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凤尘》 240-250(第9/16页)
只等她自己说:“今晚……能不能再让我们一起?我已经很久没这么松乏了,好不好?”
他才说:“本来是不行的,不过看你可怜,再准你一夜。”
凤栖笑起来:“多谢你!”
温凌勉强地笑了笑,吃饭时用解手刀狠狠地割着熟白肉,狠狠地蘸着酱汁,狠狠地在嘴里咀嚼。看得溶月胆战心惊。
又到了晚上,溶月低声说:“我怎么感觉他迟早要杀我呢?”
凤栖说:“不会的。”
然后用手指蘸了洗脸水,在妆镜上写:“他在等你的消息。”
写完就用手抹掉镜子上的字迹,从镜子里看了溶月一眼。
溶月胆战心惊地点头。
凤栖说:“我头发毛糙,你梳的时候慢一点,刚刚扯得我头皮痛。”
溶月“哎”地答应了,然后看见凤栖又蘸水在妆台上写:“他怕幹不思抢功,怕吴王倒戈。”然后飞快抹掉了,对着镜子做了“反间”的口型。
溶月呆呼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间”,听凤栖慵慵道:“困了,上榻吧。”
第 246 章
凤栖知道自己现在居住的帐篷又小又薄, 里面说话稍微大声点,外头就听得一清二楚,但她认真检查过, 帐篷各处没有孔洞、缝隙, 那“隔墙的耳”只能听,不能看。
她心里早已做好了一篇文章,直接往温凌最脆弱、最狐疑的地方而去。
所以, 先仍然从私话说起, 听来让人容易相信。
“孩子没了,我心也灰了。”她带着哭腔说, “嫁给他本来就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 原想着好歹有自己的骨肉傍身,如今也不谈了。家破人亡,唯一能够护佑的我的爹爹又死了。索性他们一顿乱打,一切全毁了也就全毁了。”
溶月劝她:“娘子可千万别这么想!您还年轻,来日方长。欸,不过,你先说的‘他’, 是指高云桐高将军?他对你不好么?”
溶月都不知道凤栖是在父母的见证和亲签婚书的情况下嫁给高云桐的,她心中那个高云桐仍是个被流放的贼囚,所以也一直觉得他配不上自家主子。
听凤栖这语气,不免也为她心酸:“奴也不觉得高将军是良偶佳配, 乱世里走到一起,又不作数的,孩子没了也无所谓, 至少不拖个负累。再说娘子那么美,将来哪儿找不到合适的汉子嫁了?”
凤栖故意哀哀道:“肯要我的汉子或许有眼下或许就有一个但做男人的附庸终究没有保障。特别是那一个, 说起来是指婚和亲,可是连明媒正娶的仪式都没有,也没有合卺,更没有夫妻之实,他又恨我入骨,留着不杀大约是想玩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她吸溜着鼻子:“总归是我命苦。”
溶月说:“嗐,怎么办呢?当时您又不肯听奴的劝。”
凤栖在暗头里撇撇嘴,但还是叹息着说:“世间又没有后悔药吃。”
说完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隐隐有些呼吸声,不知这些听壁脚的明天会怎么把话传给温凌。
在和溶月说了一些女儿家的私话之后,话题从她的小产慢慢转到了晋地的情况上。
“忻州的局势是不是紧张得很?”
溶月都不需要演戏骗人,直接实话实说就行:“当然紧张得很!幹不思现在有兵有地盘,一点不缺粮饷;身边还有一个机簧灵动的郭承恩,郭承恩帮曹将军守过并州,深知并州防务的强与弱,又能说会道、善骗人。并州城里就一个百无一用的朝廷监军,余外群龙无首,军民百姓哪个不惊慌呢?”
凤栖说:“你说到郭承恩,我倒想起来了,郭承恩最厉害的一点还不是善于骗人,而是他善于用斥候。你记不记得,我们刚从晋阳回汴京的那一路上,不就抓住了两个郭承恩派到汴梁的斥候?他那时候还是北卢的将军,手尚且伸得那么长,要通晓靺鞨和南梁的所有消息,要择良主而栖。”
溶月点点头:“是的,他消息确实灵通,本来一路往忻州去,那座孤城经不起打,但不知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忻州突然又不打了,团团围住,却派了好多人往并州去。”
“何止并州!只怕南梁诸大城池,甚至黄河几个渡口、太行几个关隘,他都派了斥候来了。”凤栖故意吐字很清楚,“你记不记得,郭承恩的亲军,都会在胸口纹一个狼头,作为彼此确认的标记。”
溶月说;“记得!那时候我们捉的两个斥候,胸口就都有狼头刺青!”
凤栖叹口气说:“怕就怕郭承恩探明了孟津渡和延津渡的虚实,也想往汴梁去分一杯羹。他巧舌如簧,如何说不动我那怕坐不稳位置的伯父?!反正岁币送谁都是送,美人送谁都是送,土地送谁都是送,幹不思搞不明白这些弯弯绕,只要餍足所欲就好,岂不是比这里这位好伺候得多!”
溶月不由说:“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凤栖暗暗握了握她的手,才说:“对汴梁来说,是好事,换个好伺候的主子,踢掉不好伺候的一位;对幹不思而言,也是好事,兄弟相争,他当然更想快点立功,除掉碍事的人;对他……我说不着;至于对我,并不是好事啊,幹不思难道不想杀我?”
第二天早晨,凤栖和溶月临水岸浣洗,凤栖检点衣物,溶月亲自洗刷,配合得很好。
洗了一会儿,上游流下的水带着些淡红色和血腥味。凤栖敏锐,立刻起身说:“溶月,快把湿衣服捞出来!这是血水!”
“啊,怎么会有血?!”
凤栖望了望上游驻扎的那些营盘审问囚犯的几间就在那里。
随风而来有隐隐约约的惨呼。
衣服没有漂洗完,凤栖对溶月低声说:“别怕,跟我往上游走。”
溶月胆战心惊:“上游……不是不让我们去的地方吗?”
凤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溶月已经不止一次听凤栖这样讲了,自然也知道她无法阻止这个疯狂的小娘子疯狂地作死。只能叹口气,低声说:“可别……可别惹恼了他……”
凤栖浅浅一笑,端着衣盆顺水而上。
惨呼声越来越清晰,溶月的脚里直打哆嗦。
经过到审讯人的几处营盘附近,看见温凌又是脱了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和亮亮的油汗,死死地皱着眉,正气呼呼擦拭着他的黑皮鞭,时不时对营盘里喊:“别停下!晕过去了就拿盐水泼醒,再烙、再审!”
扭头突然看见凤栖,眉宇越发锁死:“你怎么敢过来?!”
凤栖说:“刚刚……刚刚下游的水流里都是鲜血。我用皂荚捶过的衣物还没有漂洗,想到上游来找一处干净水源漂清。”
举了举手中的衣盆。
温凌虽是极怒的模样,但居然难得没有迁怒即便看到哆哆嗦嗦的溶月也没有迁怒。
他尽力放缓声调说:“刚刚放了几个人的血,恐怕是污了下游的水。但这会儿你等一等,等我这里处置好了,叫人送你们去上游干净的地方洗衣。”
他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还要等一下,帮我看个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