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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沉没黎明》 11、烟花(下)(第2/3页)
远仰望,抬头便见高楼灯光如碎钻璀璨,在云雾中忽明忽灭,远远望去好似繁星点点,自银河垂落人间。
高处不胜寒。但云霄之上的餐厅,却别有洞天。
餐厅分作打通的两层设计,由巨大的水帘隔开了空间。烛光柔和,玻璃辉煌,从荷兰空运过来的白玫瑰,花影被烛光一直推到巨大的纯白贝母屏风上,隐隐绰绰,温润贵重。
乐池中央,女歌手正一脸专注地弹着吉他。流利悠扬的法国民谣徐徐飘来,蜷曲的黑色长发和美丽的深邃五官,让人不由得侧目。
柏溪雪已款款落座。言真下意识张望,不见第二位客人,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今天用餐的只有她和柏溪雪。
后厨早已待命,片刻后包间内便有侍者鱼贯而入。餐前酒、开胃菜、主菜一道道端上。言真胃口原本不大,但下班后经历了一场《前任》真人版,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那雪白大盘子上的丁点肉,肚子的咕噜声几乎要震耳欲聋。
言真难得吃得香甜,边陪柏溪雪说话,边抓紧机会下刀叉,像高级餐厅里的流浪汉,连沙拉里的羽衣甘蓝也觉得比往日顺眼。
一直到几块面包下肚,血糖回复,那种饥饿心悸的生理反应才消失。言真看向柏溪雪,正想说点什么,却看见她忽然轻轻拍了拍手中,低声说:
“时间到了。”
灯光都忽然变暗了,弦声渐弱,一瞬间能听见餐厅中杯碟碰撞的声响。但这声响也只有一刻,下一秒,整个餐厅霎时沉入黑暗,随后便被流光溢彩填满——烟花开始了。
需要走多少流程,才能打通政府关节,获准在城市的最中心处放一场烟花?又需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才能换取这一场烟花如期升上天际?
言真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件事情,小人物的生活,没有资格对此关心。小卖铺那则烟花通知来得如此轻悄而突然,作为医院忙碌的背景音,一刹那就从耳朵边溜了过去。
然而,这一刻的烟花却如此隆重而灿烂。光华绮丽、溢彩流光,将无数夜色中的玻璃幕墙,照得闪闪发光。
金色、紫色、粉色的烟花,如同漫天星辰,绽放在脚下。从落地玻璃窗一直往外望去,可以看见广场上人头涌动,无数人仰起头,满怀惊喜地注视着这些璀璨夺目的光点绽放又落下,绽放又落下——没有谁知道,在沉寂三年之后,究竟是谁,才能够在最繁华的cbd、y城的心脏枢纽,在万人的仰慕之中,拍板放一场如梦如幻的烟花。
只有言真知道。在这一刻,遗世独立的包间内,在正对着城市中轴线的观景玻璃面前,柏溪雪静静起身,回头看她,半边脸颊莹白如玉,半边脸却隐藏在长发垂落的黑暗中。
在烟花落下的刹那寂静中,言真看见她启唇:
“生日快乐。”
烟花再一次冲天而起,如一颗被骤然射中的心脏,瞬间迸溅出万点光华。在近乎夺目的光芒里,言真终于意识到——
这场烟花,是为她而放的。
今夜万家灯火,共同屏息仰慕它的梦幻与辉煌。
言真站起身,走到柏溪雪身边。同她并肩。
“真美啊……”她低声喟叹,神色幽深而寥落,“原来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烟花是这种感觉。”
