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许侯夫人: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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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平,“你仔细禀来。”

    崇平上前。

    他说杜家因着二夫人卧榻的缘故,在同坊相邻的胡同里临时典了一处小宅,专门用来放置姑娘出嫁的嫁妆。

    这嫁妆原本就安置好了,约莫六十四抬,当然是原本为了大姑娘嫁邵伯举准备的。显然圣旨赐婚姑娘和侯爷,侯爷下的聘礼贵重繁多,杜家的嫁妆也不得不多置办了些,到了七十二抬。

    到底杜致祁是嫁侄女不是嫁女儿,能凑上七十二抬就算说得过去。

    谁想前两日杜致祁忽的又往上加了十六台,竟然要凑八十八抬。

    但嫁妆箱子置办了,东西却未见购置。

    崇平听说之后就觉奇怪,让人盯了那院子三天。谁料却见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杜家没来人,顾家却来人了。

    “......他们专挑了深夜无人时,贿赂了夜巡的官兵,从万老夫人的陪嫁小宅里,抬了东西往那嫁妆院子里去,此事行得极为隐秘,看样子不想让外人知晓。”

    崇平说去,又补了一句,“前两日都是万老夫人身边的管事带人去的,昨日万老夫人的独子顾大老爷突然去了一趟,也办了些物什进去,但后来又抬出来一些,颇为古怪。”

    崇平今晚也安排了人手盯着,但这会先禀告了侯爷。

    他见侯爷脸色沉了几分,忽的转头叫崇安进来。

    “姑娘这几日如何?”

    崇安见侯爷同自己哥哥都面色微沉,他也不免紧张起来,但大姑娘那边没什么异常。

    他不禁道,“属下见阮恭、菖蒲他们这几日,也都忙乎着喜事,不见因何犯愁。且属下见姑娘身边的小丫鬟艾叶,还往外城的花市上买了两把新花壶,道是姑娘进来每日为花浇水,用着趁手些。”

    这话一出,崇安就见他哥皱了皱眉,他不知哥皱眉做什么,却听侯爷问来。

    “你确定她每日亲手浇花,不是旁人?”

    崇安确定是杜家大姑娘,因为那小丫鬟艾叶买花壶的时候,让店主专门挑了轻的来,还说,“我们姑娘是提笔写字的手,每日写字都够累了,浇花不能再累着。”

    崇安将这话原原本本说给了侯爷,“听说是杜二老爷给姑娘送的八盆名菊,姑娘颇有兴致。”

    谁料侯爷脸色却沉了下去,突然吩咐了他。

    “取我的夜行衣来。”

    *

    夜深了,京中的酒楼茶馆陆陆续续地送走了最后的宾客,城中除了更夫便是巡防的卫兵。

    陆慎如从北面进了澄清坊,当先就路过了杜家置放嫁妆的临时宅院。

    他只略略一站,就见一行十来人,抬着东西进了那宅子里。

    崇平耳语,“侯爷,都是顾家的人。”

    顾家的人跟大姑娘杜泠静可没关系,有什么必要往她的嫁妆箱子里添东西?

    男人唇下绷着,稍稍闪身就进到了院中。

    这些顾家的人在院外猫着,在院内倒也不出什么声,只一味往嫁妆箱子里放置东西。

    陆慎如看了崇平一眼,崇平意会,当即手下一弹,弹到了一个小厮怀中抱着的一对瓷瓶上。

    瓷瓶咚得响了一声,静谧的夜中异常刺耳。

    那当头的管事顿时一眼瞪了过来,那小厮当即苦了脸,“我没碰着呀?”

    话音没落,那管事眼睛更瞪过去,小厮吓得不敢出声,不想脚下忽的又被什么打了一下,他本就紧张,这下差点摔倒。

    那管事再看不下去了,一步上前接过瓷瓶先就近放去了箱笼里,接着一脚将那小厮踹在地上,小厮一声不敢吭。

    管事却压着嗓音道,“这些都是老夫人库房取出来的,给二姑娘备的嫁妆,可是要带进侯府里去的,谁要是出了纰漏,别怪我告到老夫人面前,一顿板子少不了!”

    众人皆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然而墙角的阴影处,崇安也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不可思议地目光从顾家的人身上掠过,看到他哥,最后看到了侯爷身上——

    顾家的万老夫人,竟然敢偷换侯爷的新娘?!

    竟敢把大姑娘换成二姑娘?!

    漆黑的墙角暗处,只有上面缺了一角的瓦片缝隙里,一道惨白的月光落下,恰就落在了侯爷的唇角。

    崇安见侯爷唇角微微扬了起来,缓缓点了点头。

    “顾家......好的很。”

    话音落地的瞬间,崇安后背的脊骨紧了一紧,但再转头看去,侯爷竟消失在了夜色中。

    澄清坊杜家还挑灯忙碌着接下来的喜事,正院进出总还有人,倒是西侧院人静了许多。

    陆慎如看向庭院廊下的八盆菊花。

    每日都为这些菊花浇水,这么有兴致。姐妹互换的事......她也有份吧?

    男人抿了唇,默然从廊下转了过去。

    她房里亮着灯,窗子半开着,夜风漫进房中,淡淡的书香伴着灯的烟火气则飘了出来。

    他看过去,恰看到了她正坐在书案前。

    男人脚下立住不动了,见她先是左手支了脸颊,右手翻着那些泛黄的书页,忽的想到什么,又正了身子,提笔落下字来。

    这一写,一刻钟都没搁笔。

    直到书案上的灯越发暗淡,最后颤了一颤,几乎熄灭在灯油中。

    她这才回过神来,男人目光落在她抬起的脸庞上,见她眼睛似是疲累起来,用力地闭了几下,他皱了眉,却听见她叫了秋霖。

    “重新续根捻子来。”

    秋霖却道算了,“姑娘算了吧,这么晚了,再写下去眼睛真受不了。”

    男人深以为然,但她却道再做一会,从一旁的匣子里自己找出了一根捻子来,拿过灯又添了油,罩了灯罩。

    她道,“三郎做的灯与寻常不同,光散而不颤,瞧着倒也不甚太累。”

    她说完,亲手捧着那盏灯,又坐到了书案边提起笔来。

    窗外,陆慎如却在暗处瞧着那灯,恍惚了一下。

    那是殷佑三年,他刚从宁夏边关折返回西安探望祖父。

    祖父的病情一日日往下拖着,没人能治得好,像是一根几近烧尽的灯烛,拖着最后的灯捻强撑着。只有稍稍回暖的春日,病体才浅安些许。

    他探望过祖父后,去了趟城外的大营,待到日头西斜才顶着风沙回了城中。

    但他刚进了城,崇平就低声叫了他一声。

    崇平素来言语不多,但那日忍不住惊奇。

    “爷,是姑娘!”

    他有些没听懂他的意思,可略一转头,目光怔在了前面的人身上。

    她穿了件水绿色的衣裙,在西安城的风沙里,似一枝沾着露水的新叶。

    她低着头在路边的旧书摊上翻看。

    他转头就要离开,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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