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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李代桃僵》 90-100(第22/29页)
一点儿。
云湄没有什么反应,只浑不在意地淡声划清界限,“咱们是什么关系?大人不必同我解释的。”
尔后,她调转视线,投向高悬天幕的那一轮明月,颇有一股望月思归的派头。
云兆玉打量她须臾,突然讥诮地问:“你该不会还在想你那个百无一用的丈夫吧?”
他这语气,透着十二分的不赞成,云湄自然听得出来他的意思——他以为尘埃落定了,横竖两下里闹成了这副模样,倒不如干脆把心思全都放在他身上,不必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破罐子破摔,云湄却不能放任自流,与之共沉沦,于是她斟酌词句,再次强调道:“云大人把我整个人拘在这里,镇日对我为所欲为,我也任你予取予求,算下来,你已然很占上风了,人总不能什么都要吧?”
说罢,深深的无力潮水一般涨上心口,云湄很是犯难。在此之前,她满以为自己只要身体上满足他便万事妥当,结果他要的,乃是从内而外、自身到心的臣服,真要依着他期盼的来,那她还活不活了?她每日困在这里与他周旋斗法,已然极为心力交瘁,真要去记挂他每天被哪些姑娘惦记,又有哪些蜂蝶莺燕获得了他的宠爱,那当真是比打长工还要累人,她真的干不来。
她本着的侥幸,便是哪天待得他腻味了,松手放她回家,全副身心俱都在保住小命、维持体能充沛、心理康健上,真的再没有富余的气力,去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了。
所以在云湄看来,这人得寸进尺的要求,简直万分不可理喻。
“我毕竟家里还有一个夫君,许久不见,我心里肯定是要一心记挂他的,没有空当去操心大人周身的蜂蝶。”不待他答复,云湄重又顺势提醒他,试图唤醒他的良知,“云大人,我已经很多天没有回家了。既是团圆夜,你至少该放我回去见一见家人。”
云兆玉听她滔滔说完,倒不怎么挂火,思及不久之前的那一夜,对于云湄,他眼里尽是势在必得的神光,是以对于她的阐述,还有她口口声声的挂心,他半点不担忧,反而只觉她嘴硬。
他耐着性子听完,也不与她抬杠,只探手将她捞进怀里,巧妙的指尖遍地起衅,故意在她耳际轻轻呵气,曼声道:“乔夫人,你身上怎么酥下来了?还是下人怠慢了你,晚间没吃饱饭,这才绵绵无力?”
云湄顿时羞愠满面,因着前车之鉴,她不敢再赏他巴掌,只掩着交领,竭力从他怀里挣出来,嘴上浑不服软:“你道行太深,我不与你计较这个!”
云兆玉松开手,姿态松弛地仰靠进圈椅里,笑眼盯着她,自顾自下着结论:“你虽然嘴上不认,状态却是受用的。”说着,他轻声一笑,接续道,“你说,旁人该拿什么跟我比呢?”
云湄防
备地紧退几步,张了张嘴,却根本无法否认他的说辞。
——身为权要,财势双收,一表非凡,枕席间亦令人魂难附体,欲罢不能。假以时日,还愁她不缴械吗?难怪他如此自信。
云兆玉道:“你记挂家里那个,左不过是因着一纸婚契,心坎上跟天理良心过不去罢了。早些歇下,明日带你去拿放妻书。”
于他而言,棒打鸳鸯,不过是信手拈来,早前不实施手段,迫使他们和离,那是因着念及她的良知,想看她主动抉择,现下她既然同意了,早些让她舍下婚契的羁绊,对谁都好。
那夜的功法既然奏了效,他便不可能浅尝辄止,惟有步步紧逼。
助她和离,助她脱了乔夫人的头衔,她才会愿意心无芥蒂地依从他。再闹得如浴池之中那般血汗淋漓,搏命抵抗,那便得不偿失了。他倒是无所谓,就怕她时刻被悖德的歉疚所威慑着,真被他强占了,指不定要闹得覆水难收。
他倒不是忽然良知回笼了,只是想着,倘若真将她折腾到了极点,恐怕她调理不来,往后就无法再打起精神支应他,继续与他周旋纠缠了——当然不能走到让她心死的地步,要拿捏着舒张收放,她才有余力,与他纠缠不休。
云兆玉想看到的,就是不死不休。
云湄呢,远没有他那般偏狭,突兀闻言,自然不解其深意,人立在原地,很是怔忡了半晌,才颇为狐疑地问:“云大人这是……在人妇身上寻够刺激了?”
云兆玉笑笑,幽邃的眸光不住闪动着,将她的倒影牢牢框在其中,一字一顿:“云湄,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吗?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乔夫人,抑或是李夫人王夫人,纵使你是宫里的娘娘,我也决计不会放过的。”
也就是说只要她人在跟前,就是一种极大的刺激,管她是人妻还是宫妃,照掳不误,所谓的谁谁夫人,只是浅浅增添了一层色彩罢了。
云湄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他眼眸极黑,极深,仿若渊海,一经溺入其中,等闲难以解脱。
二人这一番交谈试探间,不知不觉便迎来了岁更交替的终点。这一刹那,整座洞庭上方不约而同升起万丈火光,各色焰花绚烂夺目,连绵炸响不绝。他的人影浸在这些繁华里,却不受半分影响,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恍似腹饿的兽,伺机待发。
云湄认为,这当真不是什么好的新岁预兆,仿佛意味着来年注定要与他牵缠在一起,誓死不休。
半晌,他动了动,将她横腰揽进怀里,拢住她的手,一同点燃了一根明光烁亮的焰火棒,如玉脸庞被灼灼火光映耀着,长睫垂委,神色温柔之中带了可怖的执拗。云湄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心中惴惴不安,果真不出所料,下一息,他便附耳过来,语气认真地落下了一句:“云湄,新年快乐。我们,来日方长。现在正式开始,也不算晚。”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这样的话,他们之间说过不下数次,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夜这般,郑重如此。
***
翌日,城中处处气象新,名门士庶皆同乐。
唯独坐在马车上的云湄笑不出来。
她被那一句敲击灵魂的“来日方长”给惹得半夜没能睡好觉,现下登上了回往乔家的车马,仍还是一副睡眼惺忪、心事重重的模样。
云兆玉就支颐坐在她正对面的茶几旁,神清气朗地垂目斟茶。
云湄瞄了他一眼,心下绝望漫溢。
他究竟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才愿意放手?
身体上的掠夺,她已然默许了,可是他昨夜冷不丁又横出来了一句“来日方长”,便令云湄不得不再次忐忑地思量起来——是不是就算她拿到了放妻书,从此任他尝尽了她的味道,事后,他也还是不愿意放手呢?
云湄闭了闭眼,神情很有些艰涩。
从前那个纯情真挚的他哪去了?怎地能落得如此面目全非呢。
早知今日,云湄当初决计不会招惹这个可怖的男人。
想着想着,辚辚的车辘拐过了乔家巷,眼瞅着就要大摇大摆地自正门进去了。云湄褰起车帘一看,登时抛下了所有复杂心绪,见他正在闭目养神,赶忙飏声提醒他道:“大人难不成要带着我大模大样地进去吗?”
“怎么了?”云兆玉闻言睁眼,歪头看过来,蹙了下眉,大有不必如此大惊小怪的意思,“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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