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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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些睡眠不好的考生,躺下刚有点困意被吵醒了,快要入睡的时候又被吵醒了,如是两三次,直接睡不着了。

    江苏府解元徐照真便是这样的,这场考试的题目对他来说还算容易,他想趁着头一天见号舍体力好,赶紧把草稿写完,于是弄到深夜才吹蜡烛睡觉。

    但是考棚之中实在是太吵了,他压根儿没办法入睡,只能强制自己眯着眼睛养精神。

    到了三更末,本来已经渐渐安静下来的考棚之中一声狂呼,原来是一个年过六旬的举子,衙役巡逻时看到他的号舍内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叫了两声,一看人都快凉了,连忙抬出去施救。不知后来救活了没有,也没听到后续。

    沈持就在这时被吵醒了。

    他还睡得不错。用手帕蘸水抹了把脸之后精神头大好,他又生炉子烧水喝了一杯,时间还没到清晨,正是灵感满满的时候,抓紧时间拿出昨日写的草稿了,又一字一字看起来。

    考棚里此时打鼾声跟打哈欠声还有烦躁的踢号板的声音混杂在一处,甚是聒耳,叫人不由得感慨能睡的人丢大街上都能睡着,不能睡的人,像徐照真还有几位京兆世家的公子,只能苦笑着熬去漫漫长夜罢了。

    幸好都带了参片,再眯片刻起来含嘴里一片,期望把这场考试撑下来。

    ……

    沈持写到试贴诗的时候卡顿了下,一分神听到锅碗瓢盆的声音,原来吃朝食的时间到了。

    他抬起头,一轮红日挂在天空,又圆又大,天终于放晴了。

    他猫着腰钻出来,将挂在外面的油纸布取下,闷了一夜的浊气消散,连呼吸都通透不少。

    而后,沈持把坐在火炉上的水壶取下来换上小锅,烧开水,扔了一把大米和花生进去,给自己煮碗粥喝。

    有一举子大抵平日里四体不勤,烧开水时把自己给烫了,在号舍之中哀嚎起来,让人听得心揪,又打断了几位才子的思考。

    他们无奈地叹口气,掩面平复心绪。

    不过此间也有人对外在的纷扰充耳不闻,胸中文思如泉涌,落笔字字珠玑。用一句话说就是——强者从不抱怨环境,比如徐照真在一夜未眠后含了几片参在口中,埋头书写犹在无人之境。

    还有京兆府的李颐和贾岚,二人皆稳如泰山,摭拾词华,开合阐述精细,全然没有一丝烦躁。

    ……

    沈持吃过朝食,将最后一道题目,试帖诗做出来,在草稿上一字一句写着。

    这一日举子们都适应了号舍的生活,夜里还算平静,加上所有题目均已写完,只差誊抄于试卷纸上,他睡了个好觉。

    次日头一场考试的第三天,清晨,号舍里皆是笔尖落于纸上之沙沙声。

    沈持郑重地拿出镇纸压住试卷,一字一行抄写作答。

    考棚外的中天上旭日赫赫,光芒洒在他身上,九年寒窗潜心经史,服膺朱子理学,博览百家群书,竭尽呈于纸上。

    祈占得鳌头龙首,一举登科。

    第78章

    午后, 主考官曹慈祥带着考官团下来巡场,从号舍见的甬道一个个负手而过,贺俊之夹在他们中间, 走到沈持的号舍前时,他扫了一眼, 但见该考生的目光完全贯注于笔端,对他的窥视毫无察觉, 极沉得住气的一个人。

    他与你是同类。冷心冷肺,只管目的, 向来不会留意到周身发生了什么, 天塌下来与他何干!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说道。

    走到前头, 离考生们的号舍远了,贺俊之阴阳怪气地对曹慈说道:“也不算白白闻了两夜的秽气, 有个人, 他若考中,本官必要向翰林院讨要。”

    曹慈皮笑肉不笑:“贺大人现在说这话为时过早啊。”考中考不中的, 谁知道呢。

    “是吗?”贺俊之的笑意凝在唇边:“那是下官鲁莽了。”

    ……

    将答案从草稿纸誊抄到试卷是个大工程, 非常耗费体力, 沈持写到一半已是眼睛发涩手腕酸胀,不得不停下来闭目养神,片刻后又蘸着墨继续誊写,这次一鼓作气直至将试卷完全答完。

    而后, 又从头开始, 一个字一个字读过, 再三确认没有丝毫差错后,他把试卷按照考场的规定装入油纸袋中,封好口, 放在桌案右上角。

    此刻,会试的头一场考试已到尾声。

    沈持没再生火烧炉子,他只吃两口点心略填了填肚子,便开始收纳考篮,方便待会儿一交卷便直接出去,不用跟别人挤。

    等他不慌不忙整好考篮,外面传来一声震耳的敲锣,一声鼓鸣,提示考生考试结束该交卷了。

    顷刻间,衙役、书吏、收卷官一块儿下场,行云流水般让考生画押按手印交卷子,走人。

    很快,沈持跟随一众考生们走出龙门。会试三场考试,头一场是重中之重,能不能考中就看它了,后面都是走过场打酱油。因而这一考下来,有人如释重负一身轻松,有人跌足大哭痛不欲生,哭的正是在考试中或腹痛或夜晚没有睡着觉作答时丢三落四的举子们,怨时运不好,老天不公……反正没考好不是自己的错,委屈,太委屈了。

    秦州府的老举人王皓拉着沈持快速离开国子监:“你头一次来不晓得,这些人是非多,还是赶紧回会馆吧。”

    尤其沈持还是秦州府的解元,年纪这么小,又是大儒王渊的嫡传学生,其实……很显眼的。

    沈持听他的,加快脚步往外走。

    路上听见

    有人说道:“哎呀咱们陕西府才子郭祖昇可惜了,这次要不是他吃坏肚子,必是要摘得头名状元的。”

    他的同伴疲惫地嗤笑一声:“你莫不是考傻了?会试顶了天摘得会元,要想考状元啊,还得考殿试,由咱们万岁爷钦定三鼎甲,状元郎哪里是这次考试能考出来的……”那得皇帝亲自考了才点状元郎呢。

    那人拍了拍脑门:“你瞧我真格傻了,竟全然没想过殿试这回事……”

    沈持边走边听:“……”

    巧了,他也还没想那么远。

    老举人王皓说道:“只要考过了会试,殿试就没有不过的。”考不好顶多名次靠后弄个同进士出身罢了,不影响入仕做官。

    沈持“哦”了声。

    走出国子监,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前几天在秦州会馆押题时作的大量手稿,是放在火盆里洇了水等着当炭火烧掉取暖了对吧,他没记错吧,不会被伙计拿出去丢了或者流落出去吧,那万一被人看见实在说不清……他迷糊了,在又飘起小雪花的初春惊出一身冷汗。

    巴不得赶紧回到会馆的房间求证一下。

    沈持心中急切,但在国子监门口站了许久,却迟迟不见秦州会馆的马车来接,也不见赵蟾桂那孩子来迎他。

    汪季行道:“定是来接咱们的马车堵在前头过不来,要不咱们走过去吧。”

    这处人太多了。

    他们往远处挤,出来国子监街,才碰到赵蟾桂,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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