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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王妃她只想和离(双重生)》 60-70(第13/17页)
对沈曦云一行人来住,已称得上足够宽敞,但抬望眼,还是能看见边角框出的蓝天。
她指着那个框出的界限,“别院四四方方的天,我看了整整三个月。”
谢成烨明白,她说的是上辈子被囚困的三个月。
沈曦云比划出一个小小的方框,透过方框看向谢成烨,道:“被困在这个小方格里时,除了对从前行为的悔恨,我也曾生出过对未来的规划。”
毕竟,那时,她并不认为做谢成烨的王妃是一件会送命的事。
她只是在等一个同谢成烨说清楚的时机,两人和离,她就不必待在别院内了。
“那时我想,等我出去以后,我定要在江州城外跑马,从山的这头跑到山的那头,我要躺在一望无际的碧云下安安稳稳睡一觉,睡醒后想去哪就去哪。”
“方寸斗室,从来都非我所愿,殿下。”
风撞上檐角悬挂着的铜铃,叮叮当当惊起一片蝉噪,又蒸发在街巷边摊贩的吆喝声中,散出烟火气。
谢成烨喉头发紧,辩解道:“嫁给我,并不代表会困在方寸斗室间。前世的囚困我已知晓过错,今生决不会再发生。”
沈曦云闻言,笑了笑,“可殿下如今的举措,不是想困住我么?”
不然,何必此前隐瞒着不敢让她知晓,何必想等着圣旨宣布木已成舟再说其他。
“不,不,”谢成烨慌乱道:“我是为了答复你的那个问题。”
当时在马车上,他希望她留下来,她反问他,该以什么身份留在燕京,因为圣上的突然传召,他没来得及吐露心神。
后来不说,是因为他不确定皇祖父的态度,想等到皇帝首肯、再无阻碍,再说明打算。
好不容易从皇祖父那争取得到允诺,话语到他嘴边又一次次咽下去。
他想等到他生辰,用特殊的日子赐予他勇气。
爱令人胆怯。
“窈窈。”他握住她的柔荑,“这一世,我们会不一样。”
“你想跑马,想去看一望无际的天,不想一直待在宅院中,这些我都能满足你,只需你留下来,做我的妻子。好么?”
沈曦云沉默半晌,随后,轻柔但坚决地把自己的手从谢成烨手心抽出。
“殿下,这一世的确不一样。不一样在于,我和你,都记得上辈子,既如此,站在你面前的沈曦云,已经不是那个永远对你热切的姑娘了。”
“从前的她日思夜想是能堂堂正正做你的妻子,是你恢复记忆也能承认她。但现在的我,不想嫁。”
“我并不敢奢求找回那个永远热切的窈窈,我只要此时的窈窈。我所奢求的不过是常常能见到你、触碰你。”谢成烨轻轻地抱着她,不敢用太大的力道。
“哪怕是用强硬的手段,哪怕你不甘愿,我也只想要你。”
谢成烨声音里带着点低哑沉闷,甚至隐隐有哭腔。
沈曦云没再挣扎,而是把下巴搁在他肩膀,在他耳边说道:“谢成烨,我知道你不会的。”
他不会舍得真这样伤害她。
经过在燕京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愈发了解这位淮王殿下了。
了解他高贵淡然的外表下的赤忱心肠,了解他的彷徨和犹豫。
因为父母亡故、因为别样的成长环境造就的谢成烨。
恰如在门口时的宣旨,他没发硬下心无视她的不愿,让周福海宣旨。
从那一刻起,这道赐婚圣旨注定无法宣读了。
谢成烨偎在她颈边苦笑,为她的明镜似的心。
不知是该欢喜还是伤感。
沈曦云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安慰道:“殿下,您仔细想想,虽说诸多事件波折,但仔细数来,我们其实才成婚了不到四个月。”
太短了,短到后来三个月的囚困就能把沈曦云的欢喜时光磨平。
说爱,未免太过轻易。
刚及笄的姑娘不懂这些,将对爹娘的怀念移情、对俊美的男子的欣赏、对缘份的笃信杂糅在一起,误当□□情,于是日日跟着郎君后头,不知羞耻地言爱。
“殿下,我一直觉着,大抵是我上辈子死得太惨烈才会让您记这么久、这么深。”
死在他怀里,药食无医、尸骨不存。
满地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于是谢成烨心里永远记得那一抹红,紧闭的庭院里死去的姑娘成了他长久的梦魇。
跟她重活后最初的经历一样。
夜夜陷入梦魇,不得脱身。
谢成烨喃喃道:“不是的。”
他知晓,不是这样的。
但他亦知晓,此刻无论说什么,这姑娘都不会相信。
宅院街巷外市井喧嚣,宅院内人声静默。
沈曦云的衣襟感受到一点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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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紧密的大门和越聚越多的人群,小太监到周福海跟前问:“干爹,都快一炷香了,咱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
再等下去,他们到府上宣旨宣到一半结果被叫停的事就要传遍燕京了。
周福海斜撇一眼,“自然是等到王爷出来,难不成,你想进去催?”
眼底的意思是你想触霉头,他也不会拦着。
宫里不会看颜色的小太监,早晚有一遭。
小太监悻笑,“不敢不敢。”退到一边安静候着。
刚说完,久闭的大门终于打开,谢成烨和沈曦云并肩走出。
不等周福海再说话,谢成烨对他道:“劳烦周公公跑着一趟,把圣旨给孤罢。孤会进宫向皇祖父解释。”
周福海恭敬地呈上卷轴,趁着动作,看了眼二人。
淮王殿下脸色些许苍白,倒是这沈姑娘,瞧着没甚变化,让人摸不着头脑。
将一名商女赐婚给王爷,若不是知晓这是淮王花了多大力气才得来的赐婚圣旨,外人只怕是都以为圣上厌弃了淮王,才配了这样一位王妃。
偏偏这位修了八辈子福气才得来机会的沈姑娘还不乐意?
周福海只觉得办了件奇怪差事。
可向皇上复命时,皇上的反应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谢仓冷哼一声,把笔一甩,“她还拿捏起做派了。”
起身踱步几圈,又笑起来。
“算了,这姑娘不乐意就不乐意罢,朕还能逼迫不成。”他大掌拍了拍周福海的肩膀,“儿孙自有儿孙福,朕不勉强。”
全然一副和蔼可亲长辈的模样。
变化极快,跟淮王来请旨时的暗自气恼又变了副神色。
君心难测,周福海不敢妄自揣度。
正跟孟云瑶话家常的贵妃也听闻了这桩消息,她轻轻放下茶盏挑眉。
“有趣,泼天的富贵走到门前,都能狠心关门。这位沈姑娘倒跟之前宴会上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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