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叹: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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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啊你啊,一不顺你心,你就是要上跳下窜,我舍不得怪你,埋怨你,我只恨我自己,恨你爹。”韦氏长舒口气,“你不在的这两年,我日思夜想,你父亲也跟着白了头,这几年他又忙,无暇顾及后院,清秋得了空去见见你爹,他很想你。”

    “你爹同我不一样,他平日纵着你,顺你的意,可这件事上,你爹气得好几夜不眠,我说你要回来,你爹是又气又难过。”

    韦氏语重心长,一字一句落在清秋心上,清秋鼻尖一酸,眼中含泪。

    “母亲,对不起。”清秋小声抽噎,别过头不肯让韦氏看见。

    清秋深知当年是她太过冲动,一别两年,父母虽在,却年岁渐长,兄弟姊妹也各奔东西,有了各自的前程。

    “清秋,不妨事的,日后多听母亲的话可好?”韦氏深深道,“王家郎君我见是个不错的人,我是放心的,只是国公府我却放不下心。”

    韦氏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心疼地抚摸她的额头,眼前的女儿乖巧水灵,出落得亭亭玉立,标致的江南美人。

    “清秋,我累了,你回罢。”

    韦氏稍显疲倦,她着实累了,清秋服侍韦氏睡下,末时一刻,清秋才回杏院。

    时辰尚早,清秋闲来无趣便又去寻吕氏,吕氏正在坐在窗边绣鞋,这间院子冬暖夏凉,院前清溪淌过,颇有几分山野趣味。

    “嫂嫂。”

    清秋扬声唤道,吕氏抬眼见她来,命人取来一碟点心。

    吕氏将绣鞋放到小几上,笑道:“清秋,来坐。母亲心疼我,送了好些东西来,你尝尝这梅子,很是不错。”

    小几上白瓷碟里盛着几颗梅子,青梅的涩香在唇齿间打颤,清秋口齿生津,摇头道:“我不爱吃酸食。”

    “倒也罢了。”吕氏眸光和静,柔声问,“你和王家郎君好事将近,怎得愁眉苦脸?可是有心事?”

    清秋心下骇然,吕氏怎会发觉她的这重心思,只是她不想再提往事,胡乱搪塞过去。

    婚嫁大事,一时之间,清秋只觉那瓷碟的梅子像是含在嘴里,酸涩异常,不能吐出来,亦不能咽。

    吕氏身子重,清秋并未多扰,不消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自打从青山寺回来后清秋常一个人走动,不论绿柳还是云露她都不让跟着。

    夏日深长,金乌灼人。

    回廊下清秋身着碧绿薄衫,乌黑秀发半绾,白墙青瓦,浮光深沉,松影憧憧。

    廊下不时穿过清风,两年前的一些场景忽然涌现。

    清秋指尖轻抚白墙,心间泛起阵阵涟漪,回廊的尽头是那片粉青的荷花池,池边小亭翘角飞檐,池中荷花在热浪中摇曳,荡开满池波澜。

    清秋往池边亭去,夏日轻纱薄衫,一截藕粉玉臂若隐若现,清秋倚在亭栏边,池边风声拂耳。

    此时此刻,清秋心中一片宁静,灼灼夏日,她不着一丝薄汗,实在稀奇。

    良久,她缓缓抬起眼睫,微风颤颤吹拂乌黑卷翘的睫羽。

    清秋倏尔起身,竟忘了那一桩事,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第26章 仿佛一切都安稳了

    暮色飞霞, 流云万里,荷花池边一抹碧色身影倏然闪过。

    清秋三步并作两步回了杏院,云露绿柳正在亭下翻花绳, 眼见清秋着急忙慌地奔回来, 绿柳忙扯开绳, 追上前去问。

    “姑娘寻什么呢?”绿柳快步跟着她。

    云露捡起花绳撇撇嘴,心道只你一人满心满眼的都是姑娘,白白作践了绳子。

    绿柳转眼跟着清秋进屋, 云露收好花绳,坐在亭下自顾自地玩。

    清秋脚下生风, 直奔楠木书架, 蹲下身子从最里头抽出铺满灰尘的木匣子,霎时间飞尘扑鼻,清秋眉头紧蹙, 挥手扇了扇,重重咳了起来。

    日光薄暮, 轻盈细小的灰尘犹如蜉蝣,绿柳掩鼻凝眉,抽出帕子递给清秋。

    “姑娘, 这是什么。”绿柳跟着扇灰。

    清秋毫不顾忌地用手掸开灰尘, 原先漆红的匣子如今朦胧黯淡,锁扣未上锁,只因藏得深, 无人发觉。

    “绿柳,你先出去罢。”

    绿柳见清秋眼中盈盈有泪,可又觉得她是心有欢欣,绿柳实在看不懂她, 又问:“姑娘,可要我做些什么?”

    清秋用手心擦拭着匣子,一双倩白玉手污满了灰。

    “绿柳,我不用你做什么,你只需出去便是。”清秋蹙眉,重复方才的话。

    绿柳犹豫片刻,但又只得依言关门退下。

    见到这楠木匣子,清秋心中舒坦,打从肺腑里舒出一口气,旋即跌坐在书架前,好在背靠着书案,无须使力。

    暮光透过菱花窗落在清秋柳眉杏眼,浮光温和惬意,额间白细的小绒毛沁出些许薄汗,清秋取出一叠又一叠的印花笺,碧色笺纸上的墨痕依旧。

    上头无一不写着,再不要喜欢师无涯。

    恍惚之间,已经过了很久,二八年华时,她做的那些傻事一一浮现。

    如今再看,清秋心下坦然,唇边自然而然地勾出一抹浅笑,将所有的爱恨都泯在其中。

    她和师无涯早在两年就已无甚关系,那这些东西也不该再留着,唯独一把火烧了去最为自在。

    清秋手中举着一纸印花笺,上头的字迹歪歪扭扭,俗话说相由心生,而笔下字迹亦是如此,透过几笔横斜扭曲的墨痕便知当时的心境。

    罢了,总归是过去的事,已无牵挂。

    清秋理好层层叠叠的印花笺,不消细数也知有百余张,笺纸轻薄,压在木匣中显得厚重深沉。

    木匣当中不止有印花笺,还有当年师无涯送她的生辰礼物。

    本就不大的匣子里还放着小小的木盒,细看去,雕花木盒精巧细致,不出所料应当是簪子。

    当年师无涯违背她的意愿,送她不喜欢的东西,如今她仍旧喜欢不起来。

    清秋眸光忽沉,凝神看了好一会,正欲伸手去看,指尖刚触到那木盒,一股没由来的慌张漫上心头。

    当年她没想看,如今再看又有什么意义。

    左不过是师无涯随手送的玩意。

    清秋不再纠结,将东西悉数收好,过几日付高越回汴京来,她正好将她和王恒的喜事告知,也算是好事成双。

    细细数来,付家的好事还挺多。

    吕氏怀有身孕,是为家中第一个子嗣,大哥和父亲仕途正好,二哥又在边关凯旋,她的亲事也将要定下。

    仿佛一切都安稳了。

    是啊,往后的日子就这么安稳了。

    清秋抱起木匣放到桌上,霞光犹在,轻推木门,晚风铺面而来,风中裹着盈盈荷香,院中的青梅树今年竟比她往年长得好些了。

    “云露,你来。”

    清秋在廊下轻唤云露,云露应声,回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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