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之下[先婚后爱]: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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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制止她的离开。

    姜莱不从, 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可陈蕴舟这次根本不打算放她离开。

    他从背后将她揽入怀中,用了些许力气就轻松钳制住姜莱, 让她一时无法挣脱。

    “放开我!陈蕴舟你就是个疯子!你不可理喻!”姜莱气得抬脚踹他, 用了十分力气。可陈蕴舟依旧面不改色, 也没吭声。

    等到姜莱累了, 彻底放弃了, 他才开口道:“听我说完好吗?”

    房间里光线微弱,陈蕴舟抱着姜莱,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白皙的耳垂。

    她身上某种好闻的香气缠绕在他的呼吸中, 总是挥之不去,让他着迷。

    但

    “你说得对,我没有爱别人的能力,甚至不知道大家口中的爱究竟是什么。如果它有一个标准答案的话,那我选出的答案一定是错的。我没见过、没听过,也没经历过。和你结婚以后,我有在试着去学,可能是我没那个天赋,做出来的事总是不尽人意,让你不开心、没有安全感。”陈蕴舟的声音沙哑沉闷,眼神微动时,眼尾处闪过湿润。

    “我很少和你提起我母亲的事情。她去世的早,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她有着不输任何人的天分,也很有才华,开过画展、参加过许多比赛,也拿过国际大奖。但这一切都随着她的婚姻戛然而止,也可以说是我的出生,彻底断了她所有的梦想。”

    “她怀孕后,陈修诚就像变了一个人,很少能在家看到他的身影,直到后来她坐月子期间发现了他出轨的痕迹。一开始他跪在地上求她别离婚,后来一次比一次更肆无忌惮,最后甚至毫不避讳。他经常用我来威胁她,倘若她决定离婚,肯定争取不到孩子的抚养权,只能默不作声忍受这一切。”

    “姜莱,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从不拜鬼神吗?”陈蕴舟用手轻轻挑起姜莱柔顺的发丝,放在鼻尖嗅闻上面的香气。

    他这么一说,姜莱才隐约想起这件事。在开机仪式上,陈蕴舟并未和大家一起去上香,只是在远处看着。

    后来姜莱随口问了他一句,他回答说,我从不拜鬼神。

    姜莱掩去眼底的震惊,点点头表示自己还记得。

    陈蕴舟继续说:“她在这种折磨下,很快就被诊断出产后抑郁症,身体状况和精神都日益颓靡。陈修诚却一直执拗地认为是她太过矫情,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博得他的同情。”说到这,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后来,她开始难以进食和入睡,陈修诚不带她去医院,更荒谬的是他还找来了几个‘大师’给她驱邪,说她这种情况是身上有仙,需要在家里摆上供台,日夜供奉才可恢复。”

    姜莱听到这些,久久难以回神。她难以想象陈蕴舟的母亲生前是如何挺过那些日子,被最爱的人伤害,患上心理疾病。自己曾经深爱的人还不断往她的伤口上捅刀子,甚至拿她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作为威胁她的把柄。

    她在这一刻才终于理解陈蕴舟为何如此恨陈修诚,就连过年都不愿多见他一面。

    她终于明白了。

    像陈修诚这种自私的人就活该在疗养院结束余生,一点都不冤枉。

    陈蕴舟若是在知道这些的情况下,还去赡养陈修诚,又如何对得起已经去世的母亲。

    可姜莱没想到,最让她难过的是陈蕴舟接下来告诉她的事情。

    关于他母亲的死因。

    她的病随着时间逐渐发展为重度抑郁和焦虑症,开始出现轻生行为。每当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时候,陈修诚都固执地认为那是中邪了,就会逼着还在上幼儿园的陈蕴舟跪在供台前不停磕头。

    直到她实在听不下去幼年陈蕴舟的哭喊声,愿意开始吃饭,这场闹剧才算是堪堪落幕。

    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这是需要心理医生和药物干预的疾病。

    陈蕴舟年龄还小,不知道究竟是哪件事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仍然记得那天母亲的反常。

    她难得开始拿起画笔,画了一幅又一幅堪称完美的画作。那天她还亲自煮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给陈修诚父子俩。就是在那天深夜里,她在浴室里草草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那天,浴缸里像是涮过沾染红颜料的画笔,一片刺目的红。

    她安详地躺在其中,好像只是睡着了。

    那天,陈蕴舟晚上突然被外面雷声惊醒,像是心灵感应般跑去母亲的房间,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房门。

    他听到里面有水声,但是无论他怎么敲门都没人答应。

    年幼的他只能用家里的座机给陈修诚打电话,打了很多遍才接通。

    陈修诚不耐烦的吼声从听筒里出来,旁边环境嘈杂,还夹杂着陌生女人的撒娇声。

    陈蕴舟说自己打不开母亲的房门。

    陈修诚一下就知道她在作什么妖,或许是美人在怀,他没什么耐心,只留下了一句“那你赶紧去供台前磕头,把头磕破,哭大声点,她肯定会出来。”便挂掉电话。

    之后再也没打通过。

    姜莱紧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刺破掌心却浑然不觉,她只是声音颤抖着问:“然后呢?”

    陈蕴舟轻笑一声,听不出其中意味:“然后我就真的跑去供台前磕头,一个又一个,把额头磕破,嗓子哭哑。后来家里的保姆被吵醒,是她报了警。等到警察破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姜莱,你知道吗?我本来可以救她。如果陈修诚那个时候能回家,就算告诉我家里备用钥匙在哪都行。但是他没有。”他红了眼眶,遮掩着,庆幸姜莱背对着他看不见他此时眼底的脆弱。

    陈蕴舟把姜莱放开,把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拿了起来,递到姜莱面前。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耐心,眼神却平静地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打开看看吧。”

    他说完的那些事情,在姜莱的心里一时难以消化。

    心底情绪像涨潮前的海浪般翻涌着,只是想到关于陈蕴舟的一点一滴,就掀起阵阵波涛。

    陈蕴舟像是被打碎然后再次拼凑起的一个瓷瓶。

    外表用上等膏脂仔细粘好,却依旧平复不了那些裂痕。

    那些伤疤全都刻在了他心里。

    所以从高中时,他就一直少言寡语,鲜少表露出情绪。

    后来他们结婚,姜莱总是看不清他,总觉得他脸上戴着一副面具,心里戴着一副镣铐。

    姜莱说他根本不会爱别人,仅仅只是一时气话。

    却没想到,会勾出他隐藏了那么多年的黑暗与痛楚。

    她一直认为,自己在感情中太怯懦,总是踟蹰不前。

    可陈蕴舟才是那个真正的胆小鬼。

    姜莱从密封的文件袋中缓缓抽出里面的纸张。

    视线在内容上粗略地扫过。

    她终于难以掩饰惊讶,瞪大眼睛抬高声音质问:“你真的疯了?!”

    陈蕴舟看向她,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如果姜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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