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疾,疾在卿: 8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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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处?”

    郁卿:“他比大哥年轻些,刺在胸口,就是左边胸口,伤有多深可能……我也不知道。”

    刘白英摇摇头:“听天由命。”

    郁卿愣住:“这么严重吗?”

    “说不好,年前医馆里来了个被锈菜刀划伤的,就一指这么深,在手臂上,十天就去了。”

    “可他以前上过战场,伤得很重都活了下来。”郁卿咬牙道。

    “若他伤口愈合的速度比旁人更快,或许也不会有事。”刘白英道。

    郁卿心里有了点底。当初林渊双眼瞎了,双腿断了,浑身重伤,高烧昏迷,都能撑过来。据说他在北凉战场也受过很严重的伤。这次只是一道小伤口,还没当年林渊伤得十分之一重。

    她洗漱吃饭后,去东苑织造忙了一日,并未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杜航说今日没在御前上值,没有陛下消息。

    郁卿晚上遇到刘大夫,又问了一遍。

    刘大夫思忖片刻道:“你莫要担心,这种伤都看病人自己。”

    她点点头,谢临渊就是命硬,祸害遗千年。杀不死,赶不跑,割一刀隔天就和没事人似的。几天不吃饭不睡觉都能和她吵架。他心口被她划了那么长的伤,一天一夜都没人发现,这样都不至于死,这次应该也不会死得如此轻易。

    他说的那些话,应该都是吓她的。谢临渊总是爱开些没轻没重的玩笑,就他一人觉得惹她生气很好玩,偏偏他演得太逼真,有时郁卿也分辨不出真假。

    谢临渊还说要缝她嘴,千刀万剐,殉葬,砍她脑袋,流放千里。

    ……哪个实现了?

    这张嘴放狠话吓她倒是天下第一,她应该给谢临渊讲讲狼来了的故事,这种话说三次以上就没有威慑力了,反而显得他很搞笑。

    等他伤好了,她要旧账新账一起算。

    就这样过了三四日,易听雪说大朝会临时被取消,连平恩侯都不知陛下动向,便来向郁卿打探。

    郁卿不敢多说。

    “我亦不清楚。”郁卿佯装镇定,“我近日没有见过陛下。他不理朝政了?”

    “折子倒是天天批。”易听雪道。

    郁卿怀疑他就是卧病在床,不方便起身上朝。

    可这夜里她无论如何也难以入眠,脑中一遍遍浮现他那天遇刺的始末。谢临渊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被牧放云刺中了。

    郁卿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她喊的那一声。

    她捂着眼睛,沉默了许久。

    清晨,郁卿打着哈欠起床。

    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谢临渊是谢临渊,她是她。人各有自己的生活,就算他真死了,天下大乱了,她也得想办法平安度过余生。

    来接她的车驾停在门前,郁卿上车后,却没发现杜航的身影。车夫说这两日御前侍卫在重新安排轮值。郁卿到东苑,织造万事如常,她身旁的宫人笑问她何事眉头紧皱,郁卿才意识到她竟不似往日轻松。

    她放下剪子,走到阁楼西边。日头渐渐落下去,远处金銮群殿顶上金辉流动,像阳光下的水波。她半遮着眼去看,从前她无比厌烦这片长安宫,再也不想回来。这片禁宫的景色从没变过,只是当她知道进去后能出来时,她竟也能欣赏这些檐角飞翘的弧度了。

    傍晚时,杜航还是没来。郁卿先去了易听雪家,却没寻见阿姐。门房说她今早去户部后,尚未归来。

    郁卿回到家,半夜躺在床上,忽然听见哒哒的敲窗声。她立刻翻起身,打开窗户,却是一只灰雀,安安静静停在她的窗棂前。

    真是被疯子纠缠久了,连正常生活都过不了了。

    她赶它走,挥了好几次手,那灰雀却站在窗前,迟迟不肯离去,偏头静静望着她。

    郁卿愣神间,却让它趁机跳进了窗,沿着窗台慢慢跳了一圈。最后回头看她一眼,展翅飞入天星遥远的夜幕中。

    第二日她醒得格外早,天尚亮起时,京都笼罩在暗淡的青色中。院外响起了敲门声,郁卿披着外裳,开门却看见了杜航。他背后是两架外表朴素的马车。却有十男十女或坐或站,隐隐呈包围之势,护卫马车。

    郁卿不解:“这是做什么?”

    “请郁娘子先上车。”杜航的神情比以往更严肃。

    郁卿从善如流,坐上马车才发现这里有床有案几。俨然一幅远行的准备。

    她上车后,马车就行动了。

    “我们去哪里?”郁卿怔愣片刻,忽然意识到什么,抬眼问,“陛下呢?”

    杜航沉默许久,低头抿了抿唇。

    他的嘴一张一合,但说出的词却让郁卿迷茫——

    “陛下……已于昨夜驾崩。”

    “你说什么?”

    “陛下于昨夜子时驾崩。”

    ……

    这次郁卿完全听清了,杜航反复说了三次。她扭动着僵硬的脖颈,曦光映亮车厢的方窗,照在她的脸上,紫檀案上,席上织锦的花纹是桃与牡丹,此刻她看任何事都觉得陌生。

    若是谢临渊死了,她以为她会至少会难过两天,然而,她心中竟无动于衷。杜航就在眼前,她真想问问谢临渊到底怎么死的,却没有勇气开口。

    郁卿嗯了声,转过头。

    身后书架上有许多游记和话本,有几本她在从北地回来的路上读过,那时她躺在榻上,看一会儿睡一会儿。书盖在脸上,谢临渊拾起来,待她醒后,他指着书皱眉道:“你口津全沾上面了。”

    郁卿可一点儿也不信。

    他惯会故意让她难堪。

    “真死了?”郁卿取下一本书,又放回去。

    杜航静了片刻,第四遍重复方才说过的话。郁卿听得耳朵起茧子,掀开窗帘,朝日通红灿烂,今天是个艳阳天,和她的心情一样,没有半点阴霾。她甚至发自真心感觉放松和解脱。好像逃出一个巨大的牢笼中,松开手中的栓绳,风筝高飞,天地间再也没有束缚她的东西。但实际上她也没获得什么自由,反而需要发愁会不会天下大乱。

    “所以我们现在去哪里?”她问,“不要告诉我去殉葬的路上。”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只有郁卿自己笑了出来。

    杜航解释:“陛下生前曾有一段时间招揽天下道释奇人,亲自寻访过蓬莱东山一处道观。此观传承千年不断代,盖因蓬莱东山地势奇险,山中地形错综复杂,一旁又有更便捷的水路可走,没有翻山的必要。因而各朝历代大乱时,也不曾波及此处半分。陛下料到驾崩后,朝臣唯立不及十岁的六皇弟,幼主难坐江山,宗室世家定要争权夺位。难说今后会是什么样。陛下忧心郁娘子安危,早已秘密修建了一座宅邸在蓬莱东山观旁,命我二十人终生待命,若他有一日驾崩,我们的任务就是送郁娘子上山躲避。直到战乱平息。”

    郁卿无语至极:“不是说要我殉葬,跟我一起葬在白山镇吗?怎就变成了随意说说。果然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像他这种出尔反尔的人,实在让我信不了一点。我们还是回去吧,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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