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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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逃得出我的沁雪阁,可你逃得出这天罗地网吗?”

    她转身走到案前,取过一枚代表着“夜枭”最高指令的黑色令牌。

    “传我密令。”她的声音嘶哑而平静,“禹州那边,不必再等。收网。”

    ***

    城西三十里,渡口。

    当慕兰时如鬼魅般出现在岸边时,数十道早已蛰伏于黑暗中的身影,齐齐单膝跪地。

    “大人。”为首的统领,声音沉稳如铁。

    她们是“惊蛰”。是慕兰时耗费数年心血,秘密培养的、只属于她一人的私兵。

    当年戚映珠借的人,也从这里面拨出。

    “走。”

    慕兰时只说了一个字。

    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片刻的停留。数十匹神骏的北地快马踏碎月色,如一道撕裂暗夜的黑色箭矢,向着禹州的方向绝尘而去。

    ***

    两日之后,黎明时分。

    一行人抵达通往禹州的最后一道关隘——雁门关。

    关隘之上,火把通明,守备森严。城墙上赫然挂着由京城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兵部海捕文书。文书上虽未指名道姓,但所描述的“东海余孽”体貌特征,却与戚映珠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守关将领验过慕兰时“中书令”的官凭,虽恭敬,却不敢放行。

    “慕大人,末将也是奉命行事。”他面有难色,“兵部有令,近日禹州一带盘查极严。您这支亲随既无官凭,也无军籍,末将……实在不敢放行。”

    这,便是孟珚的后手。她算准了慕兰时即便能逃出京城,也必将在朝廷法度的天罗地网中寸步难行。

    慕兰时的脸上却不见半分焦躁。

    她翻身下马,独自上前。

    她没有再拿出任何官凭。

    而是从怀中,取出了那个被锦囊包裹的、冰凉坚硬的印信,在那名守将面前,缓缓展开。

    那是一枚以整块寒玉雕琢而成的印信,并非官印的方正之形,而是一枚形如蛇的图样。印信之上,没有任何文字。

    守将的目光触及那枚印信的瞬间,脸上所有官僚式的为难与敷衍俱寸寸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源于骨髓的几乎要将他神魂碾碎的惊骇。

    他看了一眼那枚印信,又猛地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位清冷如谪仙的年轻女子,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这位掌管千军万马的四品虎威将军,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膝轰然跪地,以额触上冰冷的泥尘,身体抖如筛糠。

    “不知大人在此……末将……末将死罪!”

    慕兰时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枚印信缓缓收回怀中。

    “开城门。”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无可违逆的圣旨。

    “是!是!!”那将领连滚带爬地起身,对着身后早已吓傻了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吼道,“开城门!快!打开城门——!!”

    那扇沉重的、足以抵御千军万马的雁门关城门,在一阵刺耳的机括声中,为这一行数十骑的队伍,缓缓地、彻底地,敞开了。

    慕兰时翻身上马,再没有看那名伏地不起的将军一眼。

    “开城门——!!”的嘶吼被远远抛在身后。雁门关内外的天地,仿佛被那道玄色身影彻底割裂。无需再言,马蹄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前方再无阻碍,只有黎明前最苍茫的旷野。

    ***

    禹州背靠中原面向东海,自古便是商贾云集、鱼龙混杂之地,繁华表象之下,盘踞着无数错节的地下势力。

    三槐堂是城中最不起眼的一家药庄。

    而三日前起,药庄对街的茶楼二楼临窗处,便始终坐着一个独酌粗茶的灰衣人,静默如影。

    今日午时,她收到了来自京城最急切的一道飞鸽传书。

    她看完,便将纸条就着冷茶缓缓咽下。而后,一枚刻着猫头鹰图样的黑色木牌,被轻轻置于桌上。

    片刻之后,茶楼内外数道同样不起眼的身影,在看到那枚木牌后,便如水滴汇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人潮之中。

    一张无形的巨网,已在这座滨海之城的天空上,缓缓绞紧。

    “夜枭”收到了指令。

    公主殿下的耐心已经耗尽。今夜,便是收网之时。

    ***

    三槐堂,后院。

    一种凝固的死寂已在这座院落里盘踞了三日。

    自从岭南惨败的消息传来,东海戚氏的每一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曾经支撑着她们的狂热与希望,已然化作此刻无边无际的恐惧。

    她们被困住了。

    所有秘密联络点一夜之间尽断音讯,派出的探子如石沉大海。她们如同笼中困兽,只能眼睁睁听着猎人的脚步声,步步踏近。

    “阿姊,”戚映珠望着窗外那株依旧开得火红的石榴花,声音沙哑,“她们是冲我来的。”

    戚漱玉正以一方软帛擦拭薄如柳叶的长刀,闻言,动作只一顿。

    “说傻话。”她头也未抬,“我们是家人。”

    “可若不是我……”戚映珠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若不是我与慕兰时那段‘婚约’,我们不会暴露得这么快。是我,将灾祸引到了家人身上。”

    她的伪装,她那套“利用慕兰时”的可笑说辞,在压倒性的惨败面前,被碾得粉碎。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戚漱玉终于抬起头,将擦拭得雪亮的长刀递入戚映珠手中,刀锋映着她布满血丝却沉静如渊的眼:“你记住,映珠。我们东海戚氏,没有束手就擒的懦夫。今夜他们若真来了,我会亲手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戚映珠接过那柄刀。

    刀身映出她毫无血色的脸。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个曾经在深宫之中以铁腕掌控天下的太后,如今竟沦落到需要姐姐用性命为她铺就逃亡之路的境地。

    她缓缓地笑了。

    那笑容凄绝,而又带着燃尽一切的疯狂。

    “不。”她说,“阿姊,你不明白。”

    “我与她之间,从来不是她来抓我。”

    “而是,我去寻她。”

    ***

    子夜。

    当更夫的梆子声在远处空旷长街敲响第三下时,数十道黑色鬼魅般的身影,自三槐堂四周屋顶悄然翻入。

    她们是“夜枭”,大祁最锋利也最肮脏的刀。

    她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东海戚氏,格杀勿论。

    前院守卫在倒下的瞬间,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

    后院,戚漱玉已带着所有族人手持兵刃,背靠祠堂结成最后的阵型。她们脸上没有恐惧,只有被逼入绝境后以命相搏的决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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