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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 60-70(第11/32页)
时要长的多。所以此时圣子将目光转向自己,放松了防备,并且迫切地希望在这一段时间之内就借助手段拿下黑暗神的心。
圣子认为一切进展顺利。
而神轻柔而缓慢地笑了笑。
他静静地等待安排好的戏剧上演,等待那个时机。
他只需要找到一个时机,一个出手时能够带给诺亚最大损失的时机。
*
爱让你的灵魂煎熬,犹如烈火加身。爱让你易受伤害。
距离塔尔走上火刑架还有二十四个小时,埃德温走进教廷的礼拜堂,表现恰如其分,没有人认为他有情绪波动;
距离恶魔的生命被献祭给光明还有十六个小时,王国势力最大的贵族家族继承人亲自来到教廷拜访主教,向新的掌权者献上忠诚、合作与金钱;
还有九个小时,现在埃德温的敌人纷纷失去希望,就算恶魔事件和埃德温扯得上关系,他显然也能够独善其身;
还有六个小时,夜已经深了,房间里还有微弱的光。
晶莹的烛泪从纯白的蜡烛上滚落。
埃德温用匕首划开手臂,匕首莹亮如雪,鲜血蜿蜒而下,落在早已失传的文字上,绽开血色的花。伤口不深,但从内而外开始发烫,灵魂的一部分似乎也撕扯而出,随着鲜血离开他的身体。
主教左手上的匕首哐当一声砸落在地上,他用这只空出来的手按住心脏,心跳清晰而空洞,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容器,空着的杯子,这时他已经感受不到从灵魂深处建立的那道联系,契约曾经将两个生命连接在一起,直到文字被抹去,你不再被宣布对另外一个生命负责。
还有六个小时,也就是半个晚上。恶魔抬起眼睛。囚室永远散发着恒定的光亮,因为圣烛时刻点亮。
光芒让他想起埃德温,但实际上不是这样,是因为他知道连接他和主教的命运之线终于被剪断。
终于。
塔尔的思绪就像是微不可察的叹气,做下这个决定对埃德温来说太晚了。
以他平常的状态,他应该很快会意识到,及时止损才是聪明人的选择。主教知道怎样解除契约,塔尔从他灰色的眼睛中曾或多或少地读出过这点;而圣子同样会给主教提供退路,或许通过教皇,或许别的什么渠道。
他一直在等这个时候。
埃德温有着塔克修斯所见到过的最明亮的灵魂,理应成就伟业。而每一个野心家成功的秘诀,万古不变的真谛,就是牺牲。
他相信埃德温不会选择逃避,他必将直面残酷的选择;他知道埃德温不可能放弃权力,他的傲慢和自矜让他不可能失去所有踏上逃亡之路;他明白埃德温会不安,会犹豫,会痛苦,只是,爱情,这个字眼还是太轻了。
他知道埃德温爱他。
塔克修斯在这样的深夜,终于有了时间回忆他的父亲和母亲。圣女和魔王,旷世的相恋和相伴一生的承诺,他们有过一段甜蜜的、美好的日子,璀璨如黄金,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爱意前轻而易举地消解。
即使在最后,当他们多生怨怼,试图置彼此于死地之时,他们仍旧相爱。
被圣女亲手锁在瓶中时,塔尔认为自己没有怨恨,她没有做错什么,实际上,当时教廷向她施压,她必须承担风险。如果不这样选择,她最后就不能技高一筹,就无法洗清圣女清白无瑕的声名,当然也不可能在最后成为赢家,将当时最强大的魔物——也就是她恋人的头颅亲手割下,奉献在神的面前。
现在对于埃德温,塔尔也这样想。
面对主教,神知道自己容易纵容。就算埃德温到最后选择了逃避,塔克修斯也会亲手解开枷锁,他向上走的路不应当再受到阻碍了。
主教是一个合格的掌权者,但合格的掌权者不应该怀有弱点。神明在门前回过头去,最后看了看室内的一切。
他当然会难过,但是不应当难过太久。
最后一课的名字是牺牲。
“再见,埃德温。”
圣骑士的包围最后临近之前,黑色头发的恶魔最后用宝石般的双眸看了看室内,轻声这样说,就像是有人在听。
此时此刻,塔尔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契约从灵魂那里像潮水一般退去,他想起自己并没有同埃德温好好道别,人世间的别离就是这样仓促,被放弃也一样,一切发生的很快,在你并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有意为之,游刃有余,一直到了现在。
只是这一次,神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有一点陌生的情绪。
只有一点,就连他也辨别不出来。这对他是没有经历过的,就算是被亲生母亲放弃那时候也没有,就好像在他被拘束在这里的那几天曾经不切实际地猜想过,会不会有另外一个结局。这种情绪很轻,简直像蝶翅一般轻轻从塔尔的心脏处擦过。
好在它倏忽即逝,恶魔闭上眼睛。
埃德温闭上眼睛。
黑暗对他来说很熟悉。黑暗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他。他晚上照旧清点了账册,就仿佛此时仍是一个应该正常办公的时候。
此时夜已经深了,星斗缀上天穹,像是银纽扣那样闪闪发亮。这预示着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距离恶魔在广场上被烧死还有五个小时。
他解下了自己的教袍,银色的十字架,红宝石权杖。他脱下了那双藏有匕首的靴子,掀开帷幕,钻进了被子。被子丝毫不给人温暖的感觉,冰冷又干燥,和他的皮肤摩擦时就像是沙漠中的沙子彼此摩擦,发出嘶嘶的声音。
明天净化恶魔的仪式并不由他举行。
在那个时间,他将会出现在大圣堂里,皇帝陛下预定了时间要来做礼拜,带着一群惶恐的权贵,就像是失去领头人的绵羊,急于把自己送进豺狼的嘴里。
埃德温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平静。他放任自己接受被褥的冰冷,还有他此时心脏的每一次跳动。他的灵魂空虚,辄需些贪婪的、庞大的东西填满,而他享受着这种空洞的感觉。被撕扯开的契约就像是一道创口。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在柔软的床榻上弓起身子,将脸颊陷在那些轻柔而干燥的气味中。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枕头上还残留着玫瑰的印记,必须非常认真才能闻到,气息就是这样不稳定的东西,很容易失去掌控。
褪去了衣物,主教知道自己此时完全脆弱而柔软。
就像是在拥抱一样,他虚虚地向空气伸出双臂,但那根本填不满他胸口的空洞。
你一辈子都要背负这样的罪孽,他颠三倒四地想,却并不觉得羞愧,没有他,失去他,你的脚步注定踏不出教廷,教廷四四方方,像是一个牢笼。
埃德温什么都想。他又开始想自己放弃权力选择和恶魔一起逃亡,假如他们能够成功摆脱教廷,或许能坐在闹哄哄的酒馆一起喝一杯蜂蜜酒。那一定是在远离王城的地方,远离野心的地方,他将看着恶魔的眼睛,告诉他自己需要亲吻和拥抱。
这个想法过于孩子气了。
埃德温笑了笑,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幻想家,仅仅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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