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黎明: 28、乱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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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水落石出后,一切进展都变得快了起来。

    第二天,言真一行回到西溪村,迅速补采了班主任的证言,配合昨天晚上谢芷君和江心柔整理的采访手记,喜妹的口述基本得到了证实。

    列车再次飞驰,越过田野和山峦,奔向百里之外。三个人各自在座位上,对着笔记本敲键盘。

    警方同步了自杀案的最新进展。不幸中的万幸,陈雨穗喝的半瓶农药不是新开封的,而是仓库里捡来的空瓶,被掺水喝下。因此,在医院洗胃透析后,算是捡回了半条性命。

    但世界并不会一直有幸运的巧合。

    同学说,雨穗有时会和她抱怨觉得自己的世界太窄,和班上那些“天天又打又杀”的男同学没有共同话题,也不懂那些说教“读完书就好好找个对象结婚”的大人在说什么。

    这让她常常感到苦闷,却又兜兜转转,找不到出口。

    这样的苦闷不是个例,而造成悲剧的原因,也很难完全粗暴地归咎于个人的丑恶。

    农村居民的自杀率,几乎在个个年龄段都高于城镇居民。而女性在其中的痛苦尤为深。根据调查,二十一世纪初,农村女性的自杀率远远超过男性*,触目惊心数据的背后,是在结构之下女性的隐痛。

    对于青春期女孩而言,这痛苦便可拆解为资源匮乏与性教育缺位。困于家庭学校,被忽略了人格尊严却又无法出走的少女,最终走向了以死寻求解脱。

    这并不是因为精神脆弱。或者是,其实人本身就是一根会思考的苇草,不应该去要求拥有直面摧毁的强韧。

    ——作为成年人,我们更应该思考的是,社会应该为这样的孩子做些什么?

    言真敲击键盘,直到许久之后,她终于敲下最后一个空格。

    写完了。她长出一口气,将文档里陈雨穗的名字全都替换成化名。

    然后,她最后检查了一遍文档,保存,将邮件发给编辑。

    “发送成功”的光标亮起,巨大的疲惫就骤然袭来——昨天晚上,为了整理资料,她们三个几乎半夜两点才睡。

    言真靠在椅背上,得到了近乎昏死的睡眠质量。

    这一篇报道,将在今晚发出去之后的二十四个小时内引发轩然大波。但此刻,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知道,高铁列车只是一如既往地到站,言真拖着行李箱下车,与谢芷君她们告别。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大家都会一起吃个饭,为工作划上句号。但显然四五个小时的大巴,让大家的腰椎颈椎都拉响警报。

    最后,三个腰酸背痛的社畜不约而同地决定,就地解散,回家睡觉。

    除了言真。

    柏溪雪终于回她消息了。在无数个拒绝通话后,大小姐纾尊降贵地赐了她四个字:今晚过来。

    而收到这条消息时,言真正好刚坐在出租车上,准备回自己的狗窝洗洗睡。

    她对着手机静静崩溃了三分钟——比熬夜写稿更可怕的,是熬夜之后坐三个小时大巴,还要上夜班。

    她真想再次原地昏死过去。

    但是她不能。司机后视镜里,看见她把脸埋在掌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场景她很熟悉,这年头回家路上接到加班消息的可怜年轻人,都是这个表情。

    于是她放慢速度,带着几分同情问:“阿妹,是不是接到领导消息了,要不要改目的地?”

    言真却摇摇头:“没事。”

    “你继续开就行。”

    她疲倦地靠在车窗上,感觉自己像一缕游魂。尤其是看到自己车窗倒映上青黑的黑眼圈,更是打定主意,决不能这个样子见到柏溪雪。

    她还是有一点金丝雀的职业素养的——哪只金丝雀会扎着马尾素面朝天,身上冲锋衣运动鞋满是泥点子的去见金主啊?

    那是大概是走地鸡。肌肉强健,上山下树,一翅膀能把柏溪雪刮三米远。

    虽然这样想想好像也不错。言真心里胡乱地跑火车,被自己逗乐。

    很快就到了出租屋楼下,她下了车,感觉自己真的困得脚步漂浮,全凭本能才一路摸上电梯,梦游般走到门口。

    滴,刷开电子锁。

    阔别多日,出租屋里带上了淡淡的灰尘味。她换了鞋,走进屋子,转身随手关上门。

    然后,她的困意完全消失了。

    一只手从背后圈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绕过了她的脖颈,如同蛇一般,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柏溪雪的长发从背后垂进了言真的领口,她闻到柏溪雪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我就知道你会回这里。”

    她轻轻地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情绪。

    但言真闻出来了。

    她连手指上都是细支香烟浓郁冰冷的薄荷味,像冰一样凉的手指,拂过言真脸颊,探入领口,扼住脖颈。

    力道不重,却有一种掌控的态度。

    柏溪雪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至少据言真所知。

    但今天,言真又在她身上闻到烟味,甚至比以前更浓烈。柏溪雪今天身上似乎没有喷任何香水,黑暗之中,言真甚至闻到背后她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如此清洁的气息与她手指的气味混在一起,交织出一个答案。

    柏溪雪刚刚抽过一支烟。

    或许,就是在这黑暗的出租屋里。在她搭乘电梯一无所知的时候,柏溪雪站在黑暗的房间中,静静地抖落了猩红火点上的一截烟灰。

    言真莫名头皮有些发紧。

    她动了动嘴唇,正要说话。

    柏溪雪却忽然把她整个人翻了过来,然后吻上她的唇。

    言真怔住。

    没有说话,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来,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缄默的吻,让她被捏住下巴,侧过头承受。

    沉默是上位者的特权,她们无需解释,自会有人揣测。

    言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自己睫毛轻轻刷过柏溪雪的脸颊。蓬乱的发丝交织在一起,她的嘴唇倒是烟味很淡,大概是漱过了口。

    这个吻并不凶猛激烈,反倒是一种窒息的漫长纠缠。言真被抵到门上,后背感受到门板坚硬冰凉的触感,只觉得这个吻叫人缺氧。她被吻得头昏脑涨,耳根发热,全靠抓着柏溪雪的肩膀,才没有对方的臂弯中滑下去。

    她想要推开柏溪雪,哪怕是喘一口气,但手却又被对方抓住,反扣在门上。

    这下她真的要腿软得滑下去了。言真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被这个不知轻重的人咬肿了,她喘息着,仰头求助般地看了一眼柏溪雪。

    于是柏溪雪扶住了她的腰,再次将她按在墙上。

    得到一个受力支点,言真终于松了口气。好奇怪,她忽然有些庆幸房间没有开灯,柏溪雪没有看见她推门而进时,是多么风尘仆仆的状态。

    她想要像过往与柏溪雪乱缠时那般,做出楚楚可怜的媚态,但不知为何,这次想要摇尾乞怜,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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