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黎明: 3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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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她的发间,胡乱地揉了揉。

    对方似乎也心烦意乱,柏溪雪听见她好像也小声地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声:“傻瓜。”

    然后,试衣间里没有人再说话。她们轻轻地靠在一起,出神地回忆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情。

    柏溪雪不知道言真在想什么,只知道最后是言真打破了沉默,她拍了拍柏溪雪的肩膀,轻声说:“衣服要被弄皱了。”

    好煞风景的话。柏溪雪瞪她:“弄皱了买下来不就行了。”

    言真忍不住翘起嘴角。

    她由衷地说:“今天试过才知,礼服真是难穿,不是前面露胸,就是后面露背,面料钉珠样样矜贵,动辄怕扯破,穿上便好似固定在躯壳内,只能变作洋娃娃任人打扮。”

    她语气感叹,显然刚才因为拉链,承受很强的心理压力。

    柏溪雪忍不住笑:“是呢。就这女明星还要为了谁能借到高定,打得头破血流。提前红毯一个月开始节食减脂,天寒地冻里裹那么薄一层布料。”

    “男明星西装里贴暖贴了,女人还要哆哆嗦嗦,背地里冷得过敏红疹,明面仍假装美丽大方。”

    “最后红毯照片出来,整个人被镜头拉宽两倍,几个月吃草努力白费。珠圆玉润被嘲笑发福走样全无女明星修养,骨瘦如柴被嘲讽走火入魔精神失常。这世界对女人就是这么苛刻。”

    柏溪雪目光闪烁讥讽。她难得说这么多。

    言真想起她上一套大爆的海边红毯图,坊间盛赞仙子垂泪美神降临,但其实海边夜风深寒,恐怕美丽背后也吃不少苦头。

    言真忍不住感叹:“我以为以你的粉丝基础,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

    柏溪雪扑哧一笑:“谁能没有黑粉?你越红,无缘无故恨你的人越多。”

    她眨眨眼,得意的神情:“只不过我的公关团队捂嘴比较厉害罢了。”

    但其实言真知道事情没有那样轻松。一个人当真能全然忽视外界的声音吗?

    当然是不可能,世间不存在如此的铜墙铁壁。许多恶毒而无端的恶意,就像一种诅咒。一旦你看过,哪怕故意忽略,但从此行事,内心总会有怀疑的声音在响动。

    它将反复呢喃,提醒你一次次质疑自己——这样做会被骂吗?会被嘲笑吗?是否会哪里存在纰漏,一旦被人抓住,就将化作海啸,将你吞噬进舆论风暴,从此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柏溪雪背后是柏家的资源。这身份就像双刃剑,一边推着她越走越高,一边却又逼着她在额外的审视下,一次次努力做到滴水不漏。

    言真想,其实她一直很怀疑柏家是否真的爱柏溪雪——如果真正爱她,怎么能把她推到这里呢?

    她忍不住又揉了揉柏溪雪的头发,柏溪雪不明所以,困惑地看着她。

    她想了想,还是没说这些扫兴的话,只拍了拍柏溪雪的肩:“反正都是自己出钱,我们挑些方便行动的衣服吧。”

    柏溪雪却说:“没关系,我可以把我家的卡刷爆。”

    言真气得打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柏溪雪笑着逃出了试衣间。

    最后大小姐还是很好心地保全了言真的面子,亲手替她挑了一套新衣服送进来。

    严严实实遮去昨夜一片狼藉,言真终于有脸走出试衣间。

    虽然她们在里头耽搁了这么久,SA的目光早已变得暧昧了起来。言真假装什么也没意识到,埋头陪柏溪雪看衣服。

    反正也是大小姐出钱,不花她还不高兴。言真老实不客气地试了衣服鞋包,甚至还看了几只表。

    除了礼服,楼下的家居和常服也顺带看了看。店里提前清场关门,因此俩人逛得很自由。

    冬装已经上了,言真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居然在橱窗里看见一件黑色羽绒服,深感好奇,又喊SA拿来试了试。

    柏溪雪一看见就瞳孔地震:“我一直觉得羽绒服丑得惨绝人寰。”

    言真想也没想,大喇喇答:“当你在冰天雪地里冻得直哆嗦,就会觉得它轻便又保暖。”

    她转头问SA:“这件多少钱?”

    SA恭恭敬敬地给她报了五位数。

    言真默默地,同样毕恭毕敬地把衣服脱了回去。

    ……羽绒服诶!一件看起来撑死几千块的功能性衣服敢卖这个数,品牌溢价真乃宇宙黑店。

    柏溪雪看她一脸吃苍蝇的神情倒是笑得很开心,凑到她跟前贱兮兮地问:“你怎么不要了呀?是不喜欢吗?我可以给你买啊?”

    言真崩溃地投降:“你还是把钱直接打我卡里吧,不然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柏溪雪哈哈大笑,彻底心情大好。

    她们嬉嬉笑笑,难得亲昵如闺蜜把臂同游,顺利让SA开始困惑自己刚才的推测。

    言真终究还是没有那样的脸皮让柏溪雪签大笔账单,只随意地买了件大衣,又浅浅挑了几件项链丝巾之类的配饰,全当为柏溪雪的配货之路做微小贡献。

    虽然柏溪雪大概也不在乎这点鸡零狗碎就是了。

    最后大小姐自己提走了一款新包。又带言真去兜风,沿着美丽辽阔的江景线一路飞驰,看见弦琴般的洁白大桥横跨江面。

    恰巧是落日,晚霞倒映在水面,波光粼粼,一片浓重残红。

    言真脑袋靠在车窗上,出神地凝视这片景色。想起几年前在街边走投无路,给柏溪雪打电话之后,她好像也是这样被柏溪雪接走,然后倚着车窗发愣。

    她还记得那时她向柏溪雪讨一碗云吞面。柏溪雪当然不会陪她坐在街边吃,她让助理打包,一路风驰电掣送到酒店。

    云吞面送到时,面条半点没坨,热腾腾的仿佛刚出锅。

    言真觉得柏溪雪真该给小助理的工资开高点。

    但她那时什么也没有说,毕竟实在太饿。她坐在桌前,风卷残云埋头苦吃,像一条恶狗,险些把舌头都吞了。

    舌尖被烫得生疼。直到最后一根面条也落肚,她抬起头,看见柏溪雪就这样坐在桌子另一边,沉默地注视自己。

    她想起当年,在父母的葬礼上,殡仪馆门口的柏溪雪,倚靠着鲜红跑车,隔着马路看向自己,似乎也是这样的神情。

    她那时觉得柏溪雪恨自己。毕竟那抹鲜红太过刺眼,叫她自嘲冷笑,问柏溪雪:“你要签什么合同吗?”

    柏溪雪目光扫过她,好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合同?”

    她反问:“你电影看太多了吧?”

    言真记得自己那个时候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做金丝雀这种事情,她实在是没有经验。只能强行压抑下内心茫然惶恐,努力用平静的表情问:“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柏溪雪却用一种冷漠的语气拒绝了她:“你先把自己这一身的狗口水洗干净吧。”

    “今晚你就睡这儿吧,这个套房正好有次卧。”

    她说完,转身就朝外走,言真那时很惶恐,下意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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