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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世家子弟考科举》 60-70(第13/19页)
的刚正不阿!
宁悟晖痛哭喊道:“阿爹,你要我如何做清官,你要我如何说真话!大齐不许人做清官,不许人说真话!”
自古以来,清正廉洁,刚直的官员都凤毛麟角。换做以前,宁礼坤也这般以为,做好官难。
现今,宁礼坤亦这般以为,做好官,做好事,难如登天。
可惜,江州府的变化,让宁礼坤动摇了。
宁毓承在信中,虽未道出他做了哪些事,宁礼坤能断定,每件事背后,都有他的手笔。
宁悟晖与宁毓承最大的不同,究竟根本,在宁悟晖终究是心性,聪慧皆不足。他初出茅庐时的热忱,与受到打击后的变化,皆因着他本就凉博。
所谓的为民,也是为了他的政绩与官声,终究酿成苦果,最后让无辜的百姓承担了。
宁礼坤无比痛心后悔,当时不该为了宁悟晖在背后使劲,把他从云苍县调回中枢。他当时被排挤,多受些罪,甚至被罢官,也是他应得的下场。
对着宁悟晖的痛哭流涕,宁礼坤说不出的失望,道:“我明朝就出发,你去跟你大哥配个不是,好生说说话,都是亲兄弟,别弄得真正生份了。”
宁悟晖抹去眼泪,这时开始不舍起来。大齐禁止官员在家乡做官,他在外任上,此次一别,再见时,不知何年何月。
“阿爹,你行路时要小心,别赶得急了,身子要紧啊!”宁悟晖关心地道。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让大翁来收拾。关着的那几人,也要让宁九来安排好,一并带回江州府。”宁礼坤道。
宁悟晖这才告退:“我去给阿爹收拾,准备些礼带回江州府。”
宁礼坤不知可否,望着宁悟晖走出去,门帘来回晃动,他合上眼,掩去了眼中的惨痛,将宁大翁叫到了身边。
“你去找宁九传个话,收拾一下,我们回江州府去。”
宁礼坤将先前蜡封好的信,放在了宁大翁手心,“去吧。我要歇一会。”
宁大翁握住信,手心莫名发烫。他不敢耽搁,忙去了宁九他们三人的住处。
在宁悟晖的私宅住不习惯,宁九与郑浒山常宝三人,自己在外寻了住处,离私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听到宁大翁说要回去江州府,且明早就要出发,几人面面相觑。宁九不动声色收好信,应了下来。
待宁大翁走后,郑浒山常宝在收拾,宁九打开信读了,他惊了跳,将其他两人叫来,一起商议了起来。
几人就一身衣衫,包袱皮一裹,往身上一搭,来到宁悟晖的私邸,准备车马安置半死不活的方士才与索命鬼。
早起要赶路,晚上几人也没饮酒,吃了些饭菜,早早就在客房歇了。
宁悟晖听宁礼坤的安排,与宁悟昭一起用饭吃酒。兄弟俩话不投机,各自自斟自饮。宁悟昭酒量比不过宁悟晖,一坛后就醉了,宁悟晖再吃了两盏,头开始有些薄晕,便未再多吃,离开正厅回院子去歇息。
前院宁悟晖让给了宁礼坤与宁悟昭居住,他晚上歇在了姨娘的后院。小厮不便跟着到女眷的后院。
反正就一条夹道,穿过一道月亮门便到了,宁悟晖自己提着灯笼,从夹道朝后院走去。
突然,宁悟晖手上的灯笼好似撞到了什么,在手上晃了下,噗呲一下熄灭了。
弯月躲进了云层中,夜空漆黑,只有夹道前面的月亮门处,悬挂着一盏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
宁悟晖走惯了这条道,他吃多了酒,夹道中风大吹着冷,他不愿多等,看着前面的月亮门,将手上熄灭的灯笼随便一扔,抬脚超前走去。
这时,宁悟晖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他扎着手,朝前踉跄扑去。
仿佛有股大力袭来,宁悟晖连着往前滑倒,控制不住真个人摔倒在地,右边脸颊先是一凉,接着刺痛传开。
宁悟晖下意识抬起手,摸向右脸。仿佛是碎瓷嵌进了肌肤,掌心一片了粘腻温热。
他的脸,毁了!
大齐有令,面有不暇者,不许为官!
第68章 ……
前院灯火通明,暖阁气氛凝重,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宁礼坤与宁悟昭分坐在软榻左右,守着一动不动躺在榻上的宁悟晖。大夫已经来过,取出了扎进头脸的碎瓷片,抹了药后,用细布仔细裹着,只露出充血的双眼。
碎瓷片扎得太深,两三处约莫有半截指头长短。大夫是城中有名的疡医,擅长筋脉肉皮骨,谨慎地未将话说得太直白,含糊叮嘱好生休养,背着药箱赶紧告辞。
瓷片取出来后,血肉模糊。待伤愈之后,肯定会留下扭曲疤痕。伤在最重要的脸面上,避无可避。
按照大齐的规矩,宁悟晖今后的结局,不外乎三种。
一是他的伤彻底愈合,继续安然无恙做官。
二是在明州府任上养伤,在养伤的这段时日,他还是明州府知府。甚至伤好之后,他依然可以留在任上。
地方州府的官员,会受昭进京述职。到那时,脸上的伤藏不住,只有两个下场。
隐瞒不报,受到朝廷责罚。或他深得圣心,陛下格外开恩留下他。
兴许宁悟明还有几分可能,宁悟晖起初在翰林院做翰林,后来一直外放,远远见过几次陛下,何来的圣恩?
前去查缘由,宁悟晖的心腹小厮姜黄回来了,低声禀报道:“守在月亮门处的王婆子,听到动静就出来了,只看到三爷摔倒在地,未曾见到其他人。”
姜黄低声说着话,宁悟晖直直望着某处,眼神渗人,让他下意识吞了口口水,头皮直发麻。
“天气寒冷,青石地面结了冰。地上不知从何处来的碎瓷片,想必是有人经过时,不小心摔碎了碗碟。瓷片普通寻常,随处可见,灶房也有不少。当值的皆诅咒发誓,地无人经过夹道,碎瓷片皆与他们无关。”
姜黄说完,几乎将头埋进了地里去,屏声静气立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宁悟晖如活死人般躺在那里,宁礼坤叹了口气,对姜黄摆手道:“去熬药吧。”
姜黄如释重负,赶忙应是退了出屋。宁礼坤又对宁悟昭道:“老大,你也回去歇着,明早还要赶路,莫要耽搁了行程。”
宁悟昭惊讶不已,宁悟晖出了这般大的事,宁礼坤居然还是照着原定的行程回江州府。
终究是兄弟,宁悟昭虽对宁悟晖一肚皮的怨气,看到他受伤,前程尽毁,心中还是不好受,道:“阿爹,老三他受了伤,不若再多留些时日,阿爹顺便养好身子再动身。”
宁礼坤皱眉,道:“老三的伤没事,一些皮肉伤罢了。”
宁悟昭只能先回屋,宽慰了宁悟晖几句,见他毫无反应,只叹了口气,便走了出去。
暖阁内只有父子两人,一时谁都没作声,安静得只余宁悟晖愈发粗重的呼吸。
伤口的痛,宁悟晖已经麻木,他现在感到生不如死,绝望,愤恨,不甘,快要将他淹没。
他不信自己会平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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