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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荒唐公主的怨种姐妹重生后》 70-80(第21/28页)
这世上的东西向来是一物换一物,她得到了一样东西,另一样就要从她体内活生生的切割下来,心口被钝刀一下又一下的割,胸膛被挖出来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风一吹进来,她浑身的骨头都凉下来了。
这种痛,不是她能承受下来的。
“你莫要觉得不舒坦,大不了赔礼就是了。”永安道:“你这样好的人,谁舍得为难你?”
宋知鸢又不肯说话了,只用手背将眼泪擦净,低声道:“我会去赔礼的。”
她实在是喜欢耶律青野,什么都喜欢,这也喜欢那也喜欢,舍不得与耶律青野分开,只能去给耶律青野赔礼,希望这人别太记恨她。
她与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生死关都走过好几圈,就算是生她的气,也不会一直不理她吧?
永安本想凑过来问一句“给谁赔礼啊”“到底什么事儿啊”,但是看一看宋知鸢那红彤彤的眼,又实在是没好意思继续追问。
哎呀,知鸢不肯说,她便忍一忍吧。
永安便挤过来,俩人盖着被子,拥在一起睡了过去。
永安是真劳累了一整日,紧绷了一整日,才跟宋知鸢挤在一起,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她睡了之后,宋知鸢便从床榻间爬起来了。
她睡了一日,早已睡不下去了,浑身的骨头酥酥麻麻,血肉里像是攒着一股劲儿,不断地往上顶,顶着她悄无声息的出了帐篷。
永安回了,就是北定王回了。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能追。
实迷途但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她总要去做点事儿的。
——
是夜。
北定王主帐。
耶律青野今日与长公主一同回后,便卸了软甲,在帐篷内沐浴休息。
谈判一类的事情与他干系不大,他并不能左右长安之中的朝政,只是每日过去陪听一下罢了,所以他也没召集部下过来议谈,只全都丢给了小侯爷。
长安城那头来了不少官,他们会和小侯爷一道儿商议的,若是北定王来插手,他们反倒会觉得紧张。
手握军权、且有王位的人来插手政务,会被人认为他是想做“摄政王”,现在太后又不在,寿王回不来,他几乎就是众人眼中需要防备的那个。
他为了避嫌,大多数时候都不去掺和政务。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心思去听这些。
自从今日清晨与那个女人争吵过后,他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暴戾的状态。
之前越是喜欢,越是在意,现在越觉得屈辱,这种屈辱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些事。
想他被一个女人玩的团团转,想他给别人当狗却不自知,想他这段时间竟然还对这个女人生了情谊,每一件事都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抽的他面皮涨红。
他何曾被人这么抽过!
越想越恼,胸腔里堆积着的怒火一直不断地往外翻涌,像是随时都能喷出来燃烧,又被他恶狠狠地压下去。
但这股怒火并不会随着他的镇压而消失,只会随着日积月累而逐渐加深,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愤怒。
耶律青野实在不是什么“宽容大度原谅所有人”、“世间皆苦我不难为别人”的性子,他不当场砍人已经很不错了,现在想起来那些破事,越
发觉得恼怒。
因此他沐个浴也沐的十分不消停。
他人进了桶水中,脱光了衣裳闭眼沉在水里,外面瞧着他是静止的、不动的,但是实则面上的青筋都在不断的跳,这人泡着泡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一拳砸在了水面中。
水激如人高,“哗”的一声溅射到头顶帐篷上。
坐在桶中的耶律青野已然起身,正将一旁衣架上的巾帕扯下来,在身上擦过。
他刚擦到一半,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拉开帘帐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
帐篷内铺满了厚厚的地毯,走起来声音很轻,但耶律青野听见了。
能无通禀、随意出入他帐篷的,其实一直也就两个人,前一个跟别的女人跑了,后一个刚被他掐晕扔到帐篷里。
那能来到他这里的,还有谁呢?
他擦身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转过头来,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帘帐看。
挂在帐篷里的帘帐是纯白色的纱帐,厚厚的一层,用以遮挡目光,不透光的,并不能瞧见外面的身影。
他只能看见那帘子静静地在原处挂着,直到几息之后,突然有一只手从外面轻轻拨动一下,帘帐便往旁边一掀,那一处缺口里探出来一张瓷白的小脸。
宋知鸢显然是收拾了一通,原本乱糟糟的头发被她齐整的挽了一个花苞鬓,浓墨一样的颜色用一根木簪子簪上,面上的泪水也被洗过,只是眼眶的红肿洗不掉,依旧明显,她探出脸,瞧见站在木架旁、刚沐浴完、满脸冷沉的北定王的时候,面色更白了些。
她抓着帘子的手微微收紧,像是个紧张的小兔子,耳朵都揪起来,在帘子外细声细气的问他:“我取了点晚膳过来,你要不要吃啊?”
耶律青野不动,只是站在原处,用那双锐利的丹凤眼凝望她。
目光冰冷,审视,隐隐压抑着翻涌的怒火。
她是真以为他不会杀她吗?
宋知鸢迎不了他的眼神,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垂下去,揪着纱帐的手也开始发紧,搅和着帘帐,半晌才鼓起勇气来,说上一句:“之前的事——”
“出去。”里面的耶律青野并不听她言语,只随意披了一层衣裳,语调中夹着几分寒意。
宋知鸢为了他的权势而来,他反倒真情真意的说上爱了,现在人家也没怎么动,只在他面前现一现身,他就连那点恨都要忘了。
这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早都被他连皮带肉削成骨头架子了。
舍不得杀她就算了,他绝不可能当吃回头草的贱骨头。
耶律青野深深拧眉。
他不允许自己忘掉被欺骗的耻辱,也不肯去喝这一口汤,更不愿意把这一锅汤拿出来去给宋知鸢喝。
他不愿意再承认爱她,就算是他还在爱她。
耶律青野奇奇怪怪的自尊心又开始发酵,他只瞥了她一眼,就又收回目光来,不再看了。
耶律青野就是这样的人,他忍受不了一丁点的欺骗与虚假,想要跟在他身边,必须一直无条件的,深深地爱着他,他要永远处在一个支配者的地位,高高在上的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脉,一旦让他知道了背叛,他便不肯重新接纳。
他实在不是一个好性格的人,他没有小侯爷的宽容慈爱,也没有沈时行的豁达退步,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与廖寒商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被伤过一次,就要记上百八十年,就算是以后人死了,变成一介鬼魂,他路过宋知鸢的坟墓的时候也要冷笑两声:呵,这个女人骗过他呢!
哪怕他真的爱,哪怕过了宋知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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