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将军今日火葬场了吗: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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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并没有搭配那果酥尝药。

    那果子是她最爱的点心之一。她并不想从此往后每一次品尝起这果子的甘甜时,脑海中浮起的,却是这滑胎药的涩苦。

    慕溶月捧着那碗汤药,手中沉重无比。最终,她闭上双眼,一饮而尽。

    ……

    “将军,是时候启程了。”

    空无一人的庭院前,雪梅已日渐凋零。干枯的枝头,徒有一缕缠绕的缎带在随风飘摇。

    慕溶月与谢羡风分家后,搬走了府内所有的己物。她没有留下多少东西,偌大的将军府显得空荡荡的,没有半分人气。

    除了这条丝带。

    这条拴在他家门前的树上,寄托着她满腔的热忱与爱意的丝带。

    或许是她走得急,一时忘了解下这丝带;

    又或许是,她也不想收留这件物样——就好比她将他送过的东西都尽数还给了他一般。

    无论如何,这条丝带最后就这样被无情地遗留在了风中,刺破了谢羡风的眼,颇有几分讥讽之感。

    谢羡风站在树下,稍一抬手,便猛地扯下了那红缎带——上面墨笔晕染得早已模糊,依稀能够辨认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字样。

    如今早已人去楼空,独留这一空想又有何意义。

    失去意义的信物,和垃圾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谢羡风又渐渐松开手,眼看着那一抹红被风卷进了脚边的火盆之中,火光瞬间将其吞噬。

    焚烧的焰火映亮了谢羡风的瞳仁,他神色变幻莫测。

    ……

    滑胎药起效了。

    慕溶月一时失力,握不住的空碗落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蚀骨钻心的痛袭来,慕溶月瘫倒在床上,脸色惨白,额头也布上了一层细密的虚汗。

    “小姐,小姐……”

    杏雨红了眼,连忙跪在床边攥住了慕溶月的手。

    宋景渊看得绞心,正想说些什么,秋太医忽然拉住了床帘,将慕溶月狼狈不堪的模样遮挡住。

    “接下来的事,还请国公爷避讳三分。”

    宋景渊顿时会意,他一个外男身份在此逗留太久终是有所不便。于是,他主动退出了厢房。

    “我就在门外候着,有事随时传我。”

    秋太医颔首应是,一边拉上了暖帐。

    从房中传来了阵阵哀痛的嘶吼,一盆盆清水端进去,却又变成一盆盆血水端出来。

    苏凝兰闻此声,也不禁眼眶湿润。

    “从前那连喝一碗中药也会叫苦的人,如今又怎能受得住这般的失子之痛。”

    房中,慕溶月紧紧咬着暖巾,那身下的撕裂之痛,是任何伤痛都比不过的痛疚。

    从她体内排出的恶露染红了床单,慕溶月逐渐感到,随着身体的一部分化作血水流逝,她的心也被骤然挖去了一块,空落落的。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流转,那些爱与恨交织缠绕在一起,慕溶月终是流下了两行盈盈热泪。

    “……再别了,我的孩儿……”

    ……

    门前车马的嘈杂声将谢羡风的思绪拉回了眼前的场景。

    面前的火焰愈烧愈烈,眼看着那一抹仅剩的红要彻底焚烧殆尽——

    谢羡风这才如梦初醒,陡然一脚踏翻了火盆,零碎的炭火撒了一地。

    他顾不上疼痛,几乎出于本能地伸手从那堆烧得赤红的炭火里扯出了那一缕缎带——

    幸运的是,缎带堪堪保住了一半。

    另一半,却是被烧焦化作了灰烬。

    谢羡风望着手心的那缕残缺的缎带,边缘处已被烧得卷边翘起……他不由得失了神,眼前遽然浮现起了慕溶月为他亲手缝制的那枚香囊。

    他到最后也没见到那香囊被烧焦后的模样,是否也如同这缎带一般,破碎不堪?

    他心底兀地涌上一股不安感。

    一股寒风吹来,谢羡风恍然回过了神,这才发现原来他的手掌方才受了烫伤,被炭石撩的皮肤都迅速鼓起了狰狞的血泡。

    刘彰这时也察觉了这番动静,连忙道:“将军,我去找烫伤药!”

    谢羡风却留在原地,迟迟没有了动作。

    斯人已去,他空留这个红丝带,也只不过是提醒自己有多么的讽刺。

    罢了。

    刘彰找来了军医,谢羡风却没让他先看手伤,而是将那一条烧得模糊的红缎带塞进了他的怀里。

    “把这个收好。”

    刘彰一愣,隐约感到将军似乎有哪里变了。

    从前对那一个完好精致的香囊,他却浑然不在意。纵使知道那香囊丢了,终也选择袖手旁观。

    可如今,面对夫人忘记带走的这早已褪色、毫不起眼的缎带,他却亲自收藏了起来,不惜烫破了手也要将那缎带从火盆里捞出。

    刘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终究没有多嘴,而是默默将那缎带收进怀里。

    “……是。”

    谢羡风隐忍着烫伤手臂的闷痛,转身大步而去。

    “走吧,别耽搁了行程。”

    前往边疆的路途遥远,车轿扬起飞尘,很快便在街路尽头消失不见。

    第29章 第二十九天 火葬场开始啦!

    两年后。

    明月高挂, 夜半蝉鸣。

    空旷的沙地上驻扎着军营的幄帐,在灯火的照耀之下,一个易容师正对着高挂的人面皮描眉画眼。

    那副人皮面具蓄满了胡茬, 旁边的学徒少年不由得伸手感慨道:“真是天衣无缝, 师父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他的手刚要触到那皮上,便被易容师猛地拍了下来。

    “这是为谢大人定制的皮套,可别碰坏了。”

    学徒一个激灵, 光是听到那人的名讳, 都感觉不寒而栗。

    “谢大人?是那位谢将军吗?”

    那易容师拽过学徒的头, 示意他压低声音:“不然你以为, 咱们还有哪位谢大人?”

    学徒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年前,一位唤作谢羡风的统将被发配到了这荆川来,起初人们还以为他不过是个被贬的失意将军,却不想,他来荆川做的第一件大事, 便是一举肃清了日渐嚣张的境外势力。他的手段十分粗暴, 竟是活擒了那叛贼首领, 将其头颅拧下, 堂而皇之地悬挂在了边境之处。自此, 再无逆贼敢犯边境领土。

    其实,谢羡风本就是这般暴虐强势之人。只是从前有着慕老将军坐镇,他顾及恩师的名声,行事还有所收敛。

    如今, 没了约束, 他便愈发肆无忌惮,处事乖张、不考虑后果。

    其实,也没什么后果可考虑的。

    他素来总是孤身一人, 没有家族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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