃口。

    因此祁钊也查了教程,网上说,像岑康宁这种情况,最好喝一些清淡的粥类。

    此外,补充维生素和蛋白质很重要。

    于是祁钊又购入了一批新鲜水果,以及牛奶鸡蛋等物品。

    岑康宁眼睁睁地看他点外卖,心中那强烈的羞耻心终于在皮蛋瘦肉粥和虾饺皇的诱惑下降低不少。

    便在用毛巾擦汗的同时,顺嘴点单道:

    “再加一份奶黄流沙包吧?”

    祁钊的回答是,加了一份奶黄流沙包的同时,又再加一份蒸排骨,蒸凤爪。

    岑康宁脸颊涨红,小声地说:“多了。”

    祁钊没说话,只伸手问他要毛巾。

    “身体也要擦。”

    祁钊说。

    岑康宁摇摇头,这回真不是勉强了,而是实事求是:“感觉擦完有点发冷,我不想擦了。”

    祁钊这才作罢。

    他把这条反馈及时地写在了表格里,并要求岑康宁有什么不舒服及时通知自己。

    岑康宁已经习惯了他事事记录的习惯。

    故而没多问,一开始只是想,能有什么不舒服的?

    不就是发烧了吗?

    吃片儿退烧药就好了。

    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小时候还没退烧药吃,一个劲儿喝热水然后穿厚点儿闷被窝里烧也能退。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身体变矫情了。

    还是昨晚的情况实在太激烈。

    他吃过退烧药,躺在被窝里,感觉到身体温度逐渐下降的同时,身体另一处地方隐秘地疼痛起来。

    一开始也许是因为发烧所以感受不到。

    后来温度降了,疼痛感逐渐出现。

    起先还能忍受,渐渐地愈发难熬,岑康宁感觉自己要被疼死了。于是愈发后悔起来——

    谁让他作死选了祁钊。

    那么大玩意儿塞自己身体里。

    不疼才怪了。

    但岑康宁还是不敢吭声,尤其是这方面的疼痛,根本难以启齿。

    他想等祁钊走开,然后自己偷偷吃下一颗止痛药。可很快又想起——不对,刚刚吃下去的退烧药好像跟布洛芬起冲突。

    而且该死的。

    祁钊根本不会走开!

    岑康宁在被窝里一边疼地龇牙咧嘴一边想,这人到底怎么想的?昨晚那回事儿发生过以后,他都不会觉得尴尬吗?

    不会觉得最好让两人隔绝一下彼此冷静冷静比较好吗?

    好像还真不会。

    岑康宁又疼了一阵子后郁闷。

    呜呜,所以受苦受难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悲催地咬着嘴唇,反复承受着心理与身体上的双重煎熬,恨不得把嘴唇咬破的时候。

    祁钊拍了拍他。

    “外卖到了?”

    岑康宁身体猛然僵住,问。

    祁钊说:“没有。”

    岑康宁还是不肯出来,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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