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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东宫悔》 70-80(第13/17页)
了容玘的意思,扶着容玘的手臂缓缓往山下走去。
行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两人迎面遇见了正往山上爬的叶林。
叶林和容玘见到彼此,两人心中的滋味皆着实难辨,可到底不是陌生人,不好装作不认识,只礼节性地略微颔了颔首,不曾交谈只言片语便已擦身而过。
叶林顺着石阶走了几步,忽而又察觉到些异样,迟疑着停下脚步回头举目,瞥见李泰两手搀扶着容玘的手臂,一步步缓步下行,容玘走得蹒跚,颇有几分腿脚不灵便的模样,当是摔了腿脚受了伤的缘故。
叶林到了山顶处,见了楚明熙本想跟她道出容玘受伤一事,只是与她言语间,楚明熙却一字不提容玘,叶林一时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番明熙能有幸得到陆神医的医治,虽则多亏了容玘帮忙,但恩是恩,情是情,楚明熙既是已不再在意容玘,他又何必在明熙面前再提及容玘,没得反倒多事。
叶林将带来的吃食递给楚明熙,道惠昭和石竹她们每日都吃得好睡得好,劝她不必忧心,两人又闲话了一番家常,瞧着日头渐落,楚明熙怕天色再暗下去不容易下山,便催着叶林早些回去,叶林便也不再耽搁,叫楚明熙留在屋中不必送他,自行推门离开。
才走了片刻,远远便瞧见陆神医身边的那小徒弟正站在药庐门口扫地,叶林上前几步,笑着招呼道:“小师父忙着呢。”
小徒弟收起手中的扫帚,回礼道:“叶大夫。”
“我师妹平日里有劳小师父和陆神医照顾了。”
“叶大夫客气。”
两人略微寒暄了几句,叶林想起上山途中曾巧遇容玘,便开口问道:“今日太子殿下来过了么?”
徒弟摇了摇头,道:“殿下并不曾来过,不过殿下身边的李侍卫倒是来过,是几个时辰前来的山上。”徒弟仰起头看了看天色,似是想起一事,“哦,对了,李侍卫今日还问起了楚姑娘。”
叶林眉梢微挑:“哦,他问起我师妹?问的何事?”
“李侍卫问起楚姑娘在山上过得可还习惯,若是短缺什么也尽可与他说。”
叶林神色莫名,知道这些定是容玘差李泰过来打听的,容玘和楚明熙之间的恩恩怨怨也绝非他能左右,遂也不再多言,就此谢过徒弟告辞下山。
***
容玘和李泰走走停停,等终于走到山脚下时,容玘的脸色已惨白得不成样子,李泰赶紧扶他坐进马车,快马加鞭赶回了东宫。
宋砚见容玘受了伤,如临大敌一般,和李泰二人一左一右搀着他进了屋中,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在床榻上躺下。
宋砚与李泰合力换下容玘身上那条染了血的裤子,宋砚瞥了眼容玘脚上的伤口,心下纷乱。
伤得倒不算如何厉害,只是容玘给陆神医当药人,他们三人特意将此事瞒过了所有人,便是连皇后娘娘也不曾知晓。
而今容玘腿脚受伤,论理是该叫太医过来一趟的,纵然常太医是个知根知底口风紧的,他们有把握常太医不会多嘴将此事告知旁人,但太医来的次数多了,总归有些不妥,三皇子一党虽已不成气候,但四皇子一党耳目门路众多,难保不会被有心人瞧出些什么端倪来,或是拿此事做文章,到底于容玘不利。
宋砚正想着对策,容玘双眼无神地缓声道:“不必叫太医过来,你们二人替我上些药,包扎一下便可。”
宋砚和李泰寻思着也无其他好法子可想,且主子已发了话,他们不敢拂逆容玘,忙点头应下。
李泰是个粗人,本
是习武出身,于包扎伤口一事上很有几分经验,之前在山上只想着早些背容玘回来,并不曾细瞧过,这会儿细细验看容玘腿脚上的伤势,知他并不曾伤到骨头,心里便已松了口气。
他赶紧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绞了帕子替容玘清洗伤口,清洗间甚至还能从伤口处挑出一些细碎的小石子和泥沙,看得人触目惊心。
待清洗干净,李泰又在伤口上洒了些金创药,宋砚拿着纱布走上前来,在容玘的伤口处缠绕了一层又一层。
两人包扎妥当,天色渐暗,外头已掌起了灯。
容玘阖眼睡下,宋砚和李泰长舒一口气,悄声退至外间,宋砚低声问道:“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才去了一趟浮玉山,殿下便受了伤回来?”
“殿下在山上跌了一跤,我一时没来得及扶住殿下,才叫殿下腿脚受了伤。”
宋砚瞪了李泰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也不在一旁看着些,殿下身子金贵,怎么就摔得这般厉害?早知如此,我很该随你们一道上山才是。”
李泰自认保护不周,垂首挨训。
宋砚叹了口气,终究不忍再怪罪他:“罢了,此事也不能全怨你,下回再去浮玉山,不若我与你们一道上山罢。有我们二人护着,到底稳妥些。”
李泰嘴上应着,被他如此一提醒,转而又想起一事。
殿下素来性子谨慎,无论是与人打交道,还是平日里食衣住行,皆是这般行事。
他兀自记得那日他们三人头一回上山去见陆神医,那日恰逢下着大雨,地面湿滑,他们又是头一回爬浮玉山,走得十分狼狈,殿下虽举步艰难,到底不曾摔倒过。
今日天气晴朗,前几日也皆是晴天,况且此前殿下已来来回回爬过好几趟浮玉山,这条路早已是走惯了的,照理殿下不该摔上一跤才是。
一旦深究下去,他便又想到了别处。
何止是今日,近来殿下时常脚下不稳,他已亲眼瞧见过好几回。
除却这一点,另外还有好几个蹊跷之处也叫人心中难安。
他心底多了些许惶恐,偏头问宋砚:“宋先生,您觉不觉得殿下近来……”话说了一半,便又止住。
宋砚在殿下身边多年,他再疑心谁,都不会疑心他对殿下有二心,可这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虽暂时未瞧出哪个有可疑之处,可到底不能担保如宋砚一般值得信任。
都道隔墙有耳,倘若殿下的身体状况当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那他便得慎之再慎,否则殿下先前做的那些努力便都白费了。
第79章 第柒拾玖章 遇刺
随着江州的时疫结束, 三皇子一党也被连根拔起,该斩首的被送去了刑场、该抄家和该流放的也尽数被抄家流放,便是那些早前曾起过支持三皇子心思的大臣们, 也立时打消了这念头,一心只想着跟三皇子一党完全撇清关系,以免被无故牵连到。
现下这个局势,倒叫向来隐藏得极深的四皇子开始蠢蠢欲动。
先前容玘在南边养病的时候, 他总有些不屑地心想,一个瞎子能成什么气候, 不足为患。
皇上虽不曾立四皇子为太子, 但也不曾表露出有意要立三皇子为太子,是以四皇子并不十分着急。
后来容玘回了京城,不过数日便又再次坐上太子之位,这两年多来,四皇子心中着急,却也一直隐忍不发, 想着三皇兄只会比他更沉不住气,他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后来容玘被皇上派去江州控制时疫,他人在京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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