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日浮华: 8、饮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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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经历暴风骤雨般的侵袭,丛一精致的小脸被汗水浸湿,看起来可怜又无助,那双眼里有很薄很清澈的液体,是不适后难以克制的生理性反应。

    她坐在地上,眼光涣散,努力地调整着呼吸。

    文时以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微微皱了下眉,怔愣了片刻,单手将她从柔软的地毯上捞起来,重新放回到床上。

    丛一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惊惧中逃脱出来,茫然地盯着文时以,也不说话。

    文时以被她这样的情态着实吓了一跳,再三确认她没事后,起身去客厅给她倒了杯温水。

    再回到卧室时,她的情况有了些微的好转。

    文时以将水递过去,什么也没问,坐在她床边的沙发上,也不看她,只坐在那,极有耐心地等着她彻底缓解过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空气安静得仿佛凝结了一般。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丛一的面色恢复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他看着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丛一的身份摆在那,他是务必要确保她的安全的。

    好一会儿,丛一放下手中的水杯,兀自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平复沉默了好久。

    窗外是一片迷离夜色,雪后的古老城市像是一头正在安静冬眠的雄狮,塞在了清冷的白色滤镜里,多了几分冰冷和圣洁。

    街上人迹罕至,哪怕黄金地段,也在肃杀的冬日摧残下变得不那么繁华热闹,渗人的黑暗和街道两侧光耀的种种浮夸相容不下,让整座城市出现了复杂的割裂感。

    冬令时下的伦敦,总是让人觉得压抑。

    文时以坐在她身后不远处,也不催促,平静地等候。

    “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现在的状况。”

    她回过神,终于开口。

    身后的男人没有回音,丛一停顿了片刻,索性一口气说得更明白一点。

    “成瘾性焦虑引发的惊恐发作。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在三年前我刚出院的那个冬天。”

    双眸里泪光逐渐消散,丛一在雪色和月色之间,透过窗明几净的玻璃看见身后男人映衬在玻璃上的倒影,片刻出神,继而平静地阐述着,“从开始只是眩晕,心慌,到后来全身发抖,出冷汗,干呕,还有抑郁情绪引发的各种躯体化症状,刚刚其实并不算严重,严重的时候,我会抖到完全丧失任何行动能力。”

    这三年,无数次忽如其来的发作,她都极力强忍下来。

    是那么的辛苦,那么的疼痛,可生来的骄傲不容许她在任何人面前展露脆弱,更不容许她跌份丢面。

    因为现在,她除了面子,除了身份,一无所有。

    文时以听着,虽心里意外,但面子上照旧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起伏。

    他知道丛一和vinay的爱情刻骨铭心,却没想到她会痛心疾首到这种地步。

    港媒传了那么多她所谓的“新男伴”,称她是如何的挥金如土,放纵奢靡。

    原来,她竟还是纯情天真至此,爱一个人,不能在一起,别无他法就只能选择把自己折磨得面目全非。

    带她来亲眼撞见vinay的新恋情,或许,真的太直接,也太残忍了。

    他猛地抽动了一下左手,感受到了身体里某根神经突如其来的抽动,隐隐蹙眉。

    “这三年多,我强忍了那么多次,一直没人撞见过,好久不发作,我都快忘了,今天居然让你看到了。”丛一笑了下,回过神,自我嘲弄一般笑了笑,转过身,逃避开窗外浓重的黑和扭曲的路灯光。

    她倚靠在窗前,固执地抬起头,笔直修长的双腿裸露在外面,因为是穿着睡裙,没有丝袜的修饰,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见右腿上清楚狰狞的一道长疤。

    这大概,就是当年她一跃而下摔断腿后留下的手术印记。

    丛一尽可能恢复到自己戴着社交面具下的傲娇状态,一点也不领刚刚文时以陪着她的情,颇有点忘恩负义的意味。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同情。”

    文时以听着,什么也没说,稍微往后靠了靠,双手交着放在迭起膝盖上。

    刚刚为了更方便抱着她挽起了衬衫袖口,露出了佩戴着的腕表,爱彼的最经典的皇家橡树系列,表盘上那几颗无暇白钻不大,但存在感极强,黑色的软皮表带下可以看见一点减压绷带的边缘。他坐得板正,剪裁得体的西裤随着动作往上移了几寸,露出了黑色的西装袜,暗花皮鞋在灯下反着锃亮的光。

    他抬眼,又一次看向她,一如既往的淡漠沉着,眼里的冷光不减,在这光亮的屋子里,让他紧盯着的对象无处躲闪。

    自然,丛一也不想逃遁。

    这是他们之间,短短几天内,已经记不清楚第几次的对视。

    “我没有同情你,你想太多了。

    “我只是想知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偌大的房间,头顶的水晶灯片晃眼的亮落在两人之间,又在他们周身铺陈开来,像是轻薄的金色羽毛,飘飘晃晃,朦胧模糊。

    她望向他的目光从骄傲,到不解,再到难以名状。

    她自觉自己发病的时候还是挺骇人的,至少谁也不会愿意和一个心理不健康的人过一辈子吧。

    文时以的身份地位摆在那,想娶什么女人娶不到,何必在她身上多费时间。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可能是需要和你出席的公共场合,可能是在媒体面前,我随时都有可能会像刚刚那样,毫无预兆地发作,你确定还要娶我吗?”丛一玩味地笑了笑,好像是突然掐中了文时以的命门一样。

    终于,轮到她看破他一次。

    他不是一心想着联姻吗?他不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吗?他不是只想要一个光彩照人,维持住豪门颜面的好好太太吗?

    她倒是要看看,他打算如何处理和面对现在自己的情况。

    文时以听明白了丛一所说,当下便立刻领会到了她的意思,垂眸静思了几秒。

    丛一这样的状况确实出乎他所料,刚刚她发作的时候,他第一次撞见,也确实吓了一跳。

    但如果她觉得他会就此退缩,也确实太小看了他一些。

    更何况,就算是没有感情,他们也即将是名义上的夫妻,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他可没有要结第二次婚的打算。既然是夫妻,互相包容,也是应该的。

    “心理学方面的问题我确实不是很了解,但我在harvard读本科的时候,有位关系还不错的学长,他的研究方向应该是应用心理学,尤其擅长对成瘾性焦虑进行咨询和疗愈,如果你愿意,等后面你到京城,我可以约他,看看能不能为你提供专业的帮助。”文时以极有条理地帮助丛一分析和想办法,“慢慢来,总会好转的,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

    丛一被他这一番话给说愣了几秒,她都不知道是该夸这男人心理强大,还是该痛恨他实在是过于难缠。

    她展开抱在胸前的双臂,藕节瓷白的胳膊全然暴露在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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