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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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霜色盖满庭院时,再度重返祠堂。

    跫跫足音混杂着环佩叮咚,踏响在层层石阶上时,不是什么催命的符咒,更像是神音仙乐一般,奏响在关押在祠堂里的罪人耳朵里。

    ——旁人都只晓得这位家主对自己的兄长不留情面,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家主今日回来,便是对他开恩。

    她果然聪慧。

    “兰时,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慕严睁开灰败的眼睛。

    方才俱是仇恨俱是怨毒的眼睛里面,如今全然流露着脉脉的温情——是啊,他和慕兰时可是兄妹!

    她们可是一母同胞!她不会对他狠心的!

    “嗯?”慕兰时嘴角弯起笑意,“大兄,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慕严吞咽了口唾沫,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膝行来到了慕兰时的身边,巴巴地仰望着慕兰时,说道:“你回来了,不是么?兰时……你回来了,这便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知道慕兰时把周元籁带到祠堂里面是想做什么。

    “周元籁他虽然和皇帝是连襟,但是他背靠孟瑞,此番一定是孟瑞想要拉拢你……”他结结巴巴地分析着,但是又因为笃定地知晓,慕兰时既然回来,肯定也了解此事,所以说到最后,声音愈发微弱、细若蚊蝇。

    慕兰时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慕严所言不虚。她也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慕严的“反常举动”,这才折身回到祠堂。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慕严的告饶似乎来得太快。

    ——又太过聪明。

    她垂眸,衔上那双她二人酷肖的凤眼。

    毫无疑问,慕严正在祈求她的原谅。

    “兰时,兰时……看在我们兄妹一场,你就饶了兄长好不好?”慕严声音嘶哑,仍旧可怜巴巴地看着兰时,手却不敢向前一寸一尺。

    他对慕兰时的触碰,是一点都不被允许的。

    “兄长,兄长也是利欲熏心!”慕严痛苦地说着,还伸手捂住了双眼,哭号起来。

    慕兰时唯有保持沉默,在人声嘤泣和祠堂烛火毕剥声中追寻那几分真心。

    真心?

    她似乎马上就要钩沉到记忆之海,马上就要找到她们兄妹二人曾经温馨的记忆了——因为她已经不再是第一次回忆了。

    可是,方要触及到她兄妹二人的美好回忆时,画面却突然闪回到前世的滂沱大雨中。

    她的兄长高傲冷漠地站在大雨里面,站在伞下,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雨中狼狈的妹妹。

    他高傲极了,不留任何一丝情面,只是一味指使身边的人对慕兰时审问。

    甚至最后,结束她生命的人,也不是他。他就这样冷眼旁观。

    呵。

    或许是慕兰时思虑的时间太长,给了慕严一种慕兰时会心软会原谅他的意思。

    他伸手,想要去牵扯慕兰时的裙摆。

    然而,女子清越的声音却断然响起:“你弄错了。”

    慕严怔怔然:“我弄错了……什么?”

    下意识地,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恍若犯人一般,挺直了脊背,跪在慕兰时的身前。

    “我回来,不是为了原谅你,慕严。”慕兰时眼波里面都蓄着薄怒,旧日重现,容不得她心软。

    慕兰时接着道:“我此番回来,不过是为了告诉你,我方才的冷眼旁观像什么……”

    “像什么?”

    “像……”话到了嘴边,又被慕兰时吞了回去,薄唇微启复抿,话变成了另外的一句,“像我有一次做梦,你在梦中,对我无动于衷、指使旁人的那样一般。”

    梦中,梦中?

    这两个字如一道惊雷一般骤然砸中了慕严。

    他忽而觉得目光以上有个什么壁障,让他不敢抬眼再看慕兰时了。

    这些日子他在祠堂受罚的每一日,他都惶惶不可终日,不知前途在何方、亦不知晓到底有什么样的人才能够救他一命。

    除了母亲,除了妹妹。似乎没有人能够救他。

    ……他本来想,她们都是爱他的。母亲虽然严苛,但是关爱子女;至于妹妹自不必谈,他曾经想过用那么卑劣的手段促成她和孟珚的婚事!

    可是,她们为何变成这样?慕严起初不明白,后来他知道了。

    他有一日做了一个梦。梦里暴雨瓢泼,他带着一队人,押解他的妹妹慕兰时。

    梦中的妹妹似乎官位不小,死到临头了还惊讶于兄长居然陷害他。他嘲笑她的软弱,嘲笑她的后知后觉……

    这个梦,对如今每日都在祠堂苦哈哈度日的慕严来说,无异于一种超脱的快意。

    可是这并不能泄愤,待他醒来,又要面临孤独的、冷僻的祠堂,他在梦中杀害她的妹妹,根本不能让他解气——尽管那个梦非常真切的。

    但是慕严必须要面对现实。

    “梦中,大雨么?”他喃喃自语,声音里面都带着颤。

    慕兰时本来眼瞳深幽,听见慕严的喃喃自语时,忽而笑了声:“怎么,兄长也看到了?”

    空气中忽然凝发出来了蓬勃的信香气味。

    慕严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慕兰时的信香味道,曾几何时,他还嘲笑她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连如何控制自己的信香都不知晓。

    但是他现在知道错得有多么离谱。慕兰时可以自如地控制她自己的信香,甚至还可以用她的信香,侵蚀他同为乾元君的信香。

    继而破坏他的整个腺体。

    “我也看到了……这、这是什么意思?”慕严浑身发抖,骤然汹涌浓郁的杀气氤者,他更不敢看慕兰时。

    属于顶阶乾元的信香竟能有让人致幻的作用么?慕严不知道,他仍不敢看慕兰时,只是眼角的余光却能够瞥见,祠堂梁木“吱呀吱呀”着吐出了百年的沉灰。

    他明明不在梦中,可是他一闭眼,恍惚间就又重返了梦中的雨夜——瓢泼大雨中,慕兰时手上镣铐泛着的雨色冷光,同样浸冰了他的现实,这一切,终于在记忆深处轰然重叠。

    然后,再坍圮成废墟。

    “兄长,你也看到了,是不是?那么,你也知道缘由——”这是慕严在生命尽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先还希图叫唤两句,勾起慕兰时的同情。

    可是后来窒息的感觉渐渐上来,他觉得自己不用了。

    ——自谷雨雅集后,被关押的日子他也受过了太多的苦。死了虽然痛苦,但也许不失为一种解脱吧。

    不是慕兰时无情。他这么想着。

    ……倘若梦里面发生的一切为真的话,她杀了他也是理所应当。

    但生命的最后尽头,慕严忽然想找回一个仁兄的形象:“好,兰时。那我们今生就此别过,惟愿你今后,诸事顺遂……”

    慕兰时的心念忽然一动。

    可她转瞬再看见那双同她肖似的凤眼,比触动汹涌了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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