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回君朝满: 42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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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惨,得罪了当地水匪,别说是在码头唱戏了,整个戏班子行头被烧,人被打,如今已是凋零散落。”

    郎善彦失声:“怎会如此?”

    事实就是如此,戏班子是什么?下九流,谁都能踩一脚的玩意,想到外地去唱戏赚钱,就得先学会拜山头,给当地的地头蛇说好话,谈好赚了钱后该怎么分,这戏才有得唱。

    若是得罪了地头蛇?戏班子就要倒血霉了。

    有一回一个水匪的老娘过七十大寿,把庆乐班叫过去,月红招唱着唱着竟是在场上咯血!这一下惹恼了地头蛇,那些人是不讲理的,直接就将兴盛一时的庆乐班给毁了。

    柳如珑说:“月老板现在已是病得起不来了,唉,这就是我来寻您的因由,他已回了京,想找个好大夫看看,他认识的最好的大夫就是您。”

    郎善彦回道:“我稍后就去他家。”

    这次出诊,郎善彦带上了听诊器,背上药箱,带着郎回一路行到韩家潭,这儿不算干净地方,远远的就能看见墙上写着清丽的字体,乃“情愿春”三个大字,这情愿春,说得就是京中很有名气的一个一等清吟小班。

    此处白日安静,只有扇铃的匠人在此走动,盼着那些精通风雅趣味的高等|女支|女,能来找他修一修扇子,等到了夜晚,这就是京城最富声色之处,

    月红招就在这处胡同的西北角有个小院,院中住着他、母亲、妻子、儿子、两个兄弟并他们的妻儿子女。

    郎回面上围着纱巾,被郎善彦紧紧抱怀里,柳如珑带着他敲门,开门的是月梢。

    这孩子迎面就匆匆打千儿:“郎大夫,寅哥儿,吉祥,劳你们来一趟,我爹在里头躺着呢。”

    大半年没见,月梢看着没怎么长高,人却更精瘦了。

    郎善彦还未进屋,先听见一阵咳嗽声,那声音沉闷、缺乏咳嗽时常见的爆破音,郎回耳朵一动,知道患者已出现声带麻痹的症状。

    其实在现代,一次利索的、声音响亮的排痰性咳嗽未必是坏事,因为那代表着感染,而感染可以用抗生素解决,当然了,还有些高危的排痰性咳嗽,背后藏着的是支气管癌、左心衰等疾病,这就看更细致的检查结果了。

    但在郎回记忆中,这种沉闷的咳嗽很难搞,因为它通常代表着患者出现了阻塞性的肺病,说明白点,就是有慢阻肺的可能。

    进了屋,郎回被放到地上,月梢要给他搬凳子,郎回说:“先让我阿玛坐,他得把脉。”

    月红招被妻子扶着勉力坐起,苦笑一声,用嘶哑的声音说道:“红招失礼了,郎大夫,谢谢您来这一趟。”

    郎善彦:“你都叫我大夫了,你有病,我自然要看,我是大夫嘛。”

    郎回看着月红招的脸,眼球内陷、下睑下垂,典型的霍纳综合征面相。

    再看着桌上的茶壶,水杯有用过的痕迹,说明月红招不是没水喝导致嗓子干哑,但他的声音却不对,引起他嗓音沙哑的原因是喉返神经麻痹?还是甲状腺功能减退?还是最坏的情况——肺癌?

    月梢拖来一条长凳,郎善彦坐下:“伸手,把脉。”

    月红招抬手,行动间一直喘着。

    一看到他抬手,杵状指,就是指尖变宽变厚,手指看起来就像杵,尖端像个槌儿。

    能引发杵状指的疾病很多,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心血管系统都有可能,月红招这肯定是呼吸系统的结果。

    然而医疗条件的简陋,让郎回根本无力为月红招做多余的检查,他只能沉默地看着郎善彦走望闻问切的流程,又拿听诊器细细地听。

    郎善彦不知道什么是霍纳综合征,但他有曲老爷子传下来的经验,他摸了摸月红招的淋巴部位,有结。

    月红招的肋骨养了大半年一定是好了,但当郎善彦压他的胸壁前后侧时,那儿正好是肺的位置,月红招会说疼,如果这个部位的疼痛不是外伤导致,也不是骨头有病的话……不妙啊,怎么看怎么不妙。

    这病看到最后,郎善彦只开了西黄丸,这是消结散肿的药,但郎回知道他开的药是对症的。

    在1924年,美国放射学教授,亨利.潘克斯特,表示肺上沟瘤患者,因其肿瘤位置在肺尖部,会压迫到颈部的交感神经,导致霍纳综合征出现,事实上,肺尖部肿瘤也被称为“潘克斯特综合征”。

    而西黄丸在现代,也被用来消除癌肿。

    得水痘比种牛痘难受多了,痒得他睡也睡不好,郎回开始拒绝通感,他不愿意将自己的难受传递到别人身上。

    但是已经和他建立通感的那三个孩子都很固执,郎回不接通感,他们能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他。

    郎回很无奈地接受了明照临的呼唤,然后被小熊来了个熊抱:“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得水痘了,浑身都很痒,我不想你也痒。”郎回拍拍明照临。

    明照临委屈道:“那你也要告诉我为什么啊,我还以为你不和我做朋友了。”

    郎回乖乖道歉:“对不起,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幸好小熊很好哄,说一声对不起就可以原谅他。

    “寅寅,你的身体真的很不好,才好了牛痘,又得了水痘。”

    明照临很担心郎回的健康,“你家到底在哪,等我攒够钱,就坐火车送一只母羊给你,天天喝羊奶就不会生病了。”

    郎回忍着抓挠的冲动:“我觉得还好,水痘不是要命的病,而且只要得过一次,以后都不用再怕了,你要怎么攒钱啊?”

    明照临的话语中透着天真稚气:“我帮妈妈炸麻花,和她一起去集市卖,她就会给我1戈比。”

    郎回好笑道:“那你要攒多久的钱才能买得起一张火车票啊。”

    明照临给波波梳着毛,十分乐观:“不用多久的,等我再长大一点,我会学捕猎,然后我就可以像舅舅一样卖野兽的皮和骨头,我会有钱起来的。”

    郎回说:“我觉得医生比猎人要更赚钱,以后还是我攒钱去看你吧。”

    话是这么说,郎回并不觉得那一天会到来,身处动荡乱世,最紧要的始终是活下去,长途旅行对他们来说太奢侈了。

    京郊的水痘没控制住,郎善彦就回不了家,郎回也岀不了门,但他一点也不无聊。

    因为他是一个每天都要去高加索山脉、美国费城免费旅游的三岁幼儿!

    郎回午休的时间,也就是中午12点到14点,明照临都会过来找他玩。

    高加索山脉和中国的时差是4小时,所以也可以理解成——明照临在早上8点到10点间会呼叫郎回一次。

    跟着明照临,郎回尝试了很多新鲜有趣的事情。

    谢尔盖舅舅是那种会攒钱买普希金诗集,坐在家里如痴如醉品味文字的人,但他的教育方式与柔软的书页不同,超硬核。

    他教明照临如何点壁炉、劈柴、用羊毛织围巾、使用猎|枪,布置陷阱,辨识山野间的野果、菌菇,骑着马带着明照临远远看棕熊如何捕猎,怎么点篝火然后灭掉,防止森林火灾。

    波波(高加索牧羊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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