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喜欢你了,狗皇帝: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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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盛则宁轻轻「哦」了一声,虽然心里还有些奇怪,但是她知道封砚向来话少,这兴许是和他办的案子有关系,那她就更不能不识趣地追问下去。

    封砚打量盛则宁,她面色红润,眼睛明亮,看不出有吃坏东西的病容。

    想到刚刚他在丰记打听果仁酥的事,那小二一听他提起盛家,就慌了神。

    「若您说是给盛三姑娘买,小的打死也不敢给带松子的给您呀!我们都知道那三姑娘一吃松子会咽喉肿痛,称之敏症,严重些那会要命的。」

    那「我们都知道」几个字让封砚无端觉得难受。

    两年了,他竟都不知道盛则宁有吃不得的东西。

    「那七宝果仁酥……」封砚微转过头,视线挪到了前方,丰记果子铺前的幌子随风飘扬。

    虽然开了口,却还没想好如何解释他是无心把带松子的果仁酥给她。

    但盛则宁闻弦歌而知雅意。

    昨日封砚走的时候,她还未道谢。

    人家头一回主动送上礼物,于情于理,她也是该道谢的。

    盛则宁想通其中关键,立刻眉眼一弯,露出笑容,两颊上还有浅浅的梨涡,显得十分真诚:「多谢殿下,七宝酥臣女很喜欢。」

    封砚蓦然转过头,幽深的眸子里沉沉浮浮,蓄着一些少见的情绪。

    「你不是吃不得松子吗?」

    第23章生气

    盛则宁呆呆地张开小嘴。

    她很惊讶。

    但并不是惊讶封砚忽然知道了她的忌口,而是惊讶封砚的反应,惊讶他的神情。

    男人眉心深蹙,眼睫下沉,促使那双清凌凌的凤目变得莫名有些挟怒而来的意味。

    这好像还是盛则宁第一次把封砚弄「生气」了。

    一向矜贵而自持的男人,语气都不禁带上了质疑和诘问,变得不太冷静。

    封砚好像生来就是一张清冷高贵的脸,像是遥不可及的月,总是带着寒冷清辉,漠不关心地照着大地。

    喜怒哀乐原是人之常情,可盛则宁从未见过有谁能比封砚还能自控之人,甚少见他大喜大怒。

    但这次,就是迟钝竹喜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威慑吓住了。

    没有那一刻,她是如此清醒地意识到即便对方再行事温和,可说到底也是真正的皇子,是御封亲王,更是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的人啊!

    瑭王殿下撞破了姑娘对他撒谎,怎会不气?

    竹喜急咽了几下口水,鬓角都渗下了冷汗,生怕下一刻封砚就会做出什么对她们不利的事。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轻笑从她侧后方传来。

    虽然仅是气音,可也着实突兀。

    「……抱歉。」盛则宁抬手掩住唇瓣。

    她努力过,但还是没能完全抑住发笑。

    竹喜愕然回头,看见自家姑娘脸上非但没有一丝半点的害怕,反而露出一副看到什么滑稽事的好笑。

    「殿下是刚刚知道的?」盛则宁眸光流转,瞥了眼封砚身后,丰记的铺子里还有伙计忙忙碌碌地在卸货。

    她是丰记的老顾客,里面的伙计都知道她的忌口,封砚刚刚说自己不是去买果子,那可能就是去问事。

    封砚似是突然就泄了气,那原本紧绷而起的弓弦骤然一松,所有让竹喜惊怕的气压烟消雾散,他耸下锋利的眉峰,低声道:「我并非有意送带松子的果仁酥给你。」

    盛则宁点了点头。

    「臣女知道,殿下能有这好意,臣女已经相当满足了,不敢奢求其他,故而向殿下道谢。」

    他刚刚忽然生气,不就是知道她说了谎。

    她明明没有吃果仁酥,却还装作喜欢。

    但她又不是故意要说谎,这还不是为了顾全他的疏忽。

    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盛则宁眨了眨眼,「殿下为何要生气?」

    为何?

    封砚黢黑的瞳仁里映出盛则宁巧笑嫣然的轻松模样。

    她的轻快惬意更让他觉察出不对。

    但是一时间他又说不上为什么。

    他抬指揉了下眉心,还有些僵硬。

    「我没有生气,也不是在诘问你。」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没有生气,你也别往心里去。

    盛则宁聪慧,一点就明白过来,这是封砚在给她递梯子。

    盛则宁自然马上顺溜地扶着梯子下来。

    「哦。」她点了点头,云鬓上的蝶钗晃动着细蕊,衬得她轻扇的长睫灵俏动人。

    「没关系,殿下事务繁忙,臣女也不是小孩子,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能分得清楚。」

    听到这话,封砚好像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记下了。」

    盛则宁微笑,又关切了几句天气炎热,请封砚不妨在路边喝个清热解火的陈皮香引子,才与他告别。

    该维持的关系还是要维持,盛则宁没有忘记魏皇后给她敲的警钟。

    鸾铃锵锵,盛府的马车顺着大道往前,没过多久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车马掩住了背影。

    封砚的长随牵着马走过来,指着路边刚支起一个写着「喜笑颜开香引子「的招牌老实问道:「殿下可要去饮上一杯?」

    封砚横看他一眼,庆和就闭上了嘴。

    虽然闭上了嘴,但是还有一声嘀咕清楚传了过来。

    「……奇怪,该生气的没生气,不该生气得怎么反倒气上了。」

    听到这句话,封砚才反应过来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这样严重的疏忽。

    盛则宁竟没有朝他生气。

    *

    直到马车走出老远,竹喜依然心有余悸。

    「姑娘,你也太胡来了,就不怕瑭王殿下翻脸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好像担心瑭王还有顺风耳,会听见她的话。

    「他翻什么脸,他哪有脸翻,差点没把我弄死,我不吃那是我懂事,我要是盲目信了他,这会他都要去我坟前忏悔了。」盛则宁声音又缓又柔。

    她拿起银绣芍药的团扇轻扇了几下凉风,悠哉地摇摇头。

    清醒的人,才能活得长久啊。

    「呸呸呸,姑娘!」竹喜拉着盛则宁非要她把刚刚的话呸掉,「干嘛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姑娘是要长命百岁的人。」

    盛则宁笑了笑,揪了下竹喜的脸蛋。

    「傻丫头。」

    马车停靠在南门大街边上,前面拥堵,还有许多人正在修缮暴雨冲坏屋子,到处都有没来得及收拾的工具、材料。

    盛则宁带上遮阳的帏帽,由竹喜扶着下车。

    「姑娘,已经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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