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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路回君朝满》 420-430(第41/60页)
,就是两根弦接在一处,但三个人通感时,就意味着有一根弦要做另外两根弦连接的平台。
昨晚联系知惠和露娜,今天连接明照临和菲尼克斯,郎回都是消耗最大的那个。
银发小猎人和金发小少爷聊了一阵,气氛略生疏,好在没掐起来。
明照临主动说了三人通感的事,把郎回分享给他的五人组姓名、国籍、时区都介绍了一遍,言语中透着一股“我和寅寅更亲近”的炫耀,接着他又介绍了自家的壁炉、纺织机、羊、马、狗。
菲尼克斯觉得他那边传来的羊圈味儿太重了,但出于礼貌,他也介绍了家里的图书馆,窗外的游泳池、橡树林。
明照临看着他家被塞满的、高高的书架,心里有点羡慕,如果舅舅能看到这么多书,一定会快乐到飞天上去。
这两个孩子出身的环境、文化、国家、家庭都截然不同。
明照临穿着狼皮大衣,踩着鹿皮靴,戴着厚实的帽子,坐在羊圈旁眺望被晚霞映红的高山。
菲尼克斯穿着小西装,脖子戴小领结,坐在小别墅的皮质沙发上,享用从落地窗透进来的晨光。
这两个孩子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都白白嫩嫩,小脸挂着婴儿肥,眼睛大,睫毛密,让人很想掐掐那鼓鼓的小圆脸。
郎回内心乐观,小朋友们第一次见面,认识一下就可以了,交朋友可以慢慢来。
可惜他现在的极限就是三人通感,他只能把两根弦拉到自己这根弦上,再多的话就觉得自己的弦会断,导致被迫掉线,不然拉上知惠和露娜,五个人每天都能免签旅游。
菲尼克斯拉拉郎回的衣角:“你爸爸要做手术吗?”
郎回回道:“嗯,不过病人不一定答应做,我阿玛八成还是只能在义庄做研究,但作为医生,知道有这么一条路子能琢磨,他心里会舒服很多吧。”
月红招的确可怜,但郎回对月红招并不熟悉,先前对郎善彦说那么多话,也不过是为了宽慰他。
明照临毫不吝啬赞美:“你们很厉害啦,都敢对肺动刀子呢。”
郎回谦虚:“我现在只能嘴上说一下,真动刀还是不容易。”
就他现在的手劲,做肺叶切除手术时,怕是连肉都切不进去。
菲尼克斯翻开书本:“寅寅,累了的话就睡吧,我给你念睡前故事。”
明照临也赞同:“对,好孩子该睡觉了。”
两个小小孩童对郎回释放纯净善意,郎回从善如流地躺下,有种幼儿园老师劳心劳力一天,被幼儿送了杯温水的微妙欣慰。
菲尼克斯读的故事叫《没有手的姑娘》,故事的开头就是一个听信魔鬼言语的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砍掉了女儿的双手。
郎回躺着,觉得要是自己在现场,再给他一个器材齐备的手术室,他可以帮姑娘把手接起来,若是血运保存完好,神经没什么大损伤的话,应该能保留手至少90%的功能。
不知道那个和他一起逃出金三角的断手姑娘高考是否顺利,她数学太差了,她爸妈有没有给她找补课啊?哪怕只进步二十来分呢,她够到一本的希望也更大啊。
菲尼克斯念书时很斯文,他会细细咀嚼书上的文字,用最得体的发音来读它们,他的声音没有小学生朗读大赛的获奖者们那么情绪充沛,却将每个单词都念得很清晰,很适合用来做英语听力。
因此他念故事时,郎回就会产生一种自己在学习的错觉,进而感到困倦。
他一睡着,连接就断了。
菲尼克斯合上书本,他觉得自己的通感时间还剩10分钟,但还是让寅寅先睡吧。
他摸了摸一直放在一边的唱片,这是他妈妈给的,里面灌了歌剧《奥菲欧与尤丽狄茜》,本来他想和寅寅一起听的。
小朋友忧愁地叹气,寅寅平时都不主动联系他,是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时差太长呢?
足足12小时,半个地球的距离。
明照临和寅寅的时差只有4小时,他们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
女仆珍妮敲了敲门:“少爷,您的法语教师过来了,请问我们可以进来吗?”
菲尼克斯:“请进。”
女仆端着果汁和饼干进来,她是个肤色苍白的姑娘,从菲尼克斯有记忆开始就照顾着他。
珍妮将杯盘放好,对菲尼克斯说:“如有吩咐,请摇铃,我就在外面。”
菲尼克斯回道:“谢谢你,珍妮。”
珍妮笑了笑,她很想摸摸菲尼克斯的金发,但她不能那么做,只能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孩子。
大门合上。郎回礼貌地问道:“您是哪位?”
郎善佑也很礼貌地回道:“我是您阿玛的三弟,您的亲三叔。”
郎回:“没听说过。”
他跑到郎善彦旁边,抱住阿玛的腿。
郎善佑还蹲着,抬头一看,见大哥冷冷俯视着自己,讪讪道:“那什么,我和大侄子认识一下。”
郎善彦手中握着湿毛巾,擦拭着救治病人时留下的脏污:“族谱上早没我的名字了,我不是你大哥,他也不是你侄子,你走吧。”
郎善佑上前一步,眼中流露一丝哀求:“哥,你别不认我啊。”
郎善彦挥手:“把医药费结了就走吧。”
郎善佑委屈巴巴被赶走了。
郎回这才问他爹:“那是三叔?”
郎善彦揉揉郎回的小脑袋:“那是个傻子,你不用认他,他心不坏,但我们和他们不来往对彼此都是最好的。”
看着儿子清澈懵懂的大眼睛,郎善彦心下一软,又叮嘱道:“有些话要等你再长几岁,阿玛才能告诉你,但你要记着,那个三叔,还有三叔家的人来寻你时,你绝不可以和他们走。”
郎回点头:“好,我只和阿玛走。”
上辈子郎回在彩云省走丢,被拐到国外受了十年的苦,吃到的教训可谓惨烈,这辈子他早已下定决心,好好跟着妈妈提升战斗力,成年前就守在父母身边,哪也不去。
但从这一天起,郎善彦再也没有将郎回带到济和堂过,孩子想背书,可以,在家里背,想认药材,也可以,郎善彦会把药草带回家,亲手教郎回如何将这些药材制成细料。
郎回无所谓,有什么想要的就让郎善彦带:“我想要洋人的听诊器。”
郎善彦吐槽:“虎撑子不够你玩的?给你听诊器你又能听出什么玩意来?”
没过几天,他就把听诊器带回来了。
路简是宅惯的人,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出远门,结局是失去了亲爹和两个哥哥,待在家里练武绣花对她来说舒服而安全,但对于儿子不能出门,她就很有意见。
于是她挑了个日子哄着郎回去东厢房自己睡,自己回屋,将要爬上炕的郎善彦踹了下去:“为什么不带儿子出门了?”
郎善彦摔了个七荤八素,歪地上揉着臀,愁眉苦脸的:“济和堂老有病人,孩子还小,被过了病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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