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她强取豪夺: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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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云舒附和道:“是啊,彻底自由了。”

    自此以后,她的世界彻底清净了。

    “久别重逢,可不得好好庆祝下?”郁春岚挑眉,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计云舒。

    计云舒失笑,回看她:“庆祝啊!为何不庆祝?怎么着,是出去下馆子还是你露两手?”

    “嘁!馆子里头的做得能有我做得好吃?走,买菜去!”郁春岚立时挽了袖子,嗤笑一声,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计云舒嫣然一笑,替姚文卿掖了掖被角,叮嘱道:“你且在家养着,我们去菜市口瞧瞧。”

    说罢,她起身去追郁春岚。

    姚文卿和煦的目光紧紧注视着计云舒的背影,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满足。

    他所求不多,能这般与她一起平淡地度过余生,就很好了。

    其他的,他不敢奢求——

    京城,皇宫。

    宋奕仍旧如往常一般上朝下朝,议政批章,在外人瞧来,好似已经走出了痛失宠妃的阴影。

    只有高裕知道,不是这样的。

    是夜,他看着龙榻上的灵牌又一次婉言劝道:“陛下,这牌位又冷又硬的,怕是碍着您休息了,还是让奴才拿去立着罢。”

    宋奕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湿意,自顾自上了床榻。

    帷幔落下,自里面传来低沉冰冷的两字。

    “出去。”

    高裕心知劝不动,摇着头出去了。

    帐中,宋奕披着半濡湿的墨发,冷白的指节一寸寸抚过冰冷的灵牌,眸色哀戚。

    “云儿,你说你无牵无挂,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念朕么?”

    他喃喃自语,映着殿中的烛光,那自帐中透出的身影轮廓愈发孤绝凄凉。

    每每深夜惊醒,宋奕总是陷入无尽的空洞与荒芜,直到将计云舒的牌位带在身边,才可稍稍缓解。

    可触及灵牌,又不免睹物思人,从而陷入更深的哀痛与绝望。

    循环往复,痛不欲生。

    第二日一早,宋奕毫不例外又是顶着一张青黑的脸色上朝,高裕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白日不歇,夜里不睡,长此以往,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好在他前两日便悄悄地放了消息去慈宁宫,估摸着太后这几日便要过来劝陛下了。

    果不其然,这天夜里太后汹汹赶来紫宸宫,忽略正在用膳的宋奕,径直朝寝殿走去。

    在瞧见宋奕的枕边赫然放着那具牌位时,她瞋目结舌,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那一言不发的人。

    “奕儿?你疯了不成?”

    她急急走回宋奕跟前,一双凤眸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似乎在怀疑他是不是失了心智。

    宋奕搁下筷箸,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朝他母后行礼,嗓音平静得有些发冷。

    “母后怎么得空来了?”

    瞧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太后只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展了展衣袖,压着怒气道:“哀家不来,还不知你这般荒唐呢!”

    “来人!将那晦气的东西给哀家拿走!”

    一声令下,却是无人敢动。

    宫人也不傻,这会子去碰那东西,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见无人动作,太后彻底恼了。

    “好好好……你们不敢去,哀家去!”

    说罢,她气汹汹地走近床榻,才迈出两步,忽听得身后人以极悲凄的声音唤了一声母后。

    轻淡沉缓,凄入肝脾,听得她心尖一颤。

    回头望去,只见她儿侧对着他站着,哀毁骨立,那身形竟比以往消瘦了一大半。

    她折返回去,双手抚上宋奕微冒青茬的下颚,满眼心疼。

    “奕儿,你到底是为什么啊?那女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儿自来冷傲骄矜,目空一切,何时见过他这般颓丧委顿的模样?

    宋奕眸光涩然,沙哑着嗓音道:“母后,儿臣夜里辗转难眠,时常怀疑自己,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鬼神么?”

    他空洞地望着远处,喃喃地说着。

    太后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抱着他日渐消瘦的胸膛痛哭起来。

    “奕儿,你这副模样,是在挖母后的心呐……”

    感受到胸前的湿濡,宋奕的目光渐渐落回他母后身上,他伸出手轻抚那哭得发颤的脊背。

    “母后莫要忧心,也许过段时日,儿臣便忘了。”

    听见这话,太后才渐渐止了哭,抬头瞧了眼宋奕,只见他眼神清明,好似又恢复了从前那般。

    她虽有些疑惑,可到底放下了心,也不再提那牌位的事。

    她儿向来是个争气的,这回虽栽在了那女子身上,可到底她人不在了,假以时日,奕儿定是会放下的。

    太后想得很好,可她不知道,宋奕的癫狂,还远远在后头。

    转眼便立了冬,一向暖和的江州城也愈发凉了起来。

    姚文卿已经能丢开扶手自个儿走了,只是还走不了太久的路,否则便站不稳。

    可他却心急得很,没日没夜地练习,一心想赶快好起来。

    原因无他,实在是脸上热的慌。

    拿他自己的话说,堂堂七尺男儿,如今靠着两个女子养活,你说脸热不脸热?

    郁春岚拿着自己的体己,凑着计云舒不知从哪儿搜刮来的银子,二人搭伙在八角街开了间脂粉铺子。

    说是脂粉铺子,可因着有想法天马行空的计云舒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卖。

    什么积年间的雪水,豺狼口中的狼牙,画了一半的团扇,总之是一些闻所未闻的古怪玩意,将铺子搞得乌烟瘴气,光顾的客人更是寥寥无几。

    试问哪家姑娘敢在这样诡异的铺子里买脂粉用?

    在郁春岚日复一日,早也劝晚也骂的压力下,计云舒迫不得已改变了策略。

    这些不让卖,那她卖自己的画总行罢?

    “行啊!为何不行?只要你不捣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好说。”

    郁春岚懒懒地靠在柜台前,朝手上的脂粉盒子哈了口气,将它擦得油光锃亮。

    计云舒满意地弯唇,指着另一面墙道:“那说好了,日后我画的画便挂在儿卖。”

    “成。”

    郁春岚幽幽地瞟了眼她,又利落地擦起货架来。

    恰在这时,隔壁的木匠铺里又传出来女子惊恐的哭求声,计云舒二人的神色俱是一滞。

    “那畜生,又在打许娘子了。”郁春岚低声啐了一句。

    计云舒沉了脸,抬步便要往外走,郁春岚忙将她拉住。

    “欸!你又要出头,你忘了上回要不是官差来了,那孙木匠的板凳险些便要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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