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兄: 9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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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比预想中快,萧景姝一问方知是在半道上遇上了同样从长安前来送礼的队伍,双方打了个照面换了手中的东西,便各自原路返回了。

    宫中赏赐的东西很丰厚,大多是萧景妍念着她说过的话赐下的金银珠宝,另有一封信告知怀的应当是个女儿。她担惊受怕了好久若怀的是个男孩日后立皇嗣会生出纠纷,好在送子娘娘没有辜负她的日夜祈求。

    萧景姝腹诽,没有辜负她的哪里是送子娘娘,分明是自己。

    她将解药送给萧景妍当添妆时并没有告知她那是什么,只说大婚当日交给卫觊便好。

    辛相府和巫婴的礼是借着宫中赏赐的队伍一同送来的。巫婴送了她一支极其漂亮的掐丝珐琅蝴蝶金钗做生辰礼,萧景姝掐着手指算了算她的月俸和这支金钗值多少银子,险些一口气背过去,写信告知巫婴不要乱花钱,不如好好攒着买一处大点的宅子,给她留一处屋子当日后回长安落脚的地方。

    辛随送来的东西则很有师长风范,几本书,外加一封问近日读了什么书的信件,看得萧景姝边擦额头上的冷汗边庆幸自己幸好没有疯玩到忘记做功课。

    中秋当日,张管家本想宴请城中官眷好好为萧景姝庆生,萧景姝却婉言谢绝了:“中秋佳节,团圆的日子,不要折腾人家乱跑啦。”

    非但如此,她还打发府中仍有家人的侍卫侍女回家过节去了。偌大一个侯府本就冷清,人一走更显得空旷无比,张管家从酒楼里定了一桌席面,让府中仅剩的几人好好热闹了一番。

    晚膳过后,萧景姝慢慢踱步到了庭院里的桂树下。前些日子桂子飘香时,她在这树下搭了一架秋千,眼下坐在这里赏月倒是好情致。

    暮色漫过檐角,桂香浸透庭院。她坐在秋千上,素白裙裾垂落青砖,腕间的陨铁灵蛇镯与盘踞的乌梢俱泛着沉沉的冷光。

    满月悬在中天,银辉漫过琉璃瓦当,将桂叶镀作粼粼霜刃,映在地面上张牙舞爪。萧景姝晃晃悠悠的荡起秋千,看着自己的裙摆一起一落,打碎地上斑驳的树影。

    慢慢的,慢慢的,秋千不晃了。绳索勒在掌心里,她的脑袋也抵在握着绳索的拳头上,怔怔看着月亮出身。

    身后突然被人一推,秋千高高荡起,萧景姝惊呼一声,满怀希冀地摇头,对上近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保护的暗卫沉静的脸。

    希望登时落空,萧景姝跳下秋千,小声嘟哝:“阿离,你吓到我了。”

    阿离说:“属下只是觉得,再没有人出来给娘子推一下秋千的话,娘子就要哭出来了。”

    萧景姝心中一怔。

    她抬手摸了摸眼角,很干,一丝酝酿的泪意都没有,想斥一声阿离说谎,可话却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方才的期待是这么鲜明,她在希望萧不言突然出现给她推秋千。

    她在想他。

    萧景姝从未奢求过长长久久的陪伴,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想走的路,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在她的身边,譬如阿娘,譬如阿婴。她知道这些人爱她、心里惦念着她,这就足够了。

    亲友尚且如此,男女之间的陪伴只会更不牢靠。她想起七夕那日拜织女,萧不言很是诚心地求姻缘,她闻言打趣:“不是早已在我不知晓的时候成过亲了么?”

    萧不言低声辩解:“那是萧泯和乌皎的亲事,不是萧不言和萧景姝的。”

    在世人眼中,他们彼此之间还没有那道牢固的牵绊。

    她看出他的渴求,却仍旧没有允诺什么。此时此刻他们的确是彼此相爱的,可一年后、五年后、十年后呢?她仍有些不相信男女真情能长远,索性不再添一道束缚,方便日后真情耗尽时一拍两散。

    萧不言出征时,她心中有不舍,可仍旧没当回事。身边的新鲜事物那么多,每时每刻都引诱着她,玩玩闹闹,几个月的时光很快就会跑掉,他也很快就会回来了。

    可如今萧景姝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没有他陪在身边,没有往来书信倾诉,她做任何事,都不比以往兴致勃勃。享受光阴变成了消磨光阴,每一时每一刻都平添几丝难熬。

    她自以为不信情爱、不信厮守,可还是被他饱经磋磨仍不减的偏爱与许诺的长久相伴打动。明明已经深陷其中,却还傲慢地以为他没那么重要、自己随时能够抽身离开。

    眼泪扑簌簌落下,阿离被吓傻了,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抬脚就要去张管家那里领罚。

    萧景姝拽住她的胳膊,抬手用衣袖擦干眼泪,对着她挤出一个眼眶通红的笑:“我没事,我只是……”

    说着,眉头又蹙成了一团,眼泪再次不受控的落下:“……我只是有点儿想他。”

    最终她从张管家那里得来了一壶酒,坐在屋顶上对着草原的方向慢慢饮尽了。

    烈酒入喉,又呛又辣,依旧很难喝,可又莫名让人上瘾。体内酿出浓重的热意,将孤单的冷尽数驱散了,可在沾到冷冰冰的床榻时,热意登时散去大半。

    萧景姝难受极了,从柜子里翻出了萧不言的衣袍,在榻上围成一个小小的窝,脱下衣裙钻了进去。

    他不用香,衣袍上最重的是皂角的香气,还有一丝独属于他身上的、像是雪山里涤荡的山风气息。

    萧景姝醉意朦胧,学着他用手指抚摸自己的身体。

    她喜欢他生气时的模样,压在她身上的肌骨滚烫,倾泻的爱意浓重又炽热,被她挑动的情绪比任何时候都要鲜明。

    那样暴烈的爱让她感觉安心。

    她咬着气味熟悉的衣角,很快得到了身体上的满足,可心里仍旧空荡荡。

    就连梦里,也没得到半分慰藉。

    萧景姝意志消沉了几日,终于在前往洛阳的信使回来后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

    韦蕴给她绣了一个玉兔捣药的荷包,里头装着一枚折成三角的平安福。没有书信,只有托信使带的一句话:“一切都好。”

    信使听萧景姝的吩咐,为韦蕴画了一副画像带回来。见画中人眉眼平和面色红润,萧景姝才放下心。

    她摩挲着荷包角上“万事顺意,平安喜乐”八个字,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

    没过几日,萧景姝收拾好了包裹向张管家辞行:“张叔,我要去草原上找萧不言。”

    张管家两眼一黑:“这怎么行!”

    他见萧景姝这几日脸上好不容易又有了小模样,已经打算专门在洛阳和定安辟一条送信的路子,每隔十日让信使跑一趟偷偷摸摸弄幅画像回来,未曾想萧景姝不声不响憋出了个更大的主意来!

    “哪里不行?”萧景姝道,“这几日不是有押送粮草的队伍往草原去么?我跟着他们走,又有阿离保护,不会出岔子的。况且我又不是没有自保之力。我看了军报,虽说仗打得还算顺遂,但伤亡也不少,正好可以去给军医们搭把手。”

    见张管家面上隐隐有被说动的迹象,她继续可怜兮兮道:“您看我这几日憔悴了这么多,再孤零零待下去,我人都要瘦没了。”

    张管家的心登时软了下去。他叹了一口气:“好罢,不过只有一个阿离不够,我再多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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