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与娇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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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新月忍不住反驳道:“可是我不想成亲啊。”

    这句话刚飘出来,车内立马没了声音。隔着厚厚的一层帘子,路边摊贩喧杂的声音透了进来,反而给车内增添了沉闷的氛围。

    裴延年沉默半晌,看着怀中因为怕冷蜷缩成一团的女子,问道:“不想成亲的话,你想怎么办?孩子呢?你也不想要吗?”

    因为身上的大氅还在女子的身上围着,裴延年只穿了件很薄的棉衣,肩膀处的肌肉鼓动,勒出明显的线条来。可他的表情依旧很平静,看向女子的瞳仁漆黑,敛着许多她看不透的情绪。

    江新月白着脸,没敢说自己原本就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她怕裴三盛怒之下真的会将她直接掐死。

    而裴延年的情绪显然要比她稳定许多,抬起眼帘吐出两个字来,“理由?”

    理由有很多,比方说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是一笔糊涂账,又比方说她那乱七八糟的家世背景。她自己都还没活得明白,又怎么去迎接新生命的到来?

    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厌恶极了这种每一步都被推着往前走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双手卡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同面前的男人对视。

    裴延年的成长有一点儿特殊,他的父兄先后牺牲之后,他被接进皇宫由皇上看管长大,十几岁继承爵位上了战场。他能活着走到今天的位置,要比一般人想象中更要狠绝果断,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身边的人敬重畏惧他,又会在背后议论他是个冷心冷情的怪物,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

    可此时,他盯紧面前的人,语气极为淡漠地问了声,“你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我?”

    他的眸色很深,像是暗夜里的沼泽地,有吞噬掉一切的危险。可危险之下,浮着一层说不出来的浓重情绪,像是月的清辉也化不开的浓墨。

    江新月眉心抽动,心上涌起一股难受来。面对这样的裴三,她最后只剩了一句“对不起”。

    “你还知道对不起?”裴延年瞪了她一眼。

    江新月被噎了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濡湿的眼看向男人,有种怯生的意味。

    裴延年一边觉得心疼,一边又难受她说的那些混账话,语气粗重,“从开始到现在,你自己想想瞒了我多少事,我不想同你计较。现在有了孩子,你又说自己不想成亲,那你想做什么呢?”

    “楚荞荞,像这样将人当成猴子一样戏耍,是不是很有意思?”

    “还是你认定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一定是非你不可。”

    眼底沁出湿意,江新月抿唇,浑身打颤却没有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沉重的眼皮垂下又抬起,裴延年挪开自己的视线看向前方,光线在脸上分出明暗。

    他有许多的话想说,又顾忌到她的身体,喉结滚动着带出一片腥甜。“你身体不好,我不同你说这些。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

    “至于成亲的事,你好好想想,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看着他硬朗的脸,江新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饶是裴延年已经生气到想要将人直接掐死的程度,最后还是安安全全将她给送到怀远侯府,再让十二将人直接抱进去。

    他没有下车,只是掀开帘子的一角稍微看了一眼。旋即又想到她说的那些混账话,将帘子往下一拉,靠在车壁上。

    车壁透过来光洒在他蹙起的眉峰上,却始终化不开那团萦绕的浓团,在战场上无往不胜的人突然走入了凡尘,也开始有谓之七情六欲的东西。

    陈大夫急匆匆跑到药房抓药,又赶着送过来,冻得脸上都开始僵硬。

    他爬上马车,用燎炉熏了熏手,察觉出不对劲来,问道:“怎么,知道自己要当父亲了还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裴延年隐瞒下两个人之间的争执,顿了顿道:“在想等回去咸宁公主府的事。”

    落水之后,少不得流言蜚语四起。他就算气得想将她拖到怀里恶狠狠的教训一顿,也不愿意见到她引起许多无端的猜测。

    陈大夫不知道他的想法,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先前不是说你娶过一位夫人,就是这位江姑娘?”

    “嗯。”

    “永嘉公主一直以为你成过亲不过是个幌子,怕是也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陈大夫摸了一把自己变得花白的胡子,隐晦劝说道:“那还是尽早成亲,以免夜长梦多。”

    裴延年斜睨了他一眼。

    永嘉公主爱慕他的传闻闹得不少人知道。

    此事真假都已经没多少探究的必要,皇宫那种吃人的地方能长出一个痴情种本身就不可思议,上头的那位允许这样有损皇家颜面的消息传出来,就很值得人去琢磨。

    是单纯想成全女儿爱慕的心思,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皇家与镇国公府的联系更为紧密。

    “晚上我便会回去同母亲说,等过两日便请媒人上门提亲,将婚事定下来。”

    想到这里,他坐正身体,又觉得自己犯不着同楚荞荞生气。她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都无法更改她原本就是他妻子的事实。

    至于感情,他也不相信她说的那句“不喜欢”的话。

    真要是不喜欢,还能记得在逃跑的时候给倒在地上的他盖上衣裳?还能在重逢时给他找屋子住?还能任由他抱着?大抵是她年纪小,对感情的事懵懵懂懂,看不清楚自己的心而已。

    退一万步来说,感情又不是不能培养。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将婚事尽快定下来,以免月份大了招惹无端的猜忌。

    只是,半晌之后,他又没能忍住,又问了陈大夫一遍,“你确定她的脉象没问题吧?”

    陈大夫半口茶含在嘴里险些将自己烫死,无可奈何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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