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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成为前夫死敌的心魔后》 100-110(第4/16页)
此处人多,看陆祁如此模样,应当是有好一番难言之隐不想在人前暴露身份。微生溟叹了一声,顺着陆祁的话应道:“的确是我认错了。”
这时候,薛铮远的声音却响起来,他对微生溟说:“陆祁,你怎么认识陆祁?”
微生溟道:“一千年前认识的。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
看一眼旁边还有樊小凡与殷小乐在,薛铮远话说得模糊:“在承剑门的弃徒名册上看过这个名字。”
他两次翻看过承剑门的弃徒名册。
一次,是在七百年前,寻找陆婵玑时。
另一次,则是就在最近。
薛铮远想找出来到底是谁将“凤凰于飞”泄露了出去,因此盯上了承剑门的弃徒名册。
而在薛铮远话音落后,玉蝉衣身形一震,抿紧唇看向陆祁,本就泛红的眼眸颜色更深了一些。
微生溟最后瞥了一眼玉蝉衣,哪怕玉蝉衣平日里脸色再冷,今日也能叫他从她面上瞧出恍惚。连忙伸出手去,搀扶起陆祁:“既然是千里迢迢自聚窟洲而来的前辈,这一路一定吃了不少苦,快进来歇一歇吧。”
不明所以看热闹的樊小凡也从墙头越下,绕着殷小乐转来转去,眉头紧锁。
薛铮远拍了拍樊小凡的肩膀:“他若是也拜入不尽宗门下,你可就成师兄了。”
樊小凡朝薛铮远摆苦瓜脸:“我这小师弟当得也太短了,我还想多当几天弟弟呢。”
殷小乐闻言看向樊小凡,好奇打量:“你也是我的师兄?是最近这几年加入不尽宗的?上次来我可没看见你。”
樊小凡点头:“小师兄。”
殷小乐惊喜道:“那你一定也很厉害吧?你是修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可以教给我的?”
樊小凡:“我可以教你怎么烧鸡。”
“烧机?”殷小乐说,“你会烧机?这功法我听我爹娘提起过,似乎十分厉害,是凡间才有的功法,凡人才会的厉害功夫,一旦施展,能让人口水直流,走不动脚,将对手控在原地。但每次我一说自己要学,我爹娘就笑,根本不告诉我其中奥秘,打铁的也不和我说。小师兄原来会么?小师兄太厉害了。”
樊小凡很意外:“你将凡人看得这么厉害?”
殷小乐说:“当然啊,我曾外祖母,与我祖父,最一开始都是凡人,他们修得仙骨灵脉后,才从凡间来到巨海十洲,在聚窟洲住下了,我怎么会看不起凡人?我祖先就是凡人。”
“打铁的也和我说了,这凡人想要修行,是要想办法脱胎换骨,将肉体凡胎换成仙骨灵脉,对心性和意志力的考验都非同小可。哪怕他们最终修为不及天生就有灵脉的修士,可是逆天而行的艰辛是我们这种出生就有灵脉的修士无法得知体会的,他们千锤百炼的心性比我们厉害多了。”
正往里走的玉蝉衣听到殷小乐这一番话,睫毛根不觉又有些湿润,挥了挥灵力扫去,眼角仍旧残留红痕。
方才在尹海卫的店里,玉蝉衣不知道陆祁是否认出她来。
她不论身形、容貌,已经没有一点与陆婵玑相似的地方了。
但陆祁却对她说,她好像他的一位故人。
对陆祁认旧的这句话,玉蝉衣没有应下来,反而只能强忍着泪意,淡淡回了句“是吗”,之后甚至无法不敢与陆祁对视。
她怕盯着他看得久了,会不受控地流下泪来。
一千年了,之前玉蝉衣有想过陆祁的去向,她想,或许陆祁已经死了。当她开始修行之后,玉蝉衣就知道陆祁这家伙心性有多浮燥,虽说资质不差,但他太容易将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总是将眼睛盯着他的少主,这样的心性很容易就耽误了自己的修行。
她曾经很失望地想,陆祁这家伙,一定是没修出个什么名堂,一定没活过千年。不然,大多数活过千年的修士在巨海十洲多有威望?不然怎么在剑修云集的蓬莱,也听不到他一点动静?
却没想过,陆祁还活着。
只是,却老了。
而且,看上去过得很不好。
一千年的光阴能在一个普通修士身上能留下的痕迹,就宛如一百年的光阴能在凡人身上留下的痕迹,那是一种细如涓流般日积月累才会逐渐积攒起来的变化,一直处在身边的人不会有太明显的感知。
但玉蝉衣只是站在陆祁生命的头和尾两个结点上看着陆祁,缺失掉了中间那冗长的一千年,只觉得岁月对陆祁的雕刻简直恶劣到犹如刀劈斧凿。
怎么这么快就老了?陂足、拄拐……哪有半点曾经站在雪地里嚣张挑衅她时的样子?
陆祁,是除了陆闻枢之外,陆婵玑在承剑门接触到的唯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修士,也是唯一一个陪陆婵玑练过剑的人。
在陆闻枢远在蓬莱论剑大会的那段时间,陆祁几乎每日都会来聆春阁找她。
陆祁曾经笑过她一个凡人硬要赖在承剑门里不走,是肖想她不该有的东西,是不识时务,后来陪她练剑练了一段时间,又换了一种说法,开始可惜她不是修士,仍然说她不该留在承剑门。
而她也曾笑过陆祁练剑不勤勉、没本事,笑他对剑招的理解连她一个凡人都不及。
而当她成为玉蝉衣,能够接触到其他的修士,与数不清的修士对招切磋后之后,她承认陆祁应当没有她说得那样懒散没本事,他作为承剑门内门弟子,比起一些根基不稳却心高气傲的修士还是要好得多。
往日陆祁眼高于顶,让她总想将他揍上一顿,将他揍老实,不要张口闭口一个凡人凡人凡人……可如今看来,按殷小乐所说的,陆祁好像也变了。
陆祁啊陆祁,他开始觉得凡人比修士厉害了是吗?这好像是陆婵玑最想让别人承认的事,可为什么知道陆祁承认凡人厉害之后,她心里面这么难受呢?
这一千年,他经历了什么,让自己变成今日这副样子?又为什么不敢认下自己的名字,陆祁?
玉蝉衣心头一时堵得厉害。
微生溟带着陆祁到院中落座,倒茶,玉蝉衣就在一旁站着。她有很多事情想问陆祁,却又不敢轻易问。
见玉蝉衣几度欲言又止,似乎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但又是话到嘴边就停住,不时瞥她几眼的微生溟心里只剩了叹息。
他知道玉蝉衣多疑,本以为薛铮远的事已经能让她放下些防备,对旁人多一点信任,没想到还是与之前一样。
微生溟无法指责玉蝉衣什么,也不会替玉蝉衣去决定什么,他只是帮陆祁倒了一杯茶,亲自递到陆祁手里后,问出了一个在他的猜测里,也许玉蝉衣也会想问的问题:“我看着道友看上去仙龄已过了千岁,想来经历颇丰。不知可否冒昧问一问,您这一千年来,都在何处,又都经历了些什么?”
陆祁说:“我本该在一千年前妖兽作乱时,被人设计死在一只大妖的手里,侥幸死里逃生,但灵脉破损,没办法再用剑了……”
见玉蝉衣用一种古怪的神情看着他,陆祁心下有些异样,却尽量保持着面对晚辈时的慈蔼:“姑娘,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之前我也是个剑修。虽然算不上有多厉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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