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恶女,只想造反: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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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带着你的丧家犬滚出惠州。”

    这话委实欺人太甚,胡宴想上前说什么,被徐昭制止了。

    陈皎轻蔑道:“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们欺压百姓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被我陈九娘骑到头上侮辱?

    “惠州百姓上缴的税收,养的是护他们的兵,而不是咬他们的狗!

    “诸位领着陈家发放的粮饷,我可没让你们去干欺压乡邻,恃强凌弱之事。

    “有种的,就去跟北方的胡人叫板,在这里横行霸道欺负妇孺算什么本事?!”

    她激情唾骂,字字诛心。

    底下的官兵个个不服气,拽紧了拳头,却无人敢冲上前。

    徐昭自知理亏,咬牙命胡宴把四人拖下去处置。

    站在陈皎身侧的马春紧绷着神经,暗暗捏了把汗。她无法想象那群人冲上来会是什么后果。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陈皎站在青伞下,腰杆挺得笔直,好似一道标杆。

    “今日诸位都听好了,我不管你们往日是什么德行,到了这儿,若有触犯律法之事,我陈九娘格杀勿论!”

    说罢看向徐昭,问道:“徐都尉,你可听清楚了?”

    徐昭冷脸道:“下官明白。”

    陈皎指着底下的士兵,大声道:“若再有人敢犯事,我唯你是问!”

    徐昭:“下官听命。”

    陈皎这才满意了,看向吴应中,吩咐道:“明日把那四人游街,让魏县的百姓好好看看,他们供养的兵,不是欺负他们的强盗土匪,而是要护他们的依靠。”

    吴应中抽了抽嘴角,为难道:“这恐怕……”

    陈皎犀利问:“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吴应中不敢触霉头,闭嘴不语。

    陈皎不理会在场士兵们的难堪,背起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马春跟在身后,无比崇拜这个身娇体弱的祖宗。

    就连吴应中都对她的魄力刮目相看,陈九娘,真的很有种!

    张家遭遇飞来横祸,确实没法继续在魏县待下去。陈皎许了他们安身立命的钱银,让吴应中安排他们离开。

    白日徐昭受了窝囊气,憋着满腹牢骚喝闷酒。

    胡宴心里头也不痛快,同他抱怨道:“虎落平阳被犬欺,那娘们简直欺人太甚!”

    徐昭冷笑。

    胡宴骂骂咧咧道:“早知今日,当初在通州时,老大就该一刀把她给砍了,何至于有今日的窝囊?”

    徐昭不想听他发牢骚,“你少说两句。”

    胡宴闭嘴,他恨恨地灌了一口浊酒,如果不是崔郎君劝着,他们早就跑路了,何必待在惠州当孙子受这等窝囊气。

    两人正郁闷时,忽然听到马春在外头询问的声音。

    胡宴的酒顿时醒了大半。

    徐昭的头脑也清醒许多,皱眉问:“马春有什么事吗?”

    马春在外头提着灯笼照路,陈皎道:“徐都尉,白日得罪了,我有话要同你说。”

    听到陈皎的声音,屋里的两人像见着猫的老鼠,顿时手忙脚乱。

    纵使徐昭在战场上杀人无数,此刻竟也对陈皎生出奇怪的恐惧。

    那种恐惧并非惧怕,而是无以言表的抵触。

    不一会儿胡宴开门出来,方才还娘们娘们的满口秽语,这会儿乖得像孙子。就算心中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

    “九娘子。”

    他垂首行礼,院里黑漆漆的,看不清面容。

    陈皎闻着酒气,皱了皱眉,说道:“明日游街,胡伯长也去看看老百姓是什么情形,如何?”

    胡宴抽了抽嘴角,没有吭声。

    陈皎偏了偏头,“怎么,心虚不敢吗?”

    胡宴像哑巴似的,显然知道理亏。

    陈皎边进屋,边道:“既然在这儿,便过来唠一唠。”

    胡宴犯嘀咕道:“没什么好说的。”

    陈皎顿住身形,扭头道:“我可有话说,因为你们这群莽夫听不懂人话。”

    胡宴:“……”

    平白挨了她一顿怼,他心中憋着劲儿,索性折返进屋,倒要看她一张利嘴能吹出什么花来。

    马春在外头守着,徐昭和胡宴垂首而立,好似两头棕熊。

    陈皎自顾跪坐到榻上,说道:“二位请坐。”

    两人闷头各自落座。

    陈皎饮不了酒,见室内有冷茶,以茶代酒,端起茶盏道:“白日多有得罪,还请徐都尉大人不记小人过。”

    徐昭冷漠道:“下官不敢,九娘子手持主公令牌,我等不敢有怨。”

    陈皎见他不领情,倒也不恼,自顾说道:“我一介女流,若要跟你们这群武夫周旋,手里没有一点权势怎么能行?”

    徐昭满脸不痛快,别过脸看都不想看她。

    陈皎放下茶盏道:“知道我父亲为何不信你吗?”

    徐昭愣了愣,似没料到她会问出这般犀利的问题,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陈皎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我们惠州,以目前的情形,还能苟活多久,你可曾想过?”

    这话一旁的胡宴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话问:“九娘子此话是何意?”

    陈皎直视他们的双眼,毫不客气道:“徐都尉与崔郎君的来历我略有所知,我就不信,你们甘愿窝在惠州偏居一隅,放任北方的胡人恣意妄为。

    “话又说回来,但凡骨子里有血性的男儿,哪个不盼着杀回中原,重振汉家天下?

    “我不信,你们连这点军人血性都没有。”

    三言两语便压住了二人对她的不满。

    徐昭冷静下来,阴霾道:“想必九娘子今晚不是来说这个的。”

    陈皎挑眉,“你方才还未回答我,惠州以目前的情形,是否能在南方苟活下来?”

    徐昭沉默了阵儿,才道:“我不知道。”

    陈皎犀利道:“不,你心里头清楚,惠州内斗严重,南方的七个州军阀割据,先不论朝廷如何,我惠州能否在亡国前站稳脚跟,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于你而言,惠州并不重要,大不了又像往日那样逃亡,换下一处寄居。

    “只要南方没有被胡人涉足,你们这群人就能继续活下去。是这样吗,徐都尉?”

    徐昭垂首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道:“你同我说这些有何用处?”

    陈皎缓缓道:“我惠州,要在南方站稳脚跟,成为真正的诸侯霸主,熬到逐鹿中原的那一天。”

    她说话的语气很坚定,带着不容置喙的魄力,看着徐昭一字一句道:“就从兵制改革开始。”

    徐昭愣住。

    胡宴也诧异起来,方才还不以为意,一下子就坐端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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