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不喜欢你了,狗皇帝: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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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视片刻,先挪开了,好在光线昏暗看不出她的不自在。

    她心底纳闷。

    这分明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她是无辜被牵连。

    “真是的,好端端对付我做什么。”

    封砚扶膝起身,顺手把歪倒在地的灯笼提了起来,里头的蜡烛早已歪到一侧,烛泪凝固成了蜡珠,无法再恢复如初形状。

    就像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

    就比如弱点一旦暴露,就再也无法掩饰。

    宸王会不遗余力地刺向他的痛处,好击败他。

    封砚压低睫毛,又浅抿了下唇,才淡声道:“因为,他发现你才是攻讦我的突破口。”

    盛则宁听见封砚这番话,呆住了。

    虽然他的嗓音很平淡,像是在叙述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但是偏偏却说的如此无奈又缱绻,比起‘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诸如此类的肉麻情话也不遑多让。

    他竟然说,因为你是我的弱点啊。

    盛则宁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迷茫。

    封砚分明从不在乎自己的,怎么能毫不心虚说下这样一番不负责的话。

    何其可恶!

    并不知道盛则宁心中何种想法的封砚把手伸向她,“则宁,我不会……”

    “宁宁!”

    不速之客总是来得这么不巧,封砚的话又含了回去,目光移动,就看见小路那端有两簇摇晃的光,急急靠近。

    “谢朝宗、薛世子!”盛则宁没有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给他们一个两个都寻到,颇为惊讶。

    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理了理衣裙。

    两盏灯笼的光将这一片都照亮了,昏暗被驱散,没来得及藏起的情绪就被人一清二楚地窥探。

    谢朝宗瞥了眼封砚,弯了弯唇角,一个跨步就踏上了回廊,手里的烛光疯狂的晃动,将投映到墙壁上的人影摇得犹如鬼魅一般。

    “谢郎君。”封砚的声音里都透着凉意。

    偏偏就在他想要安抚盛则宁的时候,谢朝宗又踩着时机出现了,惹人厌烦。

    “瑭王殿下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

    谢朝宗没头没脑地忽然对封砚说了这么一句,不等人反应,他就转过头,手指戳在盛则宁的脑门,生气道:

    “行啊,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胆子这样大了。”

    盛则宁冷不防被他一下戳到,疼得都闭上一只眼,连忙把脑袋往后缩。

    “谢郎君,你别生气,三姑娘已经考虑很周全了。”薛澄连忙拦住谢朝宗,“今天的事不也有惊无险、顺顺利利吗?”

    盛则宁躲开两步,正好有薛澄帮她挡着,她就放肆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若不是这样,怎能灭一灭宸王嚣张的气焰!

    “顺顺利利?不见的吧。”谢朝宗冷哼了一声。

    盛则宁听出谢朝宗的阴阳怪气,马上又担忧起来,“我们走后可是发生其他事?”

    盛则宁和竹喜偷偷离开大殿的时候,里头还乱糟糟的。

    很多人、很多事她还来不及去留意。

    就比如西涼的使臣,又比如教坊司的舞伎。

    薛澄想开口为她解释,但是他却先看了一眼封砚,好像有些犹豫。

    封砚从谢朝宗和薛澄身上都察觉出不对劲。

    “殿、殿下!殿下!”德保公公焦急的声音由远至近,逐渐清晰。

    “何事?”封砚朝下走了几步,扶着凭栏,让德保得以看见他的身影。

    德保一路急跑过来,气喘不休,他按着胸膛,努力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殿下,圣人召您速归,陛下、陛下旧疾复发了……”

    封砚听后,握着灯笼银杆的手指一紧。

    皇帝早年勤民听政,旰衣宵食,不注重休息,以至于‘日夜咳嗽、饮食顿少、精神渐消‘①,太医诊为劳瘵。

    这虽然是顽疾,却并非重病,此时召的人应当是太医才是。

    皇后不可能特意召他前去。

    除非……

    封砚越想心越沉。:,,.

    第80章婚旨

    福宁殿。

    皇帝气闷昏厥,满宫惊慌。

    王贵妃伏在龙床边上哭哭啼啼,魏皇后立在殿中,指挥宫人。

    封宫、召太医、控制来赴宴的朝臣、使臣,有条不紊。

    仿佛一点也没有被皇帝的事分神忧心吗。

    王贵妃哭得快断气的声儿让她厌烦,抽空回头对她横眉怒目:“官家还未宾天,贵妃就在这里哭丧举哀,其心可诛!”

    王贵妃抹着眼泪,手扶着塌半支起身,“圣人自是铁石心肠,左右你的儿子现在盛宠正隆,宸王却含冤莫白,不能申辩,还要在府闭门思过,连他爹病得这样严重,都不能来侍疾。”

    其余人都给关在宫里,唯独宸王给禁军送回了宸王府,皇后是何用心,昭然若揭!

    魏皇后冷眼看着柳娇花媚的王贵妃,不屑道:“含冤不含冤等查明了真相就可知,贵妃叫冤,可有想过早死的娴妃不会为了她的七公主恼怒?”

    宸王胆敢以七公主性命做局,何其歹毒可恶,若是查明真相,必然贤名不存,还要遭到言官口诛笔伐。

    “圣人贵为国母,也拿鬼神之说吓唬臣妾。”王贵妃虽然装作不信,可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她不过是一个柔弱之人,虽然身处贵妃尊位,却没有皇后的魄力与手段,一切不过是仰仗皇帝的恩宠。

    若是皇帝就此撒手人寰,那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王贵妃悲从中来,再次伏到龙床边上悲鸣。

    “呜呜呜,官家官家,您可不能有事啊……”

    王贵妃哭得情真意切,在旁的宫人无不感动地跟着低泣。

    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个悲伤沉重的气氛里。

    魏皇后嫌恶地一甩袖子,背过身去,门外的太监正好疾步进来传话。

    “瑭王殿下到——”

    *

    月高风清,夏虫嗡鸣。

    盛则宁带着竹喜跟在谢朝宗与薛澄身后,走在返回大殿的路上。

    今夜的事接二连三,皇后已经下令暂闭宫门,所有来赴宴的宗亲、朝臣都滞留在大殿里,等候旨意。

    “官家怎会如此突然就病了?”因为四周寂静,不闻人声,不见人影,竹喜也少顾忌,低声问盛则宁。

    “我也不知。”盛则宁想起封砚走的时候那神色恍惚的样子,也有些意识到皇帝生病必然会给他们带来不少改变。

    无论是朝局还是其他的事,今夜之后只怕会翻天覆地。

    “那……”竹喜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只有气声传了出来,“官家身子如此不好,是不是很快就要立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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