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来月: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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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开门,走进去,顺手从里边反插上了。

    郑云州一路往里,穿过月洞门后,径自进了东厢的花厅。

    知道周覆这帮人在打牌。

    他一脚踹开门,大声喊了句:“全都不许动!姓名,单位,职务,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跟我走一趟。”

    果真有人被吓得扔了牌,连带着从凳子上摔下来。

    周覆勉强坐住了,摸了摸发凉的后脖颈子:“那么像我们一把手的声儿呢?”

    满屋子只有沈宗良没动,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因为是他亲儿子。”

    周覆就这么伸长脖子,看他绕过了屏风。

    他气得直骂:“魂都被你吓掉了!还有我这一手好牌。”

    郑云州找了个位置坐,笑说:“就你那死手,能摸出什么好牌来?”

    说着,几人又重新洗牌摸牌。

    唐纳言一边理牌,一边问他说:“不是说下周才回吗?”

    周覆抬头看了眼他:“得了样宝贝,藏在家里他不放心,怕人惦记。也不想想,本来就是抢来的。”

    说完,他把烟从嘴边拿下来,指着衣衫轻便的郑云州:“我们还都穿了夹克,你就那么热吗?”

    唐纳言笑:“他当自己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旁边有人问了句:“什么宝贝?也带出来给我们瞧瞧光彩。”

    郑云州笑着抽了口烟:“再说吧,还不到时候。”

    “对对对。”周覆立马接上,“还没捂热,人家也未必肯出来。我说,你不在她身边腻着,跑这儿干嘛来了?”

    郑云州吊着眉梢说:“我想哥儿几个了,不行啊?”

    实则是他在家里坐着,林西月浑身都不自在。

    他看她那副样子,明明不想在他身边作陪,还不得不殷勤伺候。

    何苦呢,他情愿出来坐坐,也让她不受干扰的,踏实看会儿书。

    沈宗良看出他的心事:“怎么,没琢磨出和姑娘家相处的门道?头几年光顾建功立业,没谈两场恋爱,这时候就显得咱们经验不足了。”

    郑云州点头:“她很乖的,事事都听从我,也绝不顶一句嘴,当然”

    “她是太怕你了吧?”唐纳言纳闷地问,“这哪儿像谈恋爱?听上去像你助理。”

    郑云州说:“我还看不出来她是装的?否则生意场上,早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周覆伸了下手:“都别打岔,老郑说糟心事儿的时候,你们不许打岔,我就要看他这副德行。”

    “给我滚。”

    郑云州气得把烟捻灭了,大手一挥,“不说了,接着打,我来发牌。”-

    林西月在书房里待了一晚上。

    郑云州走后,她让老佟送她去了趟医院,见弟弟还好,又回来了。

    这儿倒是个方便用功的好地方。

    两边厚实的窗帘一拉,一盏台灯,一杯浓茶,林西月就这么晨昏不分的,一直待到深夜。

    她拿起手机,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

    已经十一点多了。

    郑云州的意思,是想要她打电话给他,请他过来吧?

    希望她没有做错他布置的这道阅读题。

    林西月紧抿着唇考量一阵,给他拨过去。

    “一对八。”郑云州刚打出两张牌,手机响了。

    他直接开了免提:“喂?”

    旁边人都心领神会的,不说话了。

    林西月松开唇瓣,柔声问:“郑云州,那个时间不早了,你能回来了吗?”

    “快了。”

    “也不用急。路上注意安全。”

    “嗯。”

    郑云州挂了。

    一抬头,对上四五双注视着他的眼睛。

    他佯装镇定地敲了敲桌:“都看我干什么,一对八,有没有人要!”

    周覆正儿八经地说:“别笑别笑,您千万忍住了,别让那副得志的样子露出来,再装得无所谓一点。”

    郑云州往后一靠:“没笑啊,打个电话让我回家而已,有什么的。”

    “你要不照照镜子?”唐纳言觑着他,头往旁边撇了撇,“嘴都咧到后院天井里去了。”

    沈宗良也笑:“人姑娘连声儿都小小的,好可怜见儿。”

    郑云州懒得再掩饰:“老沈,你说怪不怪?我第一次见她,听她念那些我听不懂的经,绕口令一样,但我就觉得特舒服,就想和她多待会儿。”

    周覆哼了声:“得了吧,别合理化自己趁火打劫的行径了。告诉你啊,你抢小辈女朋友这事儿已经传出去了,大伙儿都挺震惊的。”

    “我怕这个!让他们满世界嚷嚷去!”郑云州不以为然地笑,手指头往窗外一点,“就抢了,付长泾敢说一个不字!下次见了我,还是恭恭敬敬叫叔叔,我高兴才应他一声。”

    唐纳言说:“他老子还少不得要谢你,解决了心头大患。”

    沈宗良也笑了。

    往往是这样,他们这些社会化程度高的,很难活得出自我。

    而看上去合格过关,经过世情反复的质检,没有任何安全隐患,像一条流水线上出来的,譬如他和唐纳言,恰恰被规训得最狠。

    只有云州,是世上独一个鲜活洒脱的人。

    混账t?到一流,也算是个人物,照样受敬仰、受奉承。

    也确实需要一个比水还柔的女孩子,来中和他的烈性。

    接了电话后,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急迫,郑云州多待了一小时才走。

    几人一道出来时,唐纳言提议:“你要不急的话,咱再宵夜去?”

    郑云州赶他:“赶紧走吧你,妹妹不管了是吧?”

    “我哪儿那么大能耐。”唐纳言无奈地叹了口气,“长大了,不听我的了,离我十万八千里远,一句都说不得。”

    周覆说:“你想想看,妹妹要肯回家的话,他哪会出来陪我们!”

    郑云州又踩一地的月色回去。

    但脚步比来时更轻快,也更急促。

    他进门时,林西月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熟了。

    室内供着暖,她只穿了条海棠色的真丝睡裙,一只胳膊折起来掖在靠垫下,半边脸枕在上面,细细的系带从肩膀上滑了下来。

    客厅里没开大灯,只有沙发角上那盏浮雕台灯亮着,散开一圈昏黄的光晕,荡在林西月铅华洗尽的脸上,像块触手生温的暖玉。

    郑云州坐下,俯下身体去看她。

    他伸出手,屈起右手的食指,轻柔地从她脸上刮过去,从嘴唇到鼻梁,又从脸颊到眉心,比丝绸还要滑。

    林西月睡得浅,被他指腹摩擦出的痒弄醒了。

    她睁开眼,认清面前坐的是郑云州时,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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