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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大理寺卿的反攻略手册》 70-80(第20/26页)
是狠呐,这可是你的妻子,你居然下得了手?”
而黎霜也通过裴晏的声音,似乎亲眼看到了陈朝曦“惨不忍睹”的手臂,蹙眉道:“我知道了。刘川,你可有话说?”
“大人,”刘川气定神闲,道:“这是我的家事,贱内这些伤不过是她自己不小心磕碰所致。至于什么宠妾灭妻……大人可以去问问我府上下人,我从未做过此事。”
“当然了!”陈朝曦看着他,“我身边一个下人都没有,他们不都是向着你的吗?”
而后,她又看向黎霜的方向,“大人不妨明察,可以去刘府上瞧一瞧,我住的是何等破烂的柴房,吃的又是些什么。如果这还不足以为证,大人也可以去问问街坊,是否时常听到刘府里传来的打骂声。”
“你!”刘川怒不可遏地指着陈朝曦,“你真的要如此倔强?”
“刘川,”黎霜冷冷出声,“我只看我能看到的东西,如果你无愧于心,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如我真的照陈夫人的话去查一查,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回事?”
裴晏看着刘川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小声道:“他怕是想抵赖,毕竟没有物证,他想说什么都可以。”
“大人,大盛律法可从未说过身为一家之主,不能管教自己的妻子。陈氏言行无状,善妒无才,乃是犯了七出之条②,我未曾休妻就已是开恩,她反倒倒打一耙说我有过错,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刘川胸有成竹,说话不紧不慢,和陈朝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刘川属实是找到了为自己辩驳的说辞,黎霜也知道光凭这个无法将刘川定罪,缓和的话还没说出口,陈朝曦就抢先质问起了刘川。
“七出之条?”陈朝曦不可置信,往后退了几步,看着刘川道:“我为你生下了一子一女,被你关在柴房,一人都未见过。我侍奉公婆妯娌无不尽心,从不生口舌是非,不偷盗无恶疾,连你宠爱入骨的小妾都是我亲自替你择选的!我甚至放下姿态亲自侍奉她,你说我善妒?”
她似是痛极,以手抚住心口,“你现在居然说,我犯了七出之条……那我问你,我到底犯了哪一条!”
刘川愣住,像是不知道陈朝曦会一条一条为自己辩驳,对她一时无言,转身对黎霜道:“大人,就算如此,她以妻告夫,就够她牢里蹲个两年吧?”
“你真要如此做?”黎霜语气有些冷,“你想的不只是让她入狱,还想让她受杖责吧?”
“你太狠心了!”陈朝曦眼中含泪,“你欺负我孤身一人活在世上,无人为我撑腰,便要如此待我。昔日你不过一个穷小子,是我夜夜提灯苦绣绣品变卖,用来贴补家用,供你读书科举。我的一双眼睛都快熬瞎了,手都要被针戳烂了!现在好了,你高中了状元,光耀门楣,三妻四妾好不快活,转头就将我忘了。你做员外得来的好日子,可半分让我尝过!”
她说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蹲下身掩面痛哭,衣袖也随之滑落,一双手臂上的青紫痕迹触目惊心,天见犹怜。
黎霜看不见眼前是何情形,但听着陈朝曦哭泣的声音,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但更多的则是无力和痛心。
有人说,糟糠之妻不可弃。有人说,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
可如今,刘川飞黄腾达之时,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妻子,所得的万两金银也没有陈朝曦的份。
刘川的表情称得上是五彩斑斓,竟有些不知所措,再不似先前的气定神闲,“大人,我……”
“你有两个选择,”黎霜淡淡开口,“一是以陈朝曦妻告夫的由头把她关进狱里,打她一顿让她老实,再也不敢忤逆你,任你打骂。二是若陈朝曦没有和离之意,那从今往后你必须以正妻之位礼待她,再不能像之前那样欺辱她,我也会让人时不时拜访,看你是否真的如此做了。”
说完,黎霜又“哦”了一声,补充道:“宠妾灭妻和殴打妻妾在大盛的确不算什么罪名,但我会向陛下提议,所犯男子必将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如果你再犯,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揭过去了。刘川,你想好了吗?”
她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像是被裹了一层刀子,将刘川刺得遍体鳞伤。
他抖着唇,看着蹲在不远处哭泣不止的陈朝曦,竟恍惚地会想起自己还没有发达的时候。
一间破茅屋,陈朝曦却将它上下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切都井井有条,该有的一件不落,用陈朝曦的话来说,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特别是笔墨纸砚,陈朝曦甚至宁愿自己少吃些米,也要用银子采买刘川念书需要的东西。
没有书,陈朝曦就一家一户地去借,或者是用一些自己为数不多的首饰换来,再将整本书工工整整地抄录下来。
陈朝曦不识字,更别说要她抄书。她只是模仿着那些复杂的文字,一笔一划地写下来,刘川还曾笑她学别人东施效颦习字,说她的字犹如狗爬。
到冬日的时候,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③,陈朝曦还是一日一日地为刘川抄书。
——“妾不要紧,只要刘郎能安心读书,妾做什么都可。”
白日的时候,陈朝曦就照顾刘川和公婆的起居,时不时在刘川念书的时候关心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却被刘川训斥不要打扰。陈朝曦外出捕鱼砍柴,她能做的活都做了,只为了刘川能安心念书。
到了晚上三更天,陈朝曦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她便会点燃刘川没有用完的蜡烛,就着那一点点微光绣锦帕,绣团扇,只要是长安的世家小姐喜欢的绣品,她都会绣,而且因为绣得精致特别,偶尔还能卖出好价钱。
——“你干什么呢,这么晚点蜡烛,我还睡不睡了?”
——“欸,妾这就灭烛。”
饶是这么说,陈朝曦灭烛后便离开了屋子,就着屋外的月光继续绣着,每日能睡上一个时辰已是知足。
刘川没有辜负家人的期望,一举夺魁,更是凭自己的经商头脑,成了长安富商之一。
在刘府日益富有的时候,陈朝曦仍是像之前一般不施粉黛,不饰钗环,朴素的衣裙让刘川嫌弃不已。
——“我不是给了你银子,怎么不知道打扮自己?你这是丢刘家和我的脸!”
——“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④。我们还是要……”
——“够了!以后别出门了,我都替你害臊。”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川让陈朝曦替自己纳了几位美妾,刘川格外喜欢其中一位,甚至有时还会因为她整日不见踪影。
陈朝曦劝过他要节制,刘川却不以为意,只当陈朝曦善妒,加上之前不少狐朋狗友告诉他女人的听话是要打出来的。
所以在他们成婚正好第五年的当晚,刘川第一次打了陈朝曦。
他感受到了打人的快感,逐渐过分,更在小妾的唆使下将陈朝曦关入了柴房,让她与狗分食一餐。
自己已经是员外了,怎么会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妻子?他不是没想过休妻,只不过还没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陈朝曦就先告了自己。
刘川突然回过神来,耳边还响着陈朝曦的哭泣声。
她这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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