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池劫: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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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一根藤上是孟问琼。

    总不可能这两个人也都是重生,要是这么随便的话,那大家干脆别争了,手拉手躺平等下一轮开始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相归海也好、孟问琼也好,都是“那个人”的障眼法,是用来转移视线的金蝉之壳。

    而真正的金蝉想要防备的天敌,就是闻禅。

    不管是原本的闻禅,还是“疑似重生”的闻禅,最优先的选择都是先除掉她,失败后退而求其次,通过扶持她的敌人来打击她——

    所以他让孟问琼出场,不是为了阻挠许照蕴的计划,而是变相提前了许缨络的入宫时间,怕的就是闻禅到平京后彻底断了许缨络的进身之阶。

    那个把自己藏在层层蝉蜕之下的人,到底是谁?

    闻禅前世的敌人多得能写满一页纸,非要数出几个的话,有晋王、越王、许纬、相归海、源叔夜……可是这些人里除了相归海,别人看着似乎都不像是重生的样子。

    闻禅有种毫无来由的直觉,那个人不在边郡,一定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她把这件事埋进了心底,连裴如凇也没有告诉,派人暗中跟踪孟问琼的动向,谁知道过了几天,孟问琼突然发了个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大疯。

    他跑到平京的登闻鼓前击鼓鸣冤,状告平京太守许照蕴强夺人/妻子,声称自己才是许纬和许昭仪的生身父亲,要求皇帝为他做主,让他认回自己的妻子儿女。

    满城哗然,闻禅懵了。

    孟问琼这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乱拳。闻禅忽然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难道之前的揣测都是她疑心生暗鬼?对方的目的并不是保住许缨络,就是打算恶心许家人、提前扳倒这个未来宠冠六宫的许贵妃?

    但要说谁最恨许贵妃,那可就只有……太子了。

    第39章 冬雪

    但是——

    闻禅震惊地扪心自问:我跟太子有仇吗?

    前世太子最大的敌人明明就是源叔夜和许贵妃, 闻禅并没有站在他的对立面,仅在两派相争时安然作壁上观,甚至太子事败后还替他在皇帝面前求过情, 两人就算不是同党, 也绝不至于记恨她到要置她于死地的地步……源叔夜都还活蹦乱跳呢。

    这么说来, 这次的事情果然和刺杀案没有关联, 是另一波人所为?

    又或者与立场无关,只是有人同时恨着她和许贵妃……可是如果不从阵营入手,那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等人杀到家门口都未必能捞完。

    闻禅心中难以平静,宫中也不消停。孟问琼击鼓鸣冤的事传遍平京, 惊动了温柔乡里的皇帝。他原本不知道许缨络的身世,假以时日, 等许缨络的宠爱再稳固些,慢慢地将往事告诉他,皇帝非但不会嫌弃她出身微贱, 反而会对她倍加怜惜, 毕竟男人都喜欢救风尘那一套戏码。但许缨络如今立足未稳, 私生身世以及过去流落风尘的往事被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开, 还闹得全城皆知,皇帝面子上挂不住,深恨许照蕴办事不力, 对许缨络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按照国朝惯例, 孟问琼敲了登闻鼓, 案子就必须有人审, 偏偏他告的又是本地太守,案子就只能由御史审决。御史中丞武永新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精, 心里清楚此案绝不是御史台说了算,让手下御史问清了案情,就把这事原封不动地端到朝会上请皇帝圣裁。

    越是这种皇帝拉不下脸、群臣插不上嘴的半尴不尬的时刻,越需要有个灵活通达、身份特殊的人出来救场。

    持明公主原本是不上朝的,但朝廷移到平京后,将大朝会改成了五日一次的常朝,每日公务都送往掌露殿,由持明公主、三省要员等帝王心腹共决。皇帝已经习惯了公主参与决策,朝会上有时也想听听她的意见,于是下令让持明公主入丽政殿参加常朝,渐渐成为了定例。

    闻禅接到皇帝的目光,思索片刻,主动站了出来,在满殿寂静里出声道:“启奏陛下,依儿臣之见,孟问琼与宋氏本非明媒正娶,虽有子女,但宋氏被逐,落入贱籍,夫妻之义已绝。许照蕴为宋氏脱籍,并未纳为妻妾,仅收其子女为义子,供给衣食,授以诗书,若这也算强夺的话,那不知平京以后有多少人会去许太守家敲门,求他强夺了自己。”

    皇帝忍俊不禁,旁边侍立的宫人太监皆抿着嘴偷笑,殿内的紧张气氛蓦然松动下来。

    闻禅却正色道:“孟问琼的要求,无论情理法哪一层都站不住脚,说到底不过仗着许照蕴是朝廷官员,扯出一面“以强凌弱”大旗,好博得看客同情罢了。他真正拿得出手的,无非一个不情不愿的‘生父’,有生无养,有父无亲,仅凭这点就将宋氏和子女判给他,往后那些卖妻卖女的人人都可以来敲登闻鼓,长此以往,朝廷法令与一纸空文何异?”

    “朝廷设登闻鼓,是为了让百姓有冤可诉、求告有门,不是给别用有心之徒拿来随便给人泼脏水的。”闻禅道,“如今这个案子闹得朝野皆知,百姓都在观望结果,儿臣以为必须快刀斩乱麻,打掉这股歪风邪气。孟问琼所言不实,诬告朝廷命官,应当依律处罪。”

    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皇帝就是嫌弃好果长在了烂藤上,许照蕴本该把这些事提前处理好,却棋差一招,反被人掀了棋盘。生父养父相比,皇帝当然倾向许照蕴,但他作为摘果子的人,又不能表现得太过偏颇,有些话就得臣子们来说。

    闻禅此时站出来就是替皇帝表态,一字未提后宫事,堂皇正大地把问题拔高到朝廷法度的层面。有她起头,其余大臣立马顺着这个思路附和,大家合力推出了一个皇帝满意的结果,果然见皇帝面色稍霁,点头道:“众卿所言甚是,孟问琼按律论罪,其用心险恶,加罪一等。日后有挝登闻鼓者,若查明所告不实,以诬告罪论处。”

    闻禅功成身退,悄然回到原位,与群臣一起齐称“陛下圣明。”

    等朝会结束,众臣散去,闻禅估计下午还有事,便没急着出宫,带人往西宫的扶摇殿去。

    她在平京的宅邸离皇城稍远,不如在兆京时出入便利。皇帝既倚重她,自然也不会亏待她,特意给她安排了一处宫殿,以供她在宫中落脚休憩。

    昨日平京下了第一场雪,满地碎玉飞琼,今早出门时天还阴着,这会儿又飘起了小雪花。天冷路滑,步辇慢慢经过芳菲苑时,闻禅无意间一瞥,注意到远处宫道上跪着个两个人,看不清面容,但身上已经被雪染白了,不知是不是受罚的宫女太监。

    闻禅命人停下,招手叫程玄:“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她长在宫中,身处权力漩涡,一生都在跟各种人斗来斗去,比任何人都清楚宫廷有它残酷的一面,她虽不手软,但从来不磋磨人,也不喜欢看别人被折磨。

    以前程玄就是这么被她捡回来的,所以他并没有劝公主不要多管闲事,依言过去问话,片刻后,带着一脸很微妙的表情回来了。

    闻禅:“嗯?”

    “殿下,是许昭仪。”程玄轻声道,“听说是一早顶撞了德妃,被罚跪在外面思过。”

    闻禅:“……”

    宫中气象真是变化万千,宠妃家里刚出了点事,这边就墙倒众人推了。

    但有了今日朝上那一番话,再加上她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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