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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真少爷竟被假少爷逼着科举》 90-100(第20/29页)
定国公只觉历经挺多意外的,但此时此刻的意外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您……您这话有理,我……臣……末将好奇一件事,苏敬仪呢?”
要不是进宫后没了踪影,他也不会大晚上的进宫求见啊。他爹还等着人彩衣娱亲唱歌下放呢。
“朕关牢房了。”
“啊?”
“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武帝难得掉书袋着:“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
定国公再一次“啊”了一声。
“简单来说,苏敬仪的环境太安逸了,才让他做不出诗词歌赋来。朕原以为是苏从斌宠着这个独苗苗的缘故,没想到是人五百年的思维定式。所以吓唬一下,关牢房里。”武帝道:“朕不求个《周易》,让他把那些跟《吾辈请长缨》差不多的歌都写出来。”
定国公吸口气:“关押牢房就……就为了写歌?您不杀他?这有道是非吾族类其心必异!”
“舅舅,您外甥好不容易有个实实在在的奇迹呢。您这么泼冷水,朕要生气的。”武帝脸一沉:“小心我弄出个本朝八仙国舅爷来。就说苏敬仪是曹国舅转世!”
有“魂”这事一出,那弄死苏贵人干什么?
苏贵人这花瓶搁宫里,多喜气啊!
定国公看着面色沉沉,明显夹着真火气的帝王,反手捂着自己胸膛:“皇上恕罪,末将……末将老了,在地上坐一会,缓一缓。”
什么破事啊!
定国公左思右想实在想不明白:“就从利益这角度来说,苏敬仪是知道粮食怎么种出来还是知道黄河怎么修建还是知道国防?”
听得如此言简意赅直戳要害的问题,武帝面色青青紫紫变化,最后从喉咙里憋出音来:“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具体的措施肯定不知道,就知道几句口号而已。”
定国公抬眸看着帝王。
武帝很笃定:“都不用去问他,朕从青官处从三司从什么鸡蛋计划都能感觉出来。苏敬仪心应该不算坏,但不能立马为官做宰,造福一方的。”
定国公来回反反复复深呼吸,“您这话也有理。他唱歌跳舞那劲头,说实话比学习用心。”
“客观说,他是属于有点功劳就得嚷出来。我原本是琢磨着,他当这个什么宣传,就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让他去宣传,宣传咱们改革政策为百姓好,对勋贵朝臣也都有利益。可现在魂魄事情一出,我是……”定国公再一次望着帝王,甚至慢慢的双膝跪地,行大礼:“您得慎重考虑。”
“后世或许有些好的方面。就好像对于秦朝百姓而言,宋朝的占城稻能救命。可也有句话叫时势。用文人的话来说昔者尧舜让而帝,之噌让而绝;汤武争而王,白公争而灭。由此观之,争让之礼,尧桀之行,贵贱有时,未可以为常也。”
本不该引用这话,可涉及五百年后都没有皇位之事,定国公还是硬声开了口。用禅让制和争夺继承制来诉说世事变化。
看着挺直身形,跪地一字一字带着担忧的劝说,武帝沉默一瞬,噗嗤笑了出声来:“舅舅,朕想来想去,朕这么霸气,可能还真是外甥似舅,是随您的!”
“您想想对不对?朕知道苏敬仪这么厉害,没下令直接用军中逼供细作的手段,让他吐露的干干净净,只是琢磨让人情绪激动之下默写点歌词都行。”
“未来啊,朕不在意。”
定国公望着再一次笃定对未来不在意的帝王,感觉心跳都到嗓子眼了,“您……您难道真只是想要个西游记有个圣僧?”
宋仁宗时期的曹国舅,这个例子说出口太倒霉了。对他一个武将而言,宋朝不行事。还是唐朝太宗好,起码打仗霸气不扭捏。
“对!”武帝应得毫不犹豫:“外加朕想要顺顺遂遂老死。”
“朕要朕的改革成果,最直白的变化便是苏敬仪嘚瑟的九年义务教育。这点,朕知道我这一代视线不了。那我的梦想就是人人吃得起鸡蛋!”
“吃得起鸡蛋!”
五个字,武帝言之凿凿,带着厉色:“苏敬仪忽悠苏从斌将这个鸡蛋计划给李慕卿,在江南推行。没事,朕可以忍李慕卿的某些小心思,只要他真能够落实到位。能够从江南到北方,全都推广!”
闻言,定国公静默一瞬,弯腰匍匐跪地。
额头感受着地面的凉意,他都觉得是炙热滚烫,是随着帝王话语燃烧起的豪情壮志。
“吾皇圣明!”
武帝垂首望着匍匐的,像是要献出自己忠诚之心的定国公,倒是没有去搀扶人起来,反而道:“你让延武去监狱陪他住两天。”
定国公吸口气:“是。”
“有关后世西北的发展,您问清楚些。咱们配合,让他心甘情愿的说个清楚,否则他真真假假的,虽然他没这个脑子,但万一真扮猪吃老虎,咱们还是得防着点。”
听得这声带着些帝王理智的话语,定国公毫不犹豫颔首应下。
甥舅两又聊了几句后,定国公告辞离开。
等出了宫门坐上自己的爵车后,他自觉自己浑身上下克制不住往外溢出冷汗。倒不是被帝王心术吓得,而是人到晚年,冷不丁的一下子夺舍,把他一辈子的信念给冲击到了。
后怕着,定国公回家,忽然间就觉得有些安静。
这偌大的定国公府,没了苏敬仪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也的确冷清了不少。
等到了正院,定国公瞧着趴在桌案上补眠的曾孙,小心翼翼喊了一句。瞧着人瞬间双眸一睁,没有困顿没有孩童的天真,唯有精芒,顿时心有一疼。
这五百年后的世界到底如何啊。
苏敬仪还能这么天真的,没多少心房,被诈一下就能所有秘密倾盘而出?
不解着,定国公确认过自家老爹休息了,才带着秦延武去北镇抚司。
秦延武虽然困惑,甚至还有些紧张,但瞧着自家曾祖肃穆的模样,还是信赖的点点头。等踏入牢房大门,看到最最*最隐秘的天字号牢房关押的人后,他才惊骇开口:“苏敬仪?”
苏敬仪见状,只觉唰得一下寒气从脚底钻出来了,甚至冰冻住了全身。他浑身颤栗着,“您……你们……不是……我……”
望着满脸写满了“被我连累”四个大字的苏敬仪,定国公无奈的长吁一口气,言简意赅诉说自己的来意:“你的事情皇上跟我说过了。皇上的意思,是你戴罪立功。”
这话不亚于天籁,苏敬仪迫不及待问:“您说,我能够想起来的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延武闻言虽然有些不懂,但还是乖乖闭上嘴巴,静静的竖耳倾听。
看着如此笃定的苏敬仪,定国公神色越发复杂,沉声道:“首先,你得朝六连元努力。”
苏敬仪瞬间恍若被掐住命运的小鸡仔,“我县试第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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