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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咋办?我爹是奸臣!》 150-160(第2/16页)
,都要经过刑部的秋审,将名单送达御前,再由皇帝亲自勾决。
所以他们至少可以活到秋后。
到了三月底,牢头忽然送上一份精美的饭菜,说是断头饭,吃饱好上路。
凌砚根本不信,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被常常欺压凌辱其他囚犯的狱霸抢去,吃完当夜突然腹痛难忍,口鼻流血,凌晨时分便毙了命。
凌砚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是担忧地望着女牢方向,睁眼熬到了天亮。
翌日,晨光透过高墙上巴掌大的窄窗斜斜地刺进来,照在他惨白的脸上。牢里的犯人不分昼夜地睡觉,锁链叮咣作响,在一片死寂中格外刺耳。
他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手腕上沉重的镣铐发出一声闷响,隐约看到七八个锦衣卫站在栅门外。
他没头没脑地咕哝一句:“又是你们。”
为首的三太保哂笑道:“咱们认识?”
凌砚摇头:“不认识。”
“凌大人受苦了。”六太保一摆手:“开门,请大人出来。”
凌砚略略抬眼:“说吧,朝廷这次给我定得是什么罪?”
“不是定罪,是喜事。”六太保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您先出来。”
凌砚却靠着斑驳的墙壁,闭目养起神来:“我不出去,要死就要死在狱中,免得你们说我不慎跌倒摔死,或者拒捕被立毙当场。”
六太保简直无语:“我的凌大人,我们害你干嘛?要不是哥儿几个跑死了三匹马,您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凌砚目光空洞:“如能用我的命,铸一柄斩杀奸邪的利剑,用我的血,点醒江河日下的世风,也算死而无憾了。”
六太保看向三太保:“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三太保叹一口气,点点自己的脑袋。
他在北镇抚司分管诏狱,一眼就看出凌砚因长时间缺乏营养和睡眠,加之频繁受到刺激,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了。
“那怎么办?”六太保道:“缇帅说,此人出了任何差池提头来见。脑子坏了算不算差池?”
“当然算了,他脑子里的账目牵扯到成百上千条命。”三太保道。
“嚯。”六太保发出一声感叹。
“先弄出去再说吧。”三太保对着凌砚道:“凌大人,十四年前您有个儿子,还记得吧?令郎小凌啊,去年考上了进士,我们能在此处聆听您老的教诲,都是拜他所赐。”
谁知凌砚一脸欣慰地笑道:“我儿在那边长大了,考城隍去了。”
“什……阴差啊!”六太保瞠目结舌。
“不是阴差,令郎考得是阳间的进士,在京城巴望着一家三口团聚呢。”三太保道。
凌砚错愕地抬起头:“谁?!”
“索儿。”三太保有些不确定道:“是叫索儿吧?”
听到这个名字,凌砚眼前蓦地亮了,滕然起身握住栅门:“索儿还活着?!”
平安说到此处,没有细讲凌砚那些失态的反应,纪莘一直默然无声的落泪。
“凌伯伯是原官起复,暂时还不能回京,他记了满脑子的账目,记了十四年,要先去齐州配合调查私盐案,他给你写了信,会比锦衣卫的消息慢几天。”平安道:“预计下个月,就会回京跟你团聚了。”
……
这个时代车马慢,音书迟,最不稀奇的就是等待,也正因如此,人们把别离和相聚看得尤为重要。
五月初夏,平安换上一身簇新的细葛布衫,跟着爹娘,陪小师兄一起去官船码头迎接凌大人。
码头上扎起了彩楼,铺上了红地毯,锣鼓唢呐喧天,平安四下一看,好家伙,不但有都察院的同僚和上司、凌砚昔日的同科同乡,还有很多士绅儒生自发前来,迎接官复原职的凌砚回京。
陈琰不爱凑热闹,又有女眷在,一家三口便远远等在外围。
巨大的官船缓缓靠岸,船夫抛出缆绳,将船只固定稳妥,便有一个身穿獬豸补子官袍的中年男子,扶着一位端庄娴雅的女子,沿舷梯下船登岸。
码头上挤满了迎接的官员。凌砚仪容肃整,眉间虬结着十四年未散的郁色,许佑娘攥紧衣袖,骨节发白,目光在人群中迫切搜寻。
一个身穿半旧儒衫的少年终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衣冠磊落,神色从容,眉宇间依稀能看到儿时的模样。
少年在他们面前站定,一撩衣襟,推金山、倒玉柱般的拜倒:“儿子不孝,让父亲母亲担心了。”
……
平安在码头之外,找了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吃瓜。
看到凌家三口终于团聚,在众目睽睽之下相拥而泣,平安心中百感交集,一手抱住娘亲的手臂,一手去拉老爹的。
陈琰嫌弃地甩甩胳膊:“小陈大人,注意官仪。”
平安朝他扮了个鬼脸,只抱娘亲去了。
第152章 第 152 章 两手托腮露出了欣慰的……
凌砚官复原职, 那些昔日同僚难免要作宴为其接风,由佥都御史牵头,请了两位副宪赏光, 在西长安街的春秋楼包下一层,半拖半拽着将凌砚掳走。
林月白及几个翰林、御史的官眷将许儒人请上马车,她们也要办接风宴,就设在的陈家内宅。
平安帮忙安排好前院的接待工作, 回到内宅时,发现平日里轩敞的院子变得拥挤了很多,前来为许孺人贺喜的女宾几乎塞满了一间堂屋,带来的孩子们在院子里嬉笑跑跳,几个仆妇不错眼的盯着,生怕磕碰着。
平安手动阖上惊讶的下巴, 凌伯伯怕是要高升啊。
平安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头疼五六七八岁的小孩儿了,现在的孩子咋咋呼呼像一群二踢脚, 不像他, 从小都是那么的恬静斯文。
远远绕过熊孩子, 进入内宅。小师兄正在内宅应对满屋热情的女眷们, 众人怕引得许佑娘伤心, 并不细问他的身世, 只问学业文章, 某年某月某场考试中考了第几。因在场大多是翰林官眷, 纪莘一路走来, 几乎所有的宗师、座师、房师,都是大家熟知的,单这一群女眷里头, 就有纪莘四五位“师母”。
纪莘年纪大了,堂上女眷尚且知道收敛,见到平安进来可就是另一种画风了。
平安前脚躲开了“二踢脚”,后脚就掉进了“盘丝洞”,被人传递着捏来捏去,还声称这种不大不小的小孩儿最好摆弄,过了皮得上房的年纪,又尚存孩童的质感。当然,直接上手也是有代价的,不消多时,他日渐消瘦的大荷包又变得鼓鼓囊囊了。
闹闹哄哄大半天,直到午后才散席,拥挤的四合院才重新变得敞亮起来,下人们洒扫满地狼藉,堂屋里只剩林月白、许佑娘并沈太医的夫人白氏和女儿沈清儿一起留下喝茶。
林月白听说许佑娘身子不好,特意留下白氏帮她号个脉。看得出来,凌砚这些年尽可能避免妻子太过操劳,许佑娘看上去并不显老,只是清瘦。白氏往她腕子上一搭,诊出了脾虚肾亏心弱肝火肺热一堆的毛病,既然已经回了京城,那就好好调理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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