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难撩: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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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中的官职不留给同宗同室,却任用外族,甚至是它国之人担任,这是何道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倚仗宗室,迟早要变天的。”

    以大宗伯子呈为首的宗室,纷纷支持新昌君子由,祭祀之事就此定下。

    然而当消息传到新昌君的府邸时,得到扶持的新昌君子由,却亲自前往宫中,向君王推辞,但未得到燕王裕的召见。

    “儿臣子由,求见父王。”

    “新昌君请回吧。”燕王的心腹内臣徐德从阳华殿走了出来,向跪在殿前已有两个时辰的公子由提醒道,“大王不会见您的。”

    “大王为何不见我?”公子由抬头问道。

    徐德摇了摇头,“小人只是传达王命,还请公子离去吧。”

    “祭祀之事,关系甚大,涉及邦国,臣子由,恐无法胜任,请大王另择宗室长者代之。”子由高扯着嗓子说道,并重重叩首。

    “公子这又是何苦呢。”徐德皱着白眉,转过身,长叹了一口气,“送公子回府吧。”

    “不,徐公,”公子由抬头,“请您代我转告父王。”

    左右内官上前,强行将公子由带离了宫城。

    临近冬至,燕国宗室对祭祀的筹备已经完成,并且派遣春官前往新昌君的府邸,教授祭祀礼仪与流程,又有少府官员送来了冕服。

    就在祭祀大典的前两天,代替国君登坛祭祀的公子由却忽然大病了一场。

    ——新昌君府邸——

    是夜,燕国风雪大作,公子由衣衫单薄的站在庭院的雪地里。

    身边的近侍相继劝阻,“公子,天寒地冻,您要是冻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呐。”

    公子由没有理会,随后一名家奴提来了一桶水,“公子,您要的水。”

    众人大惊,纷纷上前制止,“公子,这样冷的天,您这样做,身子骨怎受得了。”

    “比起丢了性命,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公子由道,“你们不敢,让我自己来。”

    说罢,他长呼了一口气,伸出早已冻僵的双手,将木桶提起,将满满一桶水从头顶浇下。

    侍从们纷纷撇过头去,燕国的冬天,本就刺骨之寒,加上这冻了一日的凉水。

    浇在人的身上,便如刀割一般疼痛,甚至是麻木。

    一桶水下来,公子由直接栽倒在地上,蜷缩着瑟瑟发抖,侍从们拿着衣袍想要上前。

    “不…要…”却依旧被公子由制止,就这样过了整整半夜。

    寒风入体,至深夜时,公子由开始高烧不退,并请来了宫中的御医。

    此事传到了燕王裕的耳中,公子由便以病体推辞祭祀,从而惹怒了燕王裕。

    “大王,新昌君昨夜感染了风寒,命人传信,说…”徐德支支吾吾的说着,“祭祀一事,恐怕大王要另外择人了。”

    “明日就是祭祀大典,关乎燕国社稷,还有北边的战事与安宁。”燕王裕紧锁着眉头,“寡人选定的事,容不得任何人推辞。”

    “他的病?”燕王裕看向徐德,眼里充满了怀疑,“这未免也太巧了。”

    “小人按大王吩咐派人去看了,也问了医师,确实是染上了风寒。”徐德低头回道,“只不过…昨夜公子在风雪中冻了一夜,还往自己身上泼水,所以才…”

    燕王裕听后大怒,“岂有此理。”

    “明日便是大典,他身为公子,竟用这样的方式来避开祭祀。”

    “大王息怒。”徐德连忙安抚道,“祭祀之事非同小可,也许新昌君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去传他来见我!”燕王裕道。

    “大王,新昌君尚在病中…”徐德小心翼翼的说道。

    “就是病死了,也要把他的尸体给寡人抬过来。”燕王裕怒道。

    “是。”

    于是盛怒之下的燕王裕召见了还在病中的公子由,此时离祭祀就只剩一日,按制,需要提前斋戒。

    内官赶到新昌君府邸时,子由还在卧榻,得知燕王召见,只得强撑病体更换衣袍。

    “快,抬辇来。”徐德见公子由如此病态,于是命人抬来了步辇。

    “劳烦徐公。”公子由倚在辇上感激道。

    徐德看着公子由,叹道:“公子呀,您这又是何苦呢,如此作践自己,多少王公贵族想要从祭,都没有这个机会,而如今您为主祭,是多大的福分。”

    “徐公觉得,主祭于我,是福分吗?”公子由问道。

    徐德陷入了沉默,“长公子不在,就只有公子您有这个资格。”

    “可是兄长并非真的不在。”公子由又道。

    徐德于是明白了公子由为何这样做,长叹道:“大王行事,就连小人也参不透。”

    ——阳华殿——

    “大王,新昌君到了。”徐德入殿弓腰道。

    燕王裕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几个寺人搀扶着公子由入殿,“让我自己来吧。”他强撑着身体,却因无力而瘫倒,顺势跪在了君王榻前。

    燕王裕目睹着这一切,却毫无怜爱之心,他脸色阴沉的看着面色苍白的儿子,“为什么?”

    “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肯顺从,这场祭祀,你就这么不想吗。”

    公子由跪在地上,气色很是虚弱,“祭祀的职责之重,儿臣担当不起。”

    “你是寡人的儿子,是燕国的公子,难道你的身份还比不过那些宗室吗。”燕王裕又问道,“这件事已经获得了宗室的支持,现在是宗室在支持你。”

    “儿臣非嫡非长,不敢僭越礼制。”公子由眼里露出了惊恐之色。

    “够了!”

    “寡人要听你的实话。”燕王裕怒道,“到底是为什么!”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能够主持邦国祭祀的,从来都只有国君。”

    “臣算什么?”子由抬起头回道自己的父亲。

    “上有长兄,下有嫡出手足。”

    “儿臣不想陷入这些纷争中。”子由继续说道,“儿臣没有长兄那样的权势与背景,没有太子那样嫡出的身份受到宗法和礼制的扶持,更没有渔阳君那样的受父王的疼爱,儿臣只想成年之后去到封地读书,不想和谁争抢什么。”

    “没有人逼你争抢。”燕王裕沉下了脸色说道,他在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与不满。

    “可是父王的做法,就是在逼迫儿臣,辛相的案子还没有解决,那是长兄最敬爱的长辈,如父亲一般的至亲,一旦长兄从边关回来,必定会彻查。”子冉回道,“祭祀…是自古以来只有王才享有的权力,臣作为公子僭越行使王权,必然受到猜疑,父王这难道是不在逼迫儿臣吗。”

    “待他凯旋,寡人会告诉他,辛吾的案子已经了结,谁也不许再追究。”燕王裕似在向公子由保证什么。

    “父王这样做,无异于是掩耳盗铃,疑心,从来不需要证据证明,因为仇恨会将人蒙蔽。”公子由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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