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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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卿点点头:“云郎,那奴先去干活了。”

    “唉别走,等等!”牧放云上前一步,急切地拦住她,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从怀中掏出一对油纸包的鸡腿,“你……你吃东西了么?”

    郁卿还真得很饿,从早跑到晚都没吃东西。

    四下无人,唯有春枝在静谧的夜中轻轻摇曳。

    郁卿的脑子和胃交战三百回合,最后被鸡腿的香气战胜了。

    两人蹲在树下,郁卿狼吞虎咽啃完了鸡腿,牧放云又拿出一只雕花描金竹筒递给她,里面是宫里酿的淡竹酒,郁卿喝完后,还是有点饿。

    牧放云没想她饿成这般,蹙眉道:“宫里是不给你吃饭吗?不若我向陛下讨个恩典,把你要过来。我爹是范阳节度使,在我们牧家可没人会苛待你。”

    说到此处,他偷偷去瞄郁卿的神色。

    这一侧目,他看见不远处的树影下,好似有一抹衣角,一闪而过,彻底融进夜色里。

    牧放云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眼花了,就听郁卿叹道:“多谢云郎好意,奴已经嫁人了。”

    一瞬间,牧放云心要碎了。

    今早他瞧见郁卿时,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心间酥麻,好似有蝴蝶在里面扑扇。让他整日魂不守舍,视线一直在人群中追随着郁卿。好不容易看见她单独出来,想到她或许没吃东西,赶快命人取来油纸,跟上了郁卿。

    牧放云胡乱地道歉,也不知说的什么,羞愧地落荒而逃。

    郁卿叹了口气,并没当回事。

    这种情况也曾发生过,不少人都对她的容貌萌生过好感。只要摆明她已嫁人,这些人皆会离开。

    郁卿起身掸掸草屑,往宜春苑去。

    第39章 第 39 章 若我食言,就放你走

    她穿过重重树影, 路过庭中繁茂的巨木,黑暗里忽然有人伸出手,捂住她的嘴, 一把将她拽过去。

    郁卿慌乱地挣扎,鬓发散乱, 后背被抵在树干上,抬眼就看见谢临渊失控而赤红的眼眶, 在夜色遮掩下都清晰可见。他贴得极近, 嗓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现在服软,朕就带你回去!”

    郁卿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谢临渊撇过脸去。

    他闭着眼, 双唇紧抿,领口因忍耐而起伏。

    满庭寂静,草木影动,只剩二人交替起伏的呼吸声。

    片刻后,谢临渊回过眼盯着郁卿, 语气稍稍缓和:“行了。你解气了就跟朕回去。”

    郁卿震惊地甩开他捂住嘴的手:“我打你一百次都不够我解气。”

    谢临渊冰冷的视线扫过她掌心:“你还要怎样, 朕对你百般容忍, 你不知感恩却一再得寸进尺, 你以为朕可以天天允许你在朕头上撒野吗?”

    他分明是气到不行,连按在她腰上的手都在颤抖。

    郁卿迷惑又好笑:“陛下,你都把我送进教坊扫灰倒水了, 我还能在你头上撒野?我把灰扫你头上了,还把水倒你眼睛里了?你每天高高在上锦衣玉食,连我的面都见不着,你少挨我了!”

    谢临渊咬牙切齿:“你以为只有你一人不好过?朕连议政处都搬去东苑——”

    “我管你搬哪里!”郁卿气喘吁吁打断他。

    她早上没有看清谢临渊,现在仔细一打量, 时隔一个月,他的确消瘦憔悴得很明显,下颌线更似刀般锋利,眉宇间带着浓浓疲惫,在夜色中都看得分明。

    但那又如何?自己作的还怪她不成,她才是被贬的人,他还有理上了?

    郁卿不想和他理论,胡乱推开他就要走,又被谢临渊强行按回来,牢牢固定在身前。挣扎中她手臂不小心撞到了树枝,惊起一阵桃花,簌簌落在二人身上。

    她突然顿在原地,捂住手臂被撞的地方,皱起眉毛,咧嘴又抿唇,脸上神情不断变换。

    谢临渊也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无措,握住郁卿手臂,胡乱搂起她衣袖凑近去看,玉白的肌肤衬得红痕明显。

    “走开!”郁卿夺回手臂抱住,狠狠剜了他一眼。

    谢临渊蹙着眉,一言不发,浑身气息沉凝。

    突然,他抽出一把短刃,划开自己手臂上相同处。

    暗红的血顿时涌出,沾上花瓣,蜿蜒流淌到他修长的指尖,滴落在地。

    他不耐地抬起手臂,看了看伤处,低声评估:“有那么痛么……”

    郁卿被这一幕吓得瞪大眼,几乎不能站稳,扶住粗糙的树皮,骂了句:“疯子!”

    谢临渊没有理会,侧目睨着她惊惧的模样,冷笑一声:“疯也是你逼朕走到这一步!朕本不欲如此!”

    他想起那天郁卿问询薛郎消息,不过两炷香时间,竟让他觉得漫长摧磨到无亚于百年光阴。他静静注视着奏折,以掩饰他的魂不守舍,但他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谢临渊第一次恨他的听觉如此敏锐,郁卿嗓音中每一丝为薛郎的颤抖,都像利刃划过他的心脏。尖锐的疼痛提醒着他,郁卿在乎的是另一个人。她不会如此紧张地飞奔而来,也不会哭着颤抖着问他是否还好。

    可他明明曾拥有一切。

    在芦草村的初雪夜里,他为她杀死管事时,郁卿望向他的眼神,也如此全心全意。

    而今他高坐金台上,隔着重重铜灯烛火,眼睁睁看着她为另一个人哭。他几次想出声喝止,命令郁卿不要再问了。但开口前又咽回去。

    他忍了又忍,郁卿问完的一瞬间,他顿感解脱,仿佛从凌迟台上走过了一遍,抬起眼,恍然发觉奏折已经皱得不像样,赶快将它塞进衣袖中。

    谢临渊心想,这是最后一次。若有下次,他定会失控杀了薛郎。

    他做了这么多,忍到了极点,只为让郁卿得知薛郎消息。这次她该懂事了。

    然而,即便他做了如此多,却没能换来哪怕她笑一下,她只用一种看仇人的目光盯着他,逼他要么放要么杀,还以恩义胁迫他。

    一股浓烈的背叛感涌上心头,谢临渊随即清醒过来,眼中冷彻。

    他是大虞天子,绝不能受任何一个人胁迫至此。倘使她在他的放纵下生了忤逆之心,若被人挑唆几句,迟早敢拿刀尖对他的心脏。

    他必须让她清楚,谁才是真正掌控她的人。他一句话就能让她升入云端,也能坠入泥里。她必须只听从他一人,只讨好他一人……

    郁卿气愤不已,脸涨得通红。

    二人站在树下,她屡次要走,谢临渊就是沉默着不让,不出声也不做别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挣扎了两下,几乎纹丝不动,便侧过脸去,看着肩头的落叶,呼出一口气:“陛下到底想怎样,就把我困在树上一整晚?”

    谢临渊的视线若有若无,压抑着看不透的情绪,粘在郁卿的脸上,片刻后似想到什么,又别开了。

    忽然,他低声道:“平恩侯让你讨好朕,你就如此厌烦,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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