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黎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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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看起来竟可可怜怜的。

    言真又被气笑了。谁要卖掉她?

    谁教柏溪雪偷换概念这一套?说得好像她们有什么不清不楚似的。

    也不知道当年那样耀武扬威的柏溪雪, 要是看到自己如今这幅不要脸的样子, 会是什么心情。

    又或许,柏溪雪对她之外的情人, 都是这幅油嘴滑舌的腔调。只是之前自己命不好,白白受磋磨。

    毕竟这样伶俐的一张嘴皮,说没磨练过,谁信?

    言真又想起过年时柏溪雪在她家那些柔情蜜语的胡言乱语,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她想直接抢白柏溪雪, 却又觉得一旦回复, 就算自投罗网,只能硬生生忍住炮火。

    一时间怒火无处可去,她偏偏面皮又薄, 顿时恼得脸颊通红。

    最后,言真一怒之下把柏溪雪的微信也拉黑了。熄掉手机犹不解气,又重新杀入微信,点开备注, 把【老板二号】四个字删掉。

    谁要她当老板啊?

    一鼓作气, 她又把柏溪雪的大号拉出来, 删备注, 拉黑,整个世界终于清净。

    真是酣畅淋漓。她恶狠狠把手机往床上一扔, 终于觉得出尽心头一口恶气,洗澡去了。

    却没想到,不是冤家不聚头。一周之后,她竟然又面对面碰上了柏溪雪。

    那又是一个傍晚,天灰落雨,S市整个白天都黯淡无光,却偏偏在黄昏时刻天气转晴。透过大露台上缀满水珠的玻璃,外滩朦胧的晚霞出现在天边,残卷般缥缈,半刻钟后光晕就沉没了。

    距离她们上一次说话,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言真那时手提正好没电,她拿着时装展的介绍册子急匆匆一路找寻,终于在酒廊尽头的角落找到空位,就地蹲下,紧锣密鼓地把刚出炉的快稿传给了对面。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那张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脸。

    柏溪雪。

    回过神来,手腕已经被抓住,柏溪雪将她往里一带,便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再也不帮Chris代班了。

    被堵在那扇磨花玻璃屏风前,言真几乎悔青了肠子。

    而让她肠子悔青的混蛋正衣冠楚楚地站在她面前,用那张足以迷倒万千粉丝的脸,满脸委屈地看她。

    她今天看展,披一件大衣,未施艳妆,但高高挑挑的个子,站在那儿就够出挑。言真承认自己一瞬间被皮囊美色所惑,又很快清醒,偏头就躲。

    她往哪边闪,柏溪雪就往那边拦,两个人暗自较劲了两个回合,言真终于忍不住,装作一个不经意,狠狠踩在柏溪雪的鞋尖上。

    对方显然吃痛,倒吸冷气,她假装不觉,只狠狠碾过,才若无其事地收回脚,蹙眉抬头看她:“柏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上一次说话,还是在言真旧家。如今,言真语气冰冷,喊她柏小姐的声音,比半年前两人那场采访还要公式化。

    柏溪雪垂眼看她,她今天依旧穿了高跟鞋,几乎比言真高了小半个头。一双艳丽高傲的眼睛,此刻委屈地垂着,透过颤动的纤长眼睫,无端显得可怜?。

    “我就是看到你了,言真,你说的分手还是朋友,我不能和你打招呼吗?”

    “监控摄像头在天花角落。柏小姐,隔墙有耳,胡言乱语也要有个限度。”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真是胡搅蛮缠个没完了,言真怒极反笑:“没有。”

    分明是有的。柏溪雪看言真鼻尖脸颊都飞红,移开眼睛看也不看她的样子,显然是已经恼了。

    她其实喜欢看言真生气,嬉笑怒骂时眉眼难以描摹的生动,总比以前千依百顺的麻木好。

    还好程宴她们不在,不然看见她这幅样子,绝对能笑她三年。

    于是柏溪雪放心大胆地不要脸:“你就是生气了。”

    “不然你怎么都不抬头看——”

    我。

    最后一个字音被柏溪雪吞掉了。因为言真已抬起头看她。

    一张平静到漠然的脸。

    “对啊,”她听见言真说,“我就是生气了,又怎么样呢?”

    “柏小姐,您这样的身份,还这样对陌生人死缠烂打,”她冷冷吐出几个字,“多少有些掉价了。”

    “献身也别上赶着吧?”

    曾经柏溪雪将手扶在套房门框,转身离去前如此玩味吐出的话,终于化作一支冷箭,被她系数奉还。

    言真终于畅快地笑了起来,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

    或许这么多年她就是在等这一刻呢?

    不是对柏溪雪没有恨的,那么多叫人尊严扫地的时刻,曾叫她痛彻心扉。她不过是尽力遗忘,装作无知无觉,想着放过柏溪雪,也放过自己罢了。

    为什么柏溪雪却偏偏总要自投罗网?

    言真冷眼看她,良久,唇角浮现一个冷酷的笑:“你说得对,柏溪雪,我是挺恨你的。”

    “但我是个正常人,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年轻好看,给钱大方,所以当你情人,我觉得不算吃亏。”

    “但谈恋爱是另一码事。现在,柏小姐,我可以走了吗?“

    柏溪雪的手仍撑在她身侧,如囚笼般将她笼罩,言真侧过头,抓着她的手腕,慢慢往外拉开。

    她的手腕纤细冰凉,言真一只手就能轻松握住,柏溪雪咬住唇瓣看她,反手抓住她的手。言真感受到她呼吸有些发颤,却只当不知,松开手,在无声的角力中,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往外抽。

    春夜清寒,明明有供暖,柏溪雪的手指却比她的手腕还要凉。

    言真低着头,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终于,柏溪雪的手颓然地垂了下来,言真轻轻一甩,便转身朝外走去。

    大门突然打开,却不是言真的动作。

    卢镝菲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与言真打了个照面,看着两人阴晴不定的神色,兀自笑得阳光灿烂。

    “好巧啊。”

    柏溪雪就站在言真身后,这样艳光四射一尊大佛,卢镝菲仿佛看也没看到,只是一把揽住言真的肩膀:“我刚才看到你也来了,就一直找你呢。”

    言真并没有抗拒,柏溪雪站在她身后,看见她仰头,冲那个陌生女人笑了一下,便任由她说笑着,将自己带了出去。

    大门重新关上。休息室归于寂静。

    黑缎的座椅,大尊圆口粗瓷坛子在角落,插着一人多高的梨花枝。冷清清的白,灯影绰绰,将梨枝影子徐徐送到磨花玻璃屏风上。

    柏溪雪就站在屏风前,沉默不语。

    从刚才开始,她手上一直拎着一个小小的牛皮纸包。

    是热乎乎的苹果山药糕,新出炉的,据说对胃好。

    言真胃不好,这个展的茶歇只供沙拉奶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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