她这般言语,眼睛却没有在看烟花。柏溪雪侧过头,看见言真不知何时已将脸转向她。
那抹复杂的神色从言真脸上掠过得这样快,柏溪雪并未有机会捕捉。她只看见对方微微抬起的纤长眼睫,在呼吸中轻轻颤动。烟花明灭,勾勒她轮廓,光影中摇曳不定,迷蒙而易碎。
她眼睛中只有柏溪雪一个人的倒影,一瞬不错。
柏溪雪注视着她,目光从她的眉眼,一路落到微启的唇上。玫瑰和麝香的气息越来越浓,如今是最好的气氛,在柏溪雪的呼吸落到她脸上的那一刻,言真踮起脚尖,主动吻住了柏溪雪的唇。
葡萄酒浓郁的气息在鼻尖与舌尖弥漫,如此熟悉,如同被那杯杳远的葡萄酒兜头淋下。
烟花绽放的瞬间,紧闭的视野内满是鲜红。言真的脚下踉跄一下,气息不稳,顺势攀住柏溪雪的脖颈:“……谢谢你,我很喜欢。”
温热的气息在耳际流连,她仰着脸,如同一只乖巧的猫一般,细细地去吻柏溪雪的耳垂。却被年轻的金主伸手捏住后颈,拉开距离,再次覆上她的唇。
后背贴上冰冷的落地玻璃,惊呼却被对方灼热的唇封住。身上沁出细细的热汗,言真被按住了腰,只能仰头承受。
她低低地喘息着,偏过头,露出一段雪白脆弱脖颈,任由柏溪雪掠夺。
……柏溪雪却最恨她这般顺从的神色。她心知言真对这场烟花有些心不在焉,却无从问起,只能低头咬住言真颈侧,任由对方用鼻音发出闷闷的一声痛呼。
在如此近的距离里,她在言真的发间和衣领嗅闻到白兰花的气味。那样的遥远又熟悉,如同回到高中,白衬衫翩翩的年代,她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看自己的老师如何在绿山荫里与她的女友拥抱,接吻,长发侵染的玉兰香气,清雅却不容忽略,在每一个她俯身的瞬间悠悠飘入柏溪雪鼻中。
她见过沈浮。
虚与委蛇和心不在焉都在此刻有了答案。柏溪雪闭上眼睛,又狠狠地吻上去。年轻人的吻密不透风,舌面摩挲过红肿的唇瓣,又辗转上颚,言真几乎被她吻得喘不过气,腰肢酸软,目光迷离,只能任由柏溪雪托住。
柏溪雪的手贴在她的后背,摸到微热的汗。
“你湿透了。”她低声说,陈述事实的内容,入耳却接近于调情。人类真奇怪,明明在这一刻心思迥异,各怀鬼胎,然而一枚吻落下,如伊甸园坠果,唇舌交缠一刻,潮热已自然从深处窜上脸颊,如野火在面上烧出滚烫情动。
柏溪雪已与她鼻尖对鼻尖,灼热呼吸低低扑过来,目光深沉:“言老师,你在想什么?”
她已然做好又被敷衍的准备,柏溪雪半垂了眉眼,等着听对方夸赞今夜烟花太美,惊喜猝不及防,叫人心神恍惚。
却听见言真说:“我在想……”
“如果今晚的饭就吃到这里的话,算不算浪费。”
弦外之音如此明显。言真低声喘息,呼吸未匀,又主动凑过去吻柏溪雪。她今晚生了气,言真知晓,但模模糊糊的有些拿不准原因。只好露出那种温顺的、又有一些可怜的神色,抬起眼去贴柏溪雪的唇。
她确实湿得厉害,薄汗侵透衣衫,连鼻尖都泛出薄薄的红。言真鼻子生得好,按照娱乐圈的说法,山根高而鼻尖秀,玉立亭亭,是通透坚定的聪明相。然而如今再聪明的人也被亲到得失神,她茫然的表情,与当年被沈浮亲吻如出一辙。柏溪雪盯着她失焦的眼和湿润的唇,简直叫人要发火。
她下意识想要去解旗袍领子的盘扣,却又腾不出手,只能粗暴而烦躁地一扯,旋即再次将言真压在玻璃上。
这是她自找的。
柏溪雪咬牙切齿地想。面上却不动声色。
“当然不算,我们这都是付过钱的。”
她齐声说道,心里有股无名火,一贯盛气凌人的嘴却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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