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不想被救赎[快穿]: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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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的报上去便是,相府的话,倒用不着这么多讲究。”

    梁客春恭敬地应了是,正打算退下,又听见楚怀存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一会去库房,顺便把我留了许久的那套笔墨纸砚取出来。和管事说,他会知道是哪件东西——取出来后,不用包装,直接交给我就行,我自己来。”

    这话说得唐突,梁客春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

    “楚相这是要送人么?但朝中没有哪位大人近日生辰。”

    朝中那么多人,一年也就十二个月份。梁客春的意思其实是,并没有任何值得楚相放在眼里的人近日生辰,何况楚怀存显然要亲自准备礼物,怕是很少有人担得起这份礼。

    楚怀存倒并没有什么避讳,镇静地说:“是季瑛季大人的生辰。”

    “季大人?”

    梁客春忍不住喃喃道,“确实没人听说过他何日生辰。楚相如何得知……啊,是梁某逾矩了,楚相莫怪。”

    楚怀存闻言却并没有什么不满。

    他高坐明堂,一袭明亮冰冷的雪衣,透露出凛冽肃穆的味道,此时却因为这句话稍稍柔和了些,仿佛被春风吹开的冰湖:

    “无妨,”他轻声说,语调在说起那个名字的事时仿佛有些不同,“以后总会知道的,那时候不会有人不清楚他是谁。我要所有人都记起他,没有人不会为他的生辰而祝贺,包括我在内。”

    第155章 永遇乐

    暑热的来临不是一个过程, 而是一个结果。仿佛忽然某一天,悬于天穹的太阳前所未有地明亮,在京城也能听见虫与鸟响亮的鸣声,热浪从地面沉沉地滚起, 锋利地从脸颊前擦过。

    用衣袖抹一抹脸颊上的汗水, 在外边行走不过一会, 粗布做的衣裳就被汗浸湿。

    在这样的天气, 一支为陛下生辰采买的使者队伍仍旧不得不四处奔波,贵重的香料、异域的宝石、新进的茶叶填满了车舱,接连不断地被运进宫中。有时他们会迎面和其他车队相撞,那些车队都簇拥着为首的轿子, 疲惫的马蹄风尘仆仆地踩上了京城的地砖。

    这是远道而来回京庆祝陛下生辰的达官显贵。

    他们的车马绵延不绝,轿厢中永远不缺冰块, 身上的绸缎干燥地贴着他们娇贵的皮肤。

    他们的到来,使得由于酷暑而沉闷的京城稍微多了一丝生机。盘踞在巨大宫城中央的那个老人,近日也格外关注起自己的寿宴来。要使他满意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有的细节都让他有所不满。在处理掉那些提出令人沮丧意见的礼官后,陛下最终开始亲手操办寿宴的种种。

    皇帝亲自劳神, 宫中的太医如临大敌,唯恐出了什么意外。

    越是这样想, 就越会出现问题。陛下昨日去视察御花园的装饰,归来时受了风寒,又开始卧床不起。名贵的补药也用了, 但整日整日就是不见什么好转。宫中的气氛也就尴尬地凝滞住了,一时间不知是继续恭祝福寿绵长,还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陛下脆弱的情绪。

    好在还有个季瑛。

    陛下贪婪疯狂的眼睛一度死死地盯着季瑛,似乎想从面前人的神情中找到一点不存在的端倪。他没有力气, 虽然千般舍不得放弃手中的权柄,但在故意逼得眼前的人毒发了两次,又用蔺家人敲打了一番后,也暂且放心他去接手。

    季瑛的威慑力毋庸置疑,虽然私下里人人都骂他不辨黑白朝中走狗,但站在这个阴恻恻的朝中重臣面前,被那双带着恶意的黑漆漆的眼眸盯着,众人不禁噤若寒蝉。

    “劳烦诸位了,”他的声音很轻,却令人不能忽视,“陛下的意思是,此后的调度与接待由我负责,其余如陛下的安排和私事,我们做臣下的,没有置喙的权力,一切按照之前的安排来。”

    皇帝这回也确实病得巧。

    巧到连接待千里迢迢来京的客人都做不到,其中包括他的亲弟弟。平王进京当天,季瑛就以陛下的名义向他发了帖子。但他的名声大概太坏,等到天色已经蒙了半边暮霭,传信的人才战战兢兢地踏上了季府的门槛,颤抖着声音当众禀报道:

    “平王……平王进京后径直到相府去拜访,至于大人的帖子,到现在还没个回话。”

    这是着急站队,还认准了楚怀存?

    季瑛神情淡淡,没有为难来传信的人,抬了抬手让他下去。纵然季瑛苦心经营了多年,但如今的京城,不认皇权,只认势焰滔天的楚相的行为也不算少见。尤其是当今陛下不见人,他一个声名狼藉的朝廷走狗,势力大半都依仗陛下的扶持,又怎么配人家千里迢迢来拜访?

    话是这么说……

    季瑛骤然间又弯了弯唇角,露出一点嘲讽的笑意。他的声音轻柔:

    “平王殿下久离京城,大概忘了规矩。但季某并非待客不周之人,也不愿枉用了陛下的信任。来人,准备车马,我亲自去相府迎接远客。”

    *

    相府此时的景象,楚怀存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简直能用五毒俱全来形容。

    他的左边坐着平王……的长子。这样的座次于礼数不合,但平王大概希望他的儿子能和当朝楚相打好关系,日后混个大一些的封赏,所以精心安排了一套不容拒绝的话术。

    可惜,话术再好,人不顶用也无济于是。

    除了皮肤黑些,平王世子活脱脱一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模样。

    随着他进京,一些他的风流劣迹也就不可避免地传进了楚怀存的耳朵。他身上佩戴的都是上好的珠宝玉器,腰间悬着一柄黄金筑的弯刀,上面镶着鸽血般鲜艳的红宝石。他这副打扮极力让自己显得昂贵,但和真正的京中贵子相比,又显得有几分东施效颦的廉价。

    “今日见了楚相,”他被父亲在身后一推,绞尽脑汁地找话题,“方知道什么是气度不凡。可惜,楚相腰间的宝剑却是素了一些,不知比起我这柄黄金刀如何?”

    此言一出,楚怀存仿佛听到平王在背后发出一声被梗住的叹气声。

    在他的右边,则传来不屑一顾的嗤笑声。平王世子赶紧住了嘴,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发烫,目光不禁移向了那边的人。

    只见那公子一身白衣,依旧遮不住他浑身上下各种配饰低调华贵的气度。他只是往那里一坐,就仿佛清雅矜傲的世家子弟,对自己不屑一顾。平王世子方才听到旁人对他恭恭敬敬地称呼为秦公子,便心知这一定是京中声名鹊起的第一君子了。

    对方此时坐直了身子,抬起下巴,目光带着一点鄙夷落到他身上:

    “原来这就是平王殿下的长公子么?还请公子莫要见怪,我秦桑芷从不和不讲礼数之人打交道。只是京中敢这么和楚相说话的人已经不多了,实在叫人惊讶。”

    来之前,平王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他们只是荒郊野岭出来的闲散王爷,最多做一方土皇帝,万不可和楚相身边的人起了纠纷。于是平王世子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他悄无声息地用手挡住了自己锦袍上巨大的宝石,担心别人说他俗不可耐。

    “楚相,”那白衣公子又转过头去,声音不知为何变得轻缓起来,竟有些温柔小意的意思,“我有些乏了,想吃些冰的。我想冰荔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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