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首辅养成记: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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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着急,再陪我睡一会儿。”

    窝在他怀中,浑身暖烘烘的,不过一会儿,打着哈欠渔娘又睡了过去。

    大年初一瑞雪照,寒风过堂绮罗飘。

    夫妻俩一觉睡到辰时末才起,换了身见客的衣裳,梳妆打扮一般,用了几个包子喝了半碗粥,夫妻二人相携去拜年。

    范家、林家都要走一趟,家来后,使人去春和坊边上的一进院子请黄有功夫妻、朱润玉夫妻和石匀来家中欢聚,大年初三就过完了。

    随后,就是贺文嘉、黄有功、朱润玉、石匀的受难日了。

    先是停了火盆、火炕,几人年轻力壮还能扛得住。半个月又催着几人把身上的棉衣换成了单衣,不过两日工夫四人就病倒了。

    渔娘早有准备,请来京中极擅治风寒的大夫,给几人把脉开方,喝了三五日药汤,又养了几日,几人感觉自己又行了。

    穿着单衣读书写字,熬着熬着,倒也习惯了,除了写字的手上长了几个冻疮,倒也还忍得住。

    范江桥看到几人一顿折腾,倒也像模像样的,范江桥对渔娘说:“可找会看天气的先生问过了?”

    渔娘点点头:“听说那几日没有雨雪。”

    “那就好,他们已经受了两月冻,只要不下雪,也不怕太冷手冻得写不了字。”

    元吉十八年,二月初九,天气晴。

    乡试第一场正是今日。

    渔娘天不亮就起来,贺文嘉穿衣的时候她先去把他的书篮检查了一遍,随后又去看厨娘给准备的小炉子、木炭、小铁锅、面饼、干肉、大米、盐巴等物,

    这些都是管饱有营养又好煮的东西,贺文嘉前几日用这套装备煮了几顿了,保准操作熟练,不会叫自己饿着。

    渔娘陪他用了早食,住在小院的下人来禀,黄举人他们出门了。

    贺文嘉起身,擦擦嘴:“我也走了。”

    渔娘起身,阿青拿来一件毛披风给主子披上,阿朱拿来一个暖手炉。穿得暖暖和和的,收拾好后,渔娘跟着贺文嘉出门。

    早上起来忙了许多事,外头的天色还未大亮,夫妻二人上马车,刚走出兰草街,就碰到黄有功他们。

    张氏和魏氏也跟着去送考,马车出了兰草街,转弯了两道弯,半刻钟后才走出春和坊。

    马车驶上门前大街,一路往贡院去,这一路上各坊中不停有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汇聚到门前大街上。

    贺家马车上的灯笼中的烛光在寒风中摇曳,慢慢地,前方,后方,微弱的烛光汇聚成一条闪闪的星河。

    学子们犹如溪流奔向大海,最终都涌向贡院前。

    “开门!”

    会试主考官,当朝首辅姚炳站在贡院门内正前方,他身后一排是三位副考官,分别是礼部左侍郎陆怀文,刑部侍郎张太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丁雨。

    贺家的马车停在贡院不远处的状元楼外面,仔细听贡院门口的官吏朗声宣读会试细则。

    宣读完毕,又等了两刻钟,家中下人来报,主子搜检完,刚才已经进贡院了。

    渔娘叹息,考科举可真不容易。

    “贺全带着贺升在贡院门口守着,我们回吧。”

    “是。”

    贺家的马车回春和坊,张氏和魏氏这会儿跟渔娘一驾马车,张氏有些忧心:“进贡院前搜检得十分仔细,夫君他们本来就穿得少,这脱了衣裳又要受回冻。”

    “张姐姐不用担心,这两个月他们都习惯了,不会出事。”渔娘给张氏一个暖手炉叫她捧着。

    魏氏也觉得没什么大碍:“渔娘说的是,他们年轻力壮的都受不了的话,那些头发花白的举人只怕进去就要病倒了。”

    魏氏早就想明白了,考科举哪有容易的,这点苦都挨不过,以后碰到更难的事,那该怎么办?

    魏氏笑道:“说句实在话,若不是为了夫君考科举,我这辈子以后再不会来北方过冬,又干又冷,我真是受够了。”

    张氏也是如此觉得:“京城都这般冷,更北方那些守边的将士们不知道该如何挨过去。”

    “那句话怎么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曾益其所不能。”

    三人对视,都叹气,各有各的难处。

    相信他们吧,这是他们夫君从小努力的终点,他们会跨过去的。

    渔娘相信贺文嘉,在家耐心地等着。

    三场考试,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渔娘在家读书写字喝茶,贺文嘉在贡院作答、做饭、睡觉。

    她在享受,他在熬着。

    三场考试,最后一场考完,渔娘神清气爽地去贡院门口接他,贺文嘉浑身臭烘烘地趴在她怀里她也不嫌弃。

    贺家的马车调转车头回去时,渔娘掀开车帘,看了眼贡院里出来潦倒的举人们,人群中一眼看到长身玉立的王苍。

    贺文嘉不高兴了,趴在渔娘肩上扭动了下:“我冷。”

    “好好好,知道你冷,今儿你是祖宗,你说是啥就是啥。”

    帘子关上,贺文嘉伸脖子亲了渔娘一口,渔娘轻咳一声:“你别太过分。”

    贺文嘉轻哼:“怎么,我臭烘烘的就不是你夫君了?”

    渔娘觑他一眼:“你若不是我夫君,我一脚踹你下去。”

    贺文嘉顿时笑了,又十分过分地往她身上蹭,随后长叹一声:“总算考完了,这辈子受一次罪就算了,再不会来第二回了。”

    听他如此说,渔娘就知道他考得如何了,她的心也安稳了大半。

    回到家中,热饭热汤早就准备好了,渔娘陪他一碗汤面,又亲自伺候他泡澡洗漱,等收拾完了,贺文嘉穿得暖和地躺在她膝上,她拿烘得热热的帕子给他擦头发。

    头发擦到一半,他就在她膝上睡着了。

    渔娘也不着急,慢慢地把他的头发都烘干了,又拿牛角梳慢慢给他把头发梳通,这才轻柔地半抱着他,把他放在枕头上。

    阿青递过来一盒冻伤膏,一小盒价值一金的冻伤膏被她一次全用了,都抹在他的手上,盼着他手上的冻疮早日好。

    忙完了,渔娘坐在床边看着他疲倦的脸,从小一块儿长大,还没见他受过这么大的罪。

    打小发誓要过一辈子舒坦日子,有一日也会为一件事这般用心,老天爷也不会让他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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