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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25-30(第8/18页)
, 文章才写几篇,诗又才读几本, 这就要去考县试, 确实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说了些鼓励的话让同窗好好应试。但是裴惟不服气:“凭什么咱俩只能去见世面,一百多名次, 难道就容不下咱们?”
沈持:“……”别人说别人的, 咱们做咱们的, 有什么关系吗。
他心态极好。
参与考试的名单一张贴出来,外面的嘲笑声一片,青瓦书院却对此置若罔闻。同窗们此时反倒维护起他来:“咱们书院各种各样的神童,谁规定非得到了什么年岁才能考取县试, 我瞧好他们呢。”
“为了不让你们失望, 我也得争取吊个车尾不是?”沈持在心里说, 但并没有大声喊出来。
县试的公告张贴出来之后,县中的读书人向县署礼房报名,并要上报亲供, 互结,具结,要有本县的廪生出具。
请本县廪生具保,称之“认保”。保下场考试的学生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不出自娼优之家,三代及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①。完成以上,方准入场考试,名册还要誊录一份存放到县衙。
好在这些事情都不用他费心,青瓦书院有专门负责县试报名的夫子,夫子们又多是廪生出身,一条龙服务很快搞定。
甚至连在个人的准考证——应试牌上画像这种事情,都又周渔执笔,给他们画大头像。
“我的润笔费很贵的,暂且不收你们的银子,”周渔一边给学生们画像一边说道:“等你们日后考中秀才举人,要给我还回来啊。”
众蒙童认真地说道:“那是当然。”
有调皮的问:“周夫子攒了好多年润笔费了吧?”周渔把他的眼睛画得有神些:“嗯,留着娶夫人呢。”
众蒙童哄然大笑。
轮到沈持时,周渔只瞧了他一眼:“哎呀,我最擅长画小儿了,要是能画赤膊的就更传神了。”
他总觉得沈持穿着青衿把孩子显得老成了些:“原来不在这儿,你皮肤太细腻了些,我给画粗糙些,显得有文气……”
直接把沈持给唠叨懵了:“夫子,我长的有问题吗?”
周渔端详着他,撇嘴:“目前长得容易让人轻视。”
沈持:“……”
不过周渔的画技真的很传神,画出来的大头像竟比后世拍照精修的效果还要好,把他的长项优点都突显出来了。
“谢谢夫子,”沈持说道。
“好好应试,”周渔说道:“我等着润笔费呢。”
沈持呵呵一笑:“知道了夫子。”
周渔没说什么,但奇怪的是他却备受鼓舞。
几日之后,盖着禄县县衙大戳的应试牌发放回来,李夫子发到每个人手里,让他们核对了一下姓名等信息,核对完毕,又全部收了上去。
二月十二,孟度领着他们去文庙上香拜文曲星君——也算是县试前的游玩,毕竟你看孟夫子,穿得上好布料的襕衫,到了庙里,也只给了10文的香火钱嘛。
其他蒙童跟着他拜了拜,把三支香插在香炉里后,就从后门绕过去,登山去了。
这一日文庙里人山人海,香火缭绕都是本县或者邻县来文庙烧香的学子,摩肩接踵,中间夹杂着之乎者也,读书人祈祷自己能在县试中一举考中,风光家门。
和后世考试之前去烧香求个吉兆是一样的。做了自己该做的,剩下的就交给天意。
当然路边也少不了摆摊子算卦,预卜前程的,不少人都在那里占卜抽签,孟度却道:“别浪费那个钱,你们谁能考中谁考不中我心里头有数,你们要是想知道,来问我就成。”
蒙童们嘻嘻哈哈:“那还是不问了吧。”青瓦书院的蒙童们因此没有去占卜的。
只在一旁看着别人抽签,这一日上上签格外的多,有个脑满肠肥的一看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的人抽中了“金榜题名”的吉签,解签的道士模样的高人大惊:“公子乃得了文曲星君亲传,逢考必过,案首非公子莫属啊……”
地主家的傻儿子赶紧掏出一百文钱奉上:“借您老吉言,他日若是高中,还有重谢。”
沈持看得一愣一愣的,心道:果然啊,骗人的手段不需要特别高明,自古到今都一样,别人想听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这一刻,他很想去定制一件道袍来文庙摆摊。他会说的吉利话那可多了去了。
听个吉言,给自己的童子试买个好兆头,沈持却连这点钱都吝啬,被摆摊的算命先生嘲笑了一番。
“想是知道自己是去充数的,不敢算罢了。”
沈持:好吧,没有出结果之前我说什么都是白搭。任嘲。
他不在乎这个。
孟度听见自己的学生被嘲讽,走过来随手掸了掸衣服:“我略学过占卜,谁要占卜的,来试试。”
“不准不要钱。”他吆喝道:“鄙人不仅能占卜前程,还能断生儿生女,诸事可问,三年内不准的一律退钱。”
围观者一片哗然。“哇哇”声不断。
沈持在听取一片蛙鸣后嘀咕:“先生,你这样会引起众怒的,断人财路……”但是那些算命的神仙听说他要下场,纷纷作揖:“孟夫子,孟夫子,给俺们留口饭吃吧。”
他们都知道孟度比他们更能忽悠,一旦他要开口,非抢了他们的饭碗不可。
算是服了个软。
孟度这才罢手:“适才相戏而。”
说完,他领着蒙童们往外走。
忽而有人大喊:“你烧了我的新衣服……”他们去凑孟度和摆摊人的热闹,不小心惹出麻烦。
两个读书人掐起架来,原因是一个读书人的香碰到了另一人的衣裳,烧穿了三个焦黄的洞,那人不罢休,二人扭打起来。
这次维持秩序的衙役是沈煌,他得知后飞快地跑过来:“二位,有话好好说,不要打架。”
被烧坏衣裳的人哭诉:“这是我娘子给我做的衣服,今天第一天穿出来,被他烧了三个洞。”他非常痛心。
另一人则非常懊恼:“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人太多了。”他被揍得发髻凌乱,低着头无奈地说道。
沈煌看了看他,把被烧穿青衿的人叫到一边:“他要是有钱赔你,只怕早赔了,你看他穿的草鞋,可能真拿不出钱来赔你。”
那人说道:“难道我就该自认倒霉吗?”
双方争执不下。
沈煌从口袋里摸出二十文钱给他:“过几天就要县试了,这件事要是闹大了,你们二人都不能考试,拿去再添些买一件新的吧。”
两人这才千恩万谢地散去。
疏散了掐架的二人,文庙的秩序恢复如初。“头儿,你为什么要给他二十文钱?”沈煌手下一个叫吴关的人问:“咱们挣个钱不易。”何况都还有一家子老小要养。
沈煌说道:“他们是外县人,要是今日我不出这钱,他二人争吵不休,只怕会扰了文昌帝君,影响这届学生县试的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